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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她有心事

小鹿这几天一直想跟艾米说说搬家的事情,可每天回到家里不是看不见艾米就是见她坐在沙发里神色黯然不爱言语,做好饭后放在桌子上让小鹿一个人吃。小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好问,也只能把想要搬走的话先放一放等艾米的情绪好转时再和她说。

这一天放学后小鹿回到家里看见艾米正把一件精致的水晶大花瓶放在一个绸缎的礼品盒里,在外面又包上了漂亮的包装然后系上一条淡蓝色的丝带,又拿出一张贺卡,在上面写了一些话,压在了丝带的下面。看见小鹿进门对她说:“小鹿这个周末我的一个客户要在家里开party,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一个人不太愿意动,你跟我去吧好吗?”小鹿知道艾米是会计师,在一家有名的华人会计师事务所工作,有很多的投资移民客户在她的事务所里报税。

“对不起艾米,我要在周末打工啊。”小鹿歉意的对艾米说。

艾米想了想说:“也是啊,不能占用你的时间。”就走回她自己的房间。小鹿看着艾米的后背身影,直觉的她有心事或为难之事,自己把这几天艾米的古怪表现在脑袋里转了几转,回到房间给餐馆老板打了个电话。

晚饭时艾米难得的和小鹿面对面的坐在桌上一起吃饭,神情还是有些恍惚。小鹿小心翼翼的对她说:“艾米我周末可以和你一起去你的客户家里,”艾米抬起头呆滞的看了看小鹿,小鹿接着说:‘我刚才给我们老板打电话了,他说可以找人顶替我一天。’

“啊,谢谢你啊。”艾米没有抬头继续一粒一粒的吃着碗里米饭。“我真的是老了,心里越来越害怕一个人待着。”她像一个人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小鹿听。“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是我一年当中最难熬的,时光啊岁月这些东西看是很虚无,可又是实实在在的从指间一寸一寸悄悄溜走的。”

小鹿看艾米平日就很白皙的脸色最近更显苍白没有血色,就关心的对她说:“你最近是不是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看医生?”

“不用了。”艾米像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小鹿想找点别的话缓解一下现在有些僵硬的气氛,就对艾米说:“艾米你几年回一次国啊?”

艾米抬起头眼神游离,喃喃道:“几年回一次国?”停顿了几秒,好像调整好了一样接着说:‘’我从一九九九年来后,就没回去过,你信吗?“”

“这么多年没回国?哪你父母不想你吗?你不想他们吗?”小鹿吃惊的眼神望着艾米,她不相信一个人在国外十多年没回国。

“想,怎么能不想,可是我没脸见我的亲人们。算了,你还小不会懂得我们那个年代人的想法,不和你说了,吃饭吧。”小鹿很想知道艾米到底有什么事情让她人变得这么消沉,可她不想说,自己也不方便问,毕竟她只是一个住宿在艾米家的留学生,也就是在艾米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过客,何况不久她就会搬到别处。就算艾米愿意向自己讲述她的故事,自己有没有听故事的资格还是个未知数,罢了,罢了,小鹿强迫自己淡定下来不去多想艾米这几天的情形。

晚上小鹿在自己的房间坐在小桌旁复习功课,感觉有些心不在焉精神老溜号,脑子里总浮现艾米近乎有些憔悴的脸,平时这是个极其重视保养的一个女人,是什么事情能把她打击成这样呢?脑海里时不时的打起问号。还有前一阵子艾米说为让小鹿能练习对话,在家里两人对话讲英文,可是她好像忘了这件事。反正小鹿打工时和顾客交流基本都是英语,刚开始时候根本听不大懂,闹出不少误会,现在虽然时间不长,可是这种直接的交流对话还真有效果,菜谱上的英文小鹿已经背的很熟练,也能做到顾客有问必答,答不上来的就去问老板或其他的服务员。总之英语进步要比只是在学校里固守一个学习方式要好很多,这一点小鹿自己也很满意和开心。她心想,大家都说时间不够用,可是同学们一天到晚的时间有多少是用在学习上呢,就说手机吧,不但帮不上多少学习的忙,很多的时间都是浪费在这上面了,她每天的手机都是处在静音状态,有空闲时再打开看看都有谁来过电话或微信留言,得空再回过去,认识的人也不算多,不过通讯录上也有二十几个人了,学校老师,家里艾米,一些同学和刚来给自己介绍工作的叔叔还有餐馆里的几个人。

