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云间,在街口的酒吧我看到喝的昏醉醉的陆莎,她靠着一根电线杆,站都站不稳。
我伸手扶她一把,“小心”她抬头看我一眼,一阵酒气扑来。
“啊哈,岛先生”?!
我皱皱眉,“你喝了多少酒”?
我扶她在长凳坐下,把外套脱下披在她身上。
“岛先生...”她看着我,眼光迷离,不停的笑。
“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家”听,说要回家她极力睁开我的怀抱。
“好好不回不回,”我尽力安慰她。
“我告诉你个秘密”她凑到我耳边“我……”
还没说完便倒在我怀里昏睡过去。
陆莎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她头痛的开裂,又渴的要命。
“喝点水吧”,陆莎没注意走过来的岛。
“这是哪儿?”陆莎警惕的看着岛。
“我家”,岛做到床边。
“我怎么会你家,”她一下子清醒了。
“你喝醉了,不肯回家,我又不可能把你扔在马路,只能带回来”。岛解释的坦然。
“奥,谢谢”丽莎低头喝了一口水,又抬头问道“几点了?”
“半夜,你可以再睡会。”
“你一直没睡?”
“嗯,怕你醒了要喝水”
丽莎忍不住一笑,“你很会照顾女孩子嘛!”
岛耸耸肩,“要喜欢才行”
丽莎不可否认的点头。
喝了几口水,又躺下。
“下次少喝点酒,你酒品不怎么好”!她侧身听见岛平静在身后说道,“还有不是每个男人都跟我一样正人君子的。”
“我不在乎,”丽莎刚侧身,就撞上岛凑过来的脸。
四目相对,寂静深夜,便只有孤男寡女的心跳。
“我在乎,”岛的声音轻如绵针。却一针扎在丽莎的心理。
陆莎以为他接下来会有所行动。
不过岛道了一句晚安,便掩门出去。
丽莎突然觉得好笑。
这个男人总是忽远忽近。
“你怎么出来了?”到看着丽莎光着脚穿着吊带走出来。随手拿了一件毯子披在她身上。
“睡不着?有烟吗?”
“我不抽烟”
“酒?”她扬眉。
“还喝?”
“你真的挺无趣的,一个男人比女人还单调!”
“进去休息吧,我也有点累了,”岛揉揉太阳穴,折腾一晚上确实有些疲惫了。
披在陆莎面前毯子突然掉在地上,细带裙也被她退去。
“如果是因为项目的事,你不必如此,我已经答应你”,岛微微侧目。
陆莎上前搂住他,“我可不是那种为了事业献身的女人”。
她的头抵在他的下颚,“我只是现在很需要一个男人”。
“你冷静点”?岛试着推开她。
“你这个男人废话太多了”,丽莎仰头吻了吻他的嘴唇。
岛像触电一般,一动也不能动。
黑夜,和此时的岛一样沉沦。
缠绵过后,陆莎躺在岛的怀里。
“跟你说个故事吧”!
岛轻抚她的头发,嗯了一声。
“其实四年前,并不是死了江权一个人,而是所有人都死了,只有一个人侥幸活了下来”,她身子往我坏了缩了缩“哎,我真的很需要烟”。也许是有些紧张,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我以为四年过去了,谈到这件事我可以平静点,还是很难啊!”她自嘲道。
我轻抚她的肩膀安慰她,“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事实上,我对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好奇心,无论她告不告诉我都不重要。
她有些气笑,“你这个人不告诉你你又追着问,告诉你,你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人情世故我不懂,美人陷阱还是有道听途说”我低头吻吻她的头发。
“谢谢你,”他明白我的善意。
她沉了一口气,继续开口道,“四年前开采队对外宣称要前往深海考察,向有关单位申请了出海令,其实只是走个形式而已,当时公司有其他势力插入,考察的队伍安插的都是些背景被洗白或者说根本没背景的人,连我都不知道是谁。这次考察投资巨大,所带的设备都是顶尖的。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批人葬身深海,连尸首都找不到,只有一个人回来,还根本不知道的怎么回来的”。
她停顿了一下,“那个人就是我”
我并不惊讶她的自述,只是突然想起见到她第一眼的样子,难道我们在深海见过,可是为何我一点记不得?
