对大多数人来说,大二这一年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吃饭、睡觉、上课,偶尔出去娱乐一下,仅此而已,可对“八人帮”来说,这真是喜庆的一年。
“陈奇,又来啦,石梅,有人找。”石梅仍然在老印象餐厅当服务生,由于陈奇经常来店里找石梅,店里的其他人几乎都认识他了,说话的这个正是店里的另一个服务生,叫齐才俊。
石梅循声望去,看到了站在店门口的陈奇,在把托盘里的餐放到客人桌子上以后,石梅就向陈奇走过去了。
店里的其他人对这一幕早就习以为常了,才俊还经常主动帮石梅干活,好让她跟陈奇能到一旁短暂地说会话。
“你来啦,我现在有点忙,你先坐一会,我给你拿点喝的。”石梅招呼陈奇坐在了靠近门口的一张空位上,又去忙自己的了。
跟代代她们几个人认识久了,陈奇也就慢慢了解石梅更多了,他知道石梅的家境,了解石梅内心的不安全感,懂得石梅的辛苦与坚强外壳下的脆弱。看着石梅忙碌的身影,陈奇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这个女生,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去关心她爱她守护她。
即使石梅异常忙碌,在恰当的时候,陈奇也会不时地给石梅传递一个笑容,好像在告诉她“我一直都在”。
“怎么搞的?你TMD没长眼睛啊?”一个穿着西装的顾客对着石梅破口大骂,那人的穿着打扮看起来更像是社会上的人。
不知道是哪个不厚道的人在地上扔了一块水果皮,端着托盘的石梅一不小心踩在了上面,脚底一滑,悲剧就出现了,石梅只顾护着托盘里的食物,忽略了一扎饮料,结果,满满的一扎饮料全部泼在了对面顾客的西装上。
“对不起,对不起。”石梅当时就傻眼了,连忙道歉。
这时候陈奇也赶紧跑过来了,这种局面他必须过去保护石梅。
“怎么了?”陈奇轻声地问石梅。
“你说怎么了,看她干的好事,好好的一件西装,给老子洒了这么多饮料,连个服务员都干不好,还留这干什么,把你们经理叫来。”还没等石梅回答,那个客人就冲着陈奇生气地抱怨着。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事经理要是知道了,我就干不下去了,求求你,不要找经理。”石梅近乎低声下气地哀求,她需要这份工作,她就是靠着这份工作帮妈妈分担开支的呀。
“她都已经道歉了,而且她还是个小姑娘没经验,您就高抬贵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吧。”陈奇在一旁帮着石梅,可是那个客人一点也不领情。
“道歉有什么用啊,去市面上打听打听这西装,瞧你们这副穷酸样,估计也赔不起。还有你,小子,你是个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小姑娘怎么了,有特权啊,也对,实在不行就拿自己来赔,怎么样?”那个男子得理不饶人,嘴里还说出一些不干不净的话,这下彻底激怒了陈奇。
“流氓、地痞。想找经理啊,去吧,这破工作,我们还不屑于干了呢,石梅,我们走。”陈奇实在是忍不了这个人的辱骂,随手把桌子上剩下的一点饮料狠狠地泼在了那个男子的脸上,痛痛快快地把那个男子骂了一顿,骂完以后拉着石梅就往外走,根本没顾虑到石梅当时的处境,他不知道,自己这一骂,心里是痛快了,可是石梅的工作没有了。
离开餐厅之后,石梅越想越委屈。
“放开我,陈奇,放开。”石梅将手从陈奇手里挣脱出来,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
“石梅,你别哭了。”见石梅这样,陈奇一时之间也没了主意,试图将石梅扶起来。
“不用你管我,陈奇,你算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的事,你那一骂,自己痛快了,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啊,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有多需要那份工作。”石梅突然站起身,冲着陈奇发脾气。
“对不起,我受不了他那个德性,受不了别人那样侮辱你,我只是想着为你出头而已。”
“出头?我不需要出头,你凭什么为我出头啊,我忍受得了屈辱,我只需要工作,你明白吗?陈奇。”石梅也气得语无伦次了。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受屈辱,我TMD受不了,你明白吗?”陈奇心里也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他从没这样大声地跟石梅说过话,这一下把石梅吓着了,这跟平时的陈奇太不一样了,石梅呆呆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着疑惑。