小鹿一直在背英语单词,她觉得英语的单词量差的太多,每天硬性给自己规定必须背会不少于一百个单词,不然绝不睡觉。等背完了一百个单词后,她觉得自己的头老大,眼睛也有些冒金星,站起身来活动一下,顺手打开手机看到格格给她打过电话,时间已经很晚了,不方便再打回去,就在微信上给格格发了个笑脸,问她睡没睡呢。很快格格就发来还没睡想和她聊聊,两人就在微信上打起字来,格格的打字速度飞快,小鹿明显要慢于格格。

“怎么还不睡?”小鹿问。

“烦,烦死了。”格格回。

“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不缺吃不少穿也不用自己打工赚学费,还有什么不开心的?”小鹿知道格格肯定又是和父母闹了别扭。大部分的孩子来留学后,生活作息时间都改变了,因为在国内上学是很早的,放学又很晚,天天都要上课,有的学校星期六和星期天也上课。可来到这就不一样了,一下子时间上松散了,如果自己不能约束的话,时间还真不好把握,小鹿就发现格格的时间自己就没有规划管理好,每天放学后大多时候她都去逛街了,逛完街回到家里看看手机玩玩微信刷刷朋友圈,再一看几个小时过去了,格格自己也知道可就是自己板不住这种习惯。所以每次和父母通电话,他们一说起学习格格就恼火,今天也是这么回事导致的心情不好。

“我想做代购,帮国内的亲戚朋友买包包和化妆品什么的挣点差价。”格格抱怨一通话头转到要做代购上。小鹿说:“要我看你还是把时间用在学习上吧,你家里又不缺钱,干嘛不省下时间做功课。”她想格格也是许看别人做代购赚钱了才想自己也要尝试一下。

格格说:“我先从小的开始做,像口红和眼影什么小小的。”

小鹿说:“这会分散你的精力,占用不少时间,你觉得划算吗?”

“你打工那么辛苦还学习一点都没落下,口语进步又快,我怎么就不行了?”格格看小鹿不赞同她的想法赌气的说。

“那你就试试吧,祝你好运。”小鹿和格格道完晚安就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夜又做了好几个梦。

周六的下午,伯爵把他的几个好朋友聚拢到他的公寓里,哭闹儿今天本来不想带的,可他早就自己跑来挤在几个人中间不肯离去,这几个还挺知道把自己打扮打扮,换上了比较正式一些的衣服,虽没有精心刻意,可毕竟年少青春,容貌没有满分但起码给人一看朝气蓬勃。他们几个在外间坐在沙发上你捅捅我的帽子,我揪揪你的衣领,顽皮嬉闹间见伯爵一身挺括的衣着从卧室里走出,因为他平时总是休闲打扮,今天冷不丁的正装上身,这般的帅气倜傥,只把几个朋友看的直了眼。小宇说:“咱们的伯爵就是伯爵,一身贵族之气,一个字帅,两个字真帅,三个字帅屁了。”西洋参道:“靠,平日没看出啊,长得这一副好皮囊,今天不把到场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弄得五迷三道你就别回来啊我告诉你。”

几个人你一句他一句的羡慕嫉妒恨各种的三七咯牙话一通猛轰,把个伯爵逼急了:‘还想不想去了,不去我自己走了,看看你们几个的熊样,羡慕我干嘛,你们哪差啊?不过说我帅我还是很愿意听的。'说完顽皮的眨眨长睫毛的眼睛飞了几个傲骄眼神。

“哎,伯爵,咱们去的这家是干什么的,你认识吗?”西洋参问伯爵。

“是我妈来加拿大时在飞机上认识的一个南方阿姨,经营企业的和我妈一样也是个女强人,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见过那个阿姨,比我妈有过之而无不及,比我妈还强势,他的儿子比我要难过的多了,听我妈说过阿姨的那个儿子从初中时处的一个女朋友是他同桌,两人感情特别好,后来硬被他妈给拆散了,现在那个大哥三十多了还没结婚哪。”伯爵说话时带着浓浓的同情,相比之下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妈比那个阿姨要人性多了。至少到现在还没有给他设立过将来找什么样的老婆的版本。

“靠,真够恐怖的啊,你们说,人哪就这个父母还真的没个选择,命里摊上这样的妈还真没办法。”西洋参感叹道。其他几个人点头称是。

我说到那里吃饭时你们就坐我旁边,咱们在一起,那里肯定有我妈的朋友,我烦他们来问东问西,明白不?”

“明白,你都和我们说过了,再说就重复了。”几个人异口同声应道。

“那要是漂亮女孩呢?也不搭理?”小宇说。没等伯爵回答西洋参抢过话头赶紧说:“这个可以。”转过头贱了吧唧的冲伯爵讨好的道:“是吧?”

走,伯爵在前,身后跟着几个伙伴从门里鱼贯而出,下楼上车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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