“那群人死后,背后势力压住了这件事,没有对外界报道,在我回来的第二天考察队奇迹的都回来,我以为只是一场梦,可当我看到所谓科考回来同事之后,我才知道一场噩梦才刚刚开始。
他们根本就不是他们,他们是一群新的面孔,我从没见过,而他们的身份依旧没变,我根本没办法接受这件事情!但是必须得接受,这是命令!”
她已经无法躺着讲下去,她起身靠在窗台,我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能不能给我倒一杯红酒,我保证不醉”,她抬头有些疲惫的恳求。
“好”。我有些心疼。
她接过酒杯,浅浅一句谢谢便举头一杯而尽。
“我们不聊这个了”,我劝道,有些时候自虐比被虐难受千倍。
“没关系”,他把酒杯递给我,“说到哪儿了?事实上我比谁都清楚考察队的死是个意外……然而这后来替补的队伍是我没想到的,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而且会源源不断,死了一个就会有一个替补上来,这项目牵涉的利益太多,死人这种消息太引人注目,所以不能死人,也不会死人”。
“这个我倒知道些,一般海洋科考都是国家组织,私人组织的一大堆手续不说,如果出了意外死了人,十年之内怕是没机会再出海”。
她点点头,“更何况一次死了三十多个,别说十年,就是这辈子也不要想了,所以他们用这种方法规避了风险,无论如何这个考察队都不会死人”。
我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嘴里不禁脱口而出,“江权”。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她看向我,“江权是上次的带领人,他跟你一样,是负责深海研究的专家,只不过他对教书育人没什么兴趣,加上性格孤僻,所以业界并不是很出名,加入组织之后,背景被洗的更是所剩无几,你查不到他也正常”。
我点点头,“既然整个考察队都被顶包,为什么他没有?”
她看着我忽然一笑,“你怎么知道没有”?
我心中一震,“不会是我吧”?
“其实要找到翻版江权根本没那么容易,对深海要了解深,心理素质强,背景干净容易洗掉,而且当初他们也没料到活着回来的人是我,其实找你也是迫不得已,因为他们等不了了”。
她脸上似乎有朦胧的雾气,像深海的黎明。“有的时候我真希望能和他们一样死在深海里,也好过被捆绑在这么鲜血淋淋的交易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那里的可怕”,她身子开始控不住的颤抖。
我走上前去抱住他,“没事的~“
见她睡下替他盖了被子便掩门去了书房。
其实我心里的一团疑雾未曾消散,比如他们为什么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去深海考察,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背后又关系哪些利益关系,陆莎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
只是我不愿意再逼她,无论背后到底怎样,亲眼见到自己同伴惨死,不明所以独自活了下来,如今又要送另一批同事很有可能还包括自己去送死,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吧!
次日我离开时陆陆莎还在熟睡,我留下签字的合同和早餐便出门了。刚到公司收到她的短信,“谢谢你的早餐和陪伴,难得睡个好觉”。
我回复了一个笑脸。
公司的助理迎面走来,“岛先生您的学生找您,我让她先等着”。
“知道了”我接过她手中的咖啡,“Nancy,能不能去帮我办一件事?”
“您说,岛先生”?
我侧身在他耳边低语几句,她立刻领悟的点点头。
“怎么会来公司找我”?一进门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鱼人。
她见我进来立刻站起来,“岛先生,深海考察的项目能能带上我?”
我放外套的手停顿了一下,转身看向她,“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她可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稳了稳情绪说道,“上次找你的那个人联系了我,她以为是我说动你,说要给我酬金”
“给多少?”我示意她坐下。
“没,我没要”她慌的直摆手。
“你傻啊为什么不要”我假装斥责她。
“岛先生...?”她小心翼翼的说“我告诉他我也想加入,他说除非您同意”。
“深海的项目我确定去了,但是我不带人,”我拒绝的干脆。
“我保证不添乱”,她有些急。
“鱼人,这不是儿戏,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你是我的学生,我绝不可能让你冒着这个险”,我是不可能会答应她的。
“可是……”
“我要工作了,听话,先回去,”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离开。
原本这件事我是打算瞒着鱼人的,如今看来只能躲着她。
助理敲门进来。
“岛先生大学那边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他们说只要你交辞职申请就可以了,不过他们希望您请长假就好不必真的辞职”。
“辞职申请就麻烦你了,”我停下手中的笔“最近可能比较忙,有些事需要加班加点,就辛苦你了”。
“没事,分担您的辛苦就是我的工作,”她一向说话动听。
“你放心,加班费另算,”我抬头笑了笑。
“那先谢谢您了,”说完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