“听我说,石梅,我告诉你,我喜欢你,从大一我就喜欢你了,只希望你能打开心,让我走进去,我会好好保护你,你的情况我都了解,我也知道,你从小就缺失父爱,很没有安全感,虽然平时看起来,你是你们寝室最坚强的一个,其实我明白,你的内心比谁都柔软,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我不求你马上答应我,只希望你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吗?“陈奇鼓起勇气,把这一年来心底所藏的话全部说出来了,他渴望石梅答应自己,让自己以后能光明正大地保护她呵护她。
陈奇的一番真诚的表白让石梅不知所措,没错,陈奇的话戳中了自己的内心,眼前的这个男生懂得自己内心的苦,懂得自己坚强的外表不过是掩饰,这一刻,石梅的心融化了,呆在那一动不动……
见石梅没有拒绝自己,陈奇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一把将石梅拉进了自己的怀里,附在石梅的耳边温柔地说:“我喜欢你,我不相信这么久以来你感觉不到,现在我只想让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不要说话,如果答案是肯定的,给我一个回应,抱住我。”
石梅的手在陈奇身后试探了又试探,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没错,陈奇对自己的好,自己早就感觉出来了,只是没有放在心上而已,现在,他把那些话全部说出来了,自己被感动了,被融化了。她渴望被人呵护,渴望有人在意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些陈奇都做到了。终于,石梅把手放在了陈奇的背上,搂住了他,这一刻,这个画面,美极了!
那天的阳光很温和,照在人们的身上,暖暖的。旁边有相依偎的情侣,有挽着胳膊一起走的朋友,有向老师询问问题的学生,有一起打篮球赛的球友,还有树木、花草、亭子,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太激动了,石梅,我保证,以后一定会加倍对你好,让你的心不再不安……”在得到石梅的回应后,陈奇高兴地跳了起来,“不行,我太高兴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陈奇说的他们指的是方华、宋博洋跟代代她们那几个女生。那天晚上,陈奇做东,把“八人帮”聚在了老印象餐厅,那个地方对陈奇跟石梅来说,就像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这个地方让他们之间的关系一步步拉近了。
“陈奇,真可以啊,这么快就追到我们石梅了。”苏禾见到陈奇以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们就别笑话我了,我都追了一年多了,心里苦啊。”陈奇嘴上叫苦,脸上却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甜蜜。
“好了,都别站着了,我们进去吧。”石梅拽着陈奇的胳膊,幸福极了。
那天他们点了很多炒菜,还点了两瓶白酒,因为高兴,所有人都喝了酒,吃完饭出门的时候大家都是勾肩搭背,摇摇晃晃的。
“难得这么高兴,我们唱歌吧?”苏禾提议,可见她还没怎么醉。
“好啊,我们唱《友谊地久天长》,我来开头,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宋博洋对苏禾提的所有建议都一概投赞同票,他搭着苏禾的肩膀哼唱着歌,苏禾也没有躲开,她早已习惯了宋博洋的这个举动,苏禾把他当哥们,所有她也把宋博洋的这个举动当作了表达友谊的意思。
肖楠看到宋博洋把胳膊搭在苏禾的肩上,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不过没人注意到她,她一直都是最沉默的那个。
“宋博洋,你唱歌可真够难听的。”方华嘲笑着,大家都跟着起哄。
不过受气氛的感染,大家还是一起唱起了歌,“友谊万岁,朋友友谊,万岁举杯痛饮,同声歌唱,友谊地久天长……”,过往的人们都像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在路人眼里,他们不过是一群喝醉酒的疯子吧。
不过,在“八人帮”的记忆里,那个晚上值得留念值得回想,尤其是代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