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他们几个在庄园里临往多伦多市内回走时,小宇提议再去上米兰广场那吃喝一通去,给伯爵压压惊,西洋参没说的,哭闹儿更是高兴的拍手,钱程说晚上还有事,王维文也说有事结果被小宇揭穿,他说王维文这段时间和他们十二年级的一个南方女孩打的火热,一定是有早恋的苗头。西洋参接过话说:“王维文比咱们老,和女同学搭个讪也不算早恋了,兄弟还是咱这帮人里第一个有女朋友的,快去吧。”
伯爵感觉身上有些发冷就对几个哥们说:“今晚不去吃喝了,没看见宏伟哥的那副模样吗?真该好好想想咱们的前途未来了,混不好下场不妙啊。我今天去埃瑞克家,明天和他混一天。你们随便吧,今晚不要联系我。”
西洋参说:“我明天早上睡够了去教堂,中午就在那吃了,再给那的电脑调调网络杀杀病毒。”想着教堂里礼拜完摆在长条桌上各种食物,他心里想明天又能混吃一天,吃完再打包带走一份晚上打游戏时饿了当宵夜。
众人分坐两辆车,伯爵和西洋参一辆,其他人坐一辆。
回到多伦多伯爵把西洋参送到他租住的人家就开车往埃瑞克的家驶去。
埃瑞克住在多伦多以东的一个小镇上,靠近安大略湖边,房子是很老很小北美常见的那种,白色的墙面是一条条的仿木片挂板,尖尖的房顶,几个窗户的窗棂也有些年头。虽然房子很旧,可是从打理整齐漂亮的花园装饰和布局来讲,能看出主人精心的保养和维护,完全没有那种房子老旧花园很颓败的样子。
天色已黑房内没有亮灯,车库的门关着,看样子主人还没回来。
伯爵把车开进院内停下,下车后站在院子里思绪回到了几年前,第一次见到埃瑞克的情景。
几年前伯爵患上神经阴郁的毛病整天不出门不说话脾气暴躁乱摔乱砸东西,他母亲在国内给埃瑞克打电话求他去看看伯爵。也真怪,狂躁不安的伯爵见到埃瑞克后就安静下来,并且接受了他和母亲的朋友给他的一些安排,接受中医的治疗和换了学校,病也很快好起来。
日后几年中每当伯爵起当时的情形,不得不佩服他妈妈这个女人的还真是厉害的不行,他能用手段把埃瑞克的爸爸变成自己的老公,还能把本该视自己为愁人的埃瑞克说服来看望伯爵,她的儿子。
后来埃瑞克跟伯爵讲:我不是看在她求我的份上来看你,我是想起了我自己的妈妈。
伯爵那时年龄还小,不过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因为自己母亲,埃瑞克父亲先是把他的原配妻子就是埃瑞克的母亲以陪读名义和埃瑞克的送出了国,来到加拿大的多伦多。没过两年就和她离了婚,和伯爵的妈妈组成了家庭。
埃瑞克有个哥哥留在国内和他父亲生活在一起,也是他爸爸的生意上的得力助手。
虽然埃瑞克的父亲因为自己有负于妻子,内心多少有些歉疚在财力上极力补偿,可埃瑞克的母亲还是心中悲苦长期压抑患上乳腺癌病逝在多伦多的一家教会医院,葬在离他家不远的一处教堂的墓地里。
这个善良的女人临终时还在劝导儿子心中不要有恨。
埃瑞克一直住在这个他和母亲共同住过的小房子里,精心的打理没有搬家到别处去。
自打母亲去世后,他也沒回过国,一直倔强的拒绝他父亲提供给他的一切,包括父子之情。虽然那时哥哥已结婚成家,对父亲和母亲离婚非常气恨,但毕竟年龄比埃瑞克大得多,又因家族企业庞大方方面面都得父子配合协调,自己翅膀还没硬也磕不过父亲,日子久了对父亲的反感逐渐减少,看问题比埃瑞克开放多了。在国内极力想帮助父亲修复和这个弟弟的关系。
但埃瑞克心里不肯原谅父亲,母亲去世后读完大学工作一段时间又报考了警察,当时华人在加拿大当警察的真是凤毛麟角尤其是大陆背景的北方人。
在萨斯克温省皇家骑警总部训练的几个月里,刻苦钻研的埃瑞克像一头刚从笼中放出的雄狮,咆哮张扬在体能课上所向披靡,同期的学员中几乎找不到可以批剋他的对手。一
努力的付出,回报也是慷慨的,在警校毕业时埃瑞克得到了加拿大皇家警察总部的嘉奖,并分配到了多伦多警察局约克警区62分局。
伯爵走到屋子前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里。扭开灯把他吓了一跳,埃瑞克正斜躺在沙发上睡觉。
“你怎么这么快,飞回来的?”伯爵问微眯着眼看他的埃瑞克说。
“你上我这小屋来干嘛,不回你的家?”埃瑞克反问伯爵,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伸手臂。
“我饿了,先去洗个澡,你看着办啊。”伯爵丢下一句他饿了还补充了让埃瑞克看着办的话就上楼洗澡去了。
等他洗完澡下来时,埃瑞克已把煎好的牛排和意大利面做好端到桌上了。
两人分坐在桌子的两边,伯爵到地下室的酒窖里拿出一瓶红葡萄酒给埃瑞克和自己各倒了一杯。他对这里倒是轻车熟路想找什么到那就拿,比自己家还熟悉。
“你对今天宏伟哥的事情怎么看?”埃瑞克首先提起话头。他对乔董一家算是比较了解的了。
