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在微微泛黄的墙面上的时钟滴滴答答马不停蹄地走着。
夜间十二点一来我就到了十五岁了。
那晚我老早就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死亡来临。我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死,但希望自己能吃饱喝足了在睡梦中毫无痛苦地死去。
因此我早早地吃完饭滚到床上睡觉了。没出去玩,没看自己爱看的电视剧,堆积如山的作业也没做。
临近十二点的我头痛欲裂,身子滚烫如烧红的烙铁。并在睡梦中发出微弱的痛苦的声音。
熟睡的父母被我的声音惊醒,光着脚匆忙来到我的床边,看着在床上翻转着身子的我,一脸焦急。他们用手轻碰着熟睡的我,想把我从睡梦中拉回现实。
而睡梦中的我处在一个熊熊烈火被包围着的圆圈里。
四周弥漫着浓浓的烟雾遮盖了我的视线,一呼吸就被呛得直咳嗽。炽热的火焰不断地向我所处的圆圈逼近,火焰渐渐地灼伤了我的身体发肤,痛得我嗷嗷大叫,泪水不断地从眼睛溢出化雾消散。
身体的水分慢慢地蒸干,然后达到了着火点。
皮肤一寸一寸地开着血红的莲花。
流动的风在火海中欢呼雀跃地窜来窜去,卷着烟尘冲向无边无际的苍穹。血红色的火焰拔高着身子张牙舞爪地欲撕裂天幕。我在火海中慢慢地成为了一个火人疯狂地燃烧着自己,忘了疼痛,也一点一点地化为烟尘,随着风散落于天地之间。
额头上突然有了一丝凉意,我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唤着我的名字,我尝试着睁开自己那双如被502胶水粘合了眼皮的眼睛,想看看叫我的是谁,但功亏一篑。
我的紧闭的嘴巴好像被人撬开了,然后被灌了一些莫名的液体。
我的身体感到一阵轻微的疼痛,静脉开始有冰凉的液体流入,通过血液循环散布全身。身上的毛细孔缓缓的舒展开来,冒着薄薄的水雾。
不知何时,我的紧闭的眼皮能撑开了。我半眯着眼睛看着床边模糊不清的身影,走过来晃过去。
白色墙面上的老挂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我转移视线,看见钟上的黑色秒针瞬间变成了红色,它每走一下就会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披头散发的人被它咔嚓一下切断头颅,一个人接着一个,鲜血淋淋,头颅满地。
我想让自己闭上双眼不去看那血腥的场面,但眼睛始终不能闭上。
一个个鲜红的头颅滚到我床边,嘴巴一张一合地向我说着话。一个个没有头颅倒下的身子从挂钟里面艰难地爬出来,他们的身子不断地喷涌着艳红色的液体并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这个雪白色的房间,雪白色的床单,也染红了我惨白的脸,房间里血流成河。
艳红色的墙面突然裂出了一条缝隙,那缝隙越裂越大,然后有两个人从细小的裂缝挤了出来。那两个人摆弄着手上的东西嬉笑着走到我面前。他们一只手拿着一个漆黑的长沟,长沟上连着铃铛作响的铁链,另一只手各拿着一把黑色或白色毛杆子。
一个身穿白色长袍头戴着白色长帽脸色苍白如纸的人对另一个身穿黑色长袍头戴黑色长帽脸色漆黑如墨的人,嘻笑着脸并指着我说:就是他了。叽叽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