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笑边摇头,说:没有想什么坏事,只是想到了件有趣的事。
她说:是什么事那么好笑,说出来听听。
我故作神秘地说:不可说,不可说。
她的眼睛盯着我看,看得我全身发毛。
我止住了笑,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做着自己的事。她时不时地找我搭几句话,我都“恩恩哦哦恩恩”回答她,久了她觉无趣索性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做自己的事去了。
苍蓝的天幕上高挂的太阳缓慢地挪着它的屁股,而套在它身上的光环一圈一圈的扩散到了地面把街上的一切都包裹了起来。
青色的地面上冒着腾腾的热气,街上叫卖的小商贩不知何时撤离得一干二净留下来一堆堆四目相对窃窃私语的垃圾。来来往往的人如在蒸着桑拿般汗流浃背满头大汗,汗水从身上一点一滴坠落地面瞬间没了痕迹,化雾为云向天幕游去。
人流拥挤的街道上前仆后继的车一辆辆亮着屁股的红灯响着刺耳的笛鸣声,连绵不绝。整条街热闹非凡仿佛像老家过年时的景象就差没放鞭炮。
丁女领着我向摆着多如牛毛货物的货架走去,教我认清每样货物的名称告诉我每样货物的价钱,哪样货物是放在哪个仓库哪个区。
她教得很认真很仔细,只是她说的信息量有点大,听得我头昏脑涨的,愣是没记住几样。
悬在头顶上的电风扇摇摇晃晃地旋转着,它吹来的风热腾腾的,让我感觉我整个人像被挂在一杯煮沸的水的上方一般,极其难受。
丁女回过头来,问:刚和你讲的,你记住了么?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丁女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你是记住了还是没记住?
她教得那么认真仔细,我又不好意思对她说其实你教的我都没记住。
于是,我红着脸对她说:我记住了。
我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屁股放了个响屁,搞得我特想找个洞把头给埋进去。
丁女可能听到屁声闻不到屁味或是屁声和屁味她都没注意到,因此她才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伸出手指着货架上的某样货物,问:你告诉我,这个叫什么,价钱是多少?
我一眼看去,支支吾吾个半天摆弄着自己的手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她见我说不出,又问了遍:你到底记住了没啊?
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说:忘了。
她又指着另一样货物,问:那这个呢?
我默不吭声。
丁女铁青着脸,眼神像要射出火花般,一副僵硬的表情就像是一张定格的特写照片。她的胸口起伏跌宕,我看着她那个样子感到有些害怕,她突然吼了声:你该不会全都没记住吧?
店里的人个个停下了自己手中的活扭过头来茫茫然地望着我们。那一双双眼睛如一根根银针般突如其来地飞过刺在我的身体发肤上,让我不敢动弹。
我低着头不敢抬起,也不敢去看丁女。
不一会儿,丁女好像抚平了自己的情绪,深深地吸了口气有缓慢的吐出,说:我再教你最后一遍,不管怎么样你都给我记住。
我面露难色地说: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