“怎么看?明摆着吗。”伯爵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过看样子今天发生的事情对他还是有一定的震动和影响。
“什么明摆着说的清楚些。”埃瑞克提醒伯爵。
“什么说清楚不清楚的,他们家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都是外人知道的毕竟是一点,实际情况你了解多少?不一定比我多。”伯爵说的是实情。乔董一向顾全面子,宏伟的吸毒的事情不是今天暴露出来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乔姨还想冤枉我的同学,今天不看在她是长辈的份上真想给她个难看。”伯爵想起了袁小鹿那黑黢黢带着泪光惊诧委屈,茫然无助的眼神。
“看来你和那女孩的关系不一般啊。“埃瑞克用调侃的语气对伯爵说。
”什么不一般就是同学,再说了她从到了我们班里就从没拿正眼看过我们几个。“伯爵说话的语气明显有些落寞。
埃瑞克笑了:”啊,你这么英俊帅气比韩剧里的那些粉面小生硬朗,又是豪车豪宅都有的富二代,那个女孩都看不上你?那你们就更应该知耻后勇努力上进让她早日拿正眼看你们啊。“
“不说这些了,别一张嘴就富二代富二代的,难道你不是?“伯爵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埃瑞克想了想说:“宏伟的情况很严重,我也和乔姨说了,让她早些回国安排治疗。他有妈妈在这里还会走上那条路,我是担心你们这些没有家长管束的同学们,别受不好环境的影响。”
“没事,你是杞人忧天。我们这些同学别看平时嘻嘻哈哈看着不着调,实际上都是正能量的人。再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有年龄限制,上一次去尼亚加拉瀑布玩,想到那里的赌场开开眼,门口的人员愣是没让进。”
“十八岁不让进,到十九岁就让进了,这些地方表面上彬彬有礼年少不宜,看起来偶尔玩玩不会上瘾,可是每年有多少人输光了家产,说的吓人一些,如果把瀑布的水抽干,底下定会有累累的白骨,都是那些绝望的赌徒。”埃瑞克漫不经心的说着,实际是故意说给伯爵听。
“哎呀大哥,别吓唬人了,我是个阳光大男孩,别总讲那些阴暗的东西添堵。再说了,跳湖淹死的人后来都被打捞上来了,怎么会沉在湖底,你蒙我啊?”伯爵直接反驳。
“我之前在警队社区里工作时,经常会遇到青少年问题严重的,教育的方法看是人性其实是纵容。每一起发生后,在处理的过程之中,心里都挺难受的。我就不跟你一一的讲述了。”
“那你是真喜欢干警察这个工作?还是故意和你爸较劲不回国接手家业?”
“刚开始时有点赌气的成分,不过现在是喜欢做这份工作,很有挑战,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工作时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再说有时在社区警局里工作还能帮到很多华人同胞。”埃瑞克看看伯爵道:“别再问这问那了,我的工作有纪律不可以什么都跟你讲的,明白吗?”
一边说着话两人一边也把饭吃完了,伯爵收拾起碗盘说:“我来洗碗。”
埃瑞克笑着说:“好啊,少爷干活,请吧。”
看着伯爵笨手笨脚的把碗筷勺子碟子所有用过的餐具,通通放进洗碗机里,塞进洗涤剂,按下启动按钮,看见指示灯亮了,又听见哗哗的洗涮声,埃瑞克才走过去到沙发前的茶几上给自己和伯爵各自削了一个苹果放在盘里,又倒了两杯水。
周末了好好享受享受,两人吃完苹果看了场北美冰球赛,就到楼上洗漱完到各自的卧室里睡下。
第二天早八点埃瑞克准时起床,到外面沿着湖边公园里的小路跑了一个小时,这是他坚持了多年的习惯。
回来冲了个澡,简单做了早餐。到楼上伯爵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有听见伯爵应声,“该起床了,再不起来我先吃了。”
看伯爵还没醒埃瑞克下楼把电视打开调到加拿大的早间新闻频道上,自己边吃边看了起来。
早晨的新闻内容先是告知市民出行的那几路段堵车了,再就是英国皇室谁谁要来加拿大访问大英帝国的子民,中间插播了一段狗血的广告。埃瑞克看的无聊刚要换台,突然画面从一大叠广告中回到新闻,就听男主持播音有些焦急不过听起来更像是兴奋的报道:康丁思路夹奥克司库大道一处民宅有人持枪挟持人质情况十分危急。。。。。。
这时埃瑞克的上司奥斯卡打来电话,就看见埃瑞克神色严峻起来,对着电话道“好,我马上到。”
埃瑞克给伯爵留了张字条简单说明情况,就到车库开出他的福特皮卡向出事地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