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2点,你在深睡还是点燃一根香烟抱着一首歌等待黎明。
我不愿透露,那首充斥耳朵几乎冲破灵魂的曲子和几乎燃尽的香烟牌子。
指间最后一点星光要陨落了,我感到了一丝焦灼,我知道太阳的炙热,了解月光的清凉,可我从没在瞳孔埋下星光”
序
不会下雨吧!我的深夜是为了阳光,我不要浸润身体的雨水,我会发霉,长出绿色的苔藓,黄色的小花,我有多排斥,我有多颓丧。双目紧盯,岛也明白,你只是岛,海鸥的落脚,游鱼的依靠,触不到海底吻不到星空。
我也曾在深海咆哮,只是海水太深,没人听到。天空刚好飞过一只青鸟,掉下一根羽毛。
所有一切刚刚好。
一
关于你的到来,我只记得是海浪,滔天海浪,淹没了我的眼睛,再睁开,你便已经在我的怀抱。
我有些生硬的怀抱,你挣扎许久,不愿留下却也离不开。
说实在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你比海浪带来的扇贝和珊瑚要大很多,也更加急躁,那种生命的活力更强烈一些,每次你的挣扎要我感受到了心跳。我是个死人,这我明白,那也不妨碍我拥抱活着的你。
一顿挣扎后,你精疲力竭,在我小小的臂窝睡着了,此刻清冷的月光印在你肚皮上,粼粼水光。
海面平静如初,我的臂弯熟睡的你连鼾声都开始微弱。我不了解死亡,但感觉你带来的温度正在一点一点消失,我有些慌,平稳的石头里有些涌动。我想问问你,要一起看日出吗?
是晴日,你变成一股恶心的气味,我深念当初的美丽鲜活,不觉得难受,只是海鸥太多了,他们嘲笑我杀了你,可是吃你的肉明明是他们啊!我沉默了,你走了!
那堆白骨在日下白的有些格格不入,我快忘了那月光下肚皮泛起的粼粼波光。你来得太快也太意外,走得太快也太无奈。短暂的拥抱,却把尸骨丢在我的怀抱。
深海,你的恋人在嘶吼。我有些动摇,你离开的时候,我决定爱你,放你离开。
你好,dolphin,我是岛啊!
二
又是连绵的雨天,今夜天空跟深海一样沉有些压抑有些沮丧,像极了此时的心情,这样难熬的日日夜夜我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亲爱的情人我期待你的降临,我发誓会温柔些会慷慨些。
突然有些困倦,沉默的哈欠伴着阴雨天,难得进入梦里。
梦里和游鱼嬉戏和青鸟共飞。
这么甜的梦浸泡在咸咸的海水里,分不清是笑出了泪还是哭泣咧开了嘴。
我怎么会有这么甜蜜的忧伤,God,我是岛啊!
三
阳光有些刺眼,我眯着眼,那道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海平线镶了金边。
有个小黑点慢慢靠近,我知道晴日总是有惊喜,管它丑或美,短或长,我已经准备好她的到来。我想不是一见钟情也没关系,只要有那么一丝熟悉,有那么一丝美好的沉淀。
迎着光飞来的身影已经足够让我泪目,我还在奢求什么,无人问津的孤岛,不是自哀自怜,是我伸开双手优待那些落魄的灵魂。
我的落魄不自说,你的我来温柔散开。
你来了,一身疲惫,还未多说就沉沉睡去,我的臂膀一动不动,怀抱美梦我却没舍得扬起嘴角,我看着你,仿佛是一个长途劳累的旅客,我心里一颤抖你终究还是要离开的。
然而后来的日子,快乐的让我忘了忧伤,你不是一个人来的,你还带来了几个小家伙,他们就像小天使,嬉戏玩耍,寂寞又安静的我多了很多笑声,吸引了围观的鱼群。
他们窃窃私语,从没见过这样的岛!
我看着你看着小天使,心里泛起了一层雾。
我没有爱上你,却爱上你带来的一切。
我也曾想过霸道的占有这一切,小天使慢慢的在长大,我明白你在准备离开,那几****紧了紧手臂,看着怀里安静的你们。无论来了多少鱼群,花朵开的多么美丽,你眼睛里的坚定从未溶解消散。
小家伙的翅膀硬了,行程应该重新起航。
我沉默的目送你离开,一如沉默的迎接你的到来。同样的刺眼的阳光,小黑点越来越小,最后化成整片黑夜。
再见,littlebirds,记住我是岛啊!
四
这一年中也就这几天,海是平静的天空是平静的。我这里没有四季,但我明白这又是一年。没人会在意,时间于我是尴尬的。
今夜有些浪漫,夜空有流星,落在海上便是散落一片的星光,平时死气沉沉的海面生动活泼了好些。突然想起这些年一直都是她的陪伴,亦或是囚禁,我没有归处,也没有去处。
爱不得,她夺走我珍贵的自由,恨不得,她指引了我的爱人。
我知道她并不爱我,不然怎么会把别的爱人一个一个送进我的怀里。我也不爱她,因为从来没有细想,这个叫海的会是个女人。
插记:
何曾想到,多年后,义无反顾的投向她。
当然这是后话。
如今我还是我,只会看向远方。
五
已经很久没有做梦啦!
这次我梦见北边来了一阵风,卷起了海浪,温柔的拍打我,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便有几颗星星降落,印在我的眼眸。
突然,我想起来海和天空结合的那天我刚刚出生,惺忪的婴儿眼,刚刚探出海面的额头,我懊恼那时贪睡,如今只记得是个很美很美的夏日,记忆里找不到词语描绘,索性就一个人记者,谁也不说。兴许是埋藏久了,梦了又遇见这时时日日伴我身边的海与天。
梦醒了,梦里面其实也没有多大区别,他们在这里,我们沉默不语。
哎,我是沉默的岛!
六
我不知道我在海里的位置,也许是心脏也许是大脑,至少不会是膀胱。
因为它带来的实在让人着迷。
我记得,风是顿住的,海是静止的,天空除了月便什么也没有。我是屏住呼吸的,心跳的厉害,她坐在我延伸至海的峭石上,背对着我,月光轻柔散在她身上浑然天成的合适与舒服。我没见过那样完美的曲线,仅仅只是背影,背影就够了,一头深蓝的秀发在肩膀上,腰间晃动,银白色的鱼鳞在皎洁的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像极了星星坠落时的海面。
哦,原来掉落海底的星光都被她披在身上。
也许是心跳的过于猛烈吓到她,也许她正打算离开,也许...
她一跃跳进了大海,那月光下惊艳的弧度,美到不真实,我还没唤一句她的乳名,还没目睹她的芳容,但这不影响我对她的神往,她在深海的传说,我听过,深深的祈祷,有一天见到给我背影就好,不然我会万劫不复。
我的祈祷被深海听到了,她来了,背对着我的心跳。
亲爱的小人鱼,转头你会遇见一座岛,是我,一座听过人鱼公主的岛!
七
哦。
这又是我生命万分之一的一天。我已经有些无力在这里阐述这些琐碎。白天期待黑夜黑夜等待白天。如今看来只有这两个指望比较可靠。
有些想念鱼和鸟他们中途停顿这里,带来远方的故事。那时多彩的世界,远非我能想象得到。
来生,来生我们不做岛,那怕是风也好!
八
连续多日的烈阳,让我露在空气的体表干涸分裂,浸在水里的似乎迫不及待脱离。
肉体是一座殿堂,却也经不久这般折腾。
我声音嘶哑,那黑云压头的咒怨此时此刻竟成为最期盼见到的场景。
我也可笑,今年那年,我所爱所恨不过是换来换去的阴晴交替。我曾以为自己长情,爱恨分明,结果也是没懂自己。
岛的一生太长,太过分明,不过是没看清时间。等等,也许你就不爱了,你就不恨了。
我还是盼望爱上一生,没有尽头,没有期限,因为我是不会离开岛啊!
九
今日海上又是一场风暴。
平时沉默不语的海,脾气总是好几斤。动不动就掀起巨浪。远方的一直船似乎马上就要沉进了海底。
我不愿见这样的海,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