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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代价

薛崇训从后背拿出一束野花,献给了黄蓉。

黄蓉接过,问道:“我怎么没见你什么时候采的这么多漂亮的花?”薛崇训笑而不语。他不会说那是从欧阳克身上顺来的,至于为什么欧阳克随身带花,谁知道呢,也许是淫贼的浪漫呢。

一对男女满足的相拥,嗅着黄蓉身上的香味,感觉活的如此真实。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不但过着没羞没臊的日子,还一路游山玩水加练功的,比正常速度足足慢了一倍才来到嘉兴。

江浙从古至今都是繁华之地,加之宋朝国民富裕,街上到处是叫卖的摊贩以及讨价还价的路人。

还有不少人街头卖艺,闲人多有捧场。

黄蓉小鸟依人的挽着薛崇训的手臂,拉着她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去那个摊贩看看,手里拿着棉花糖,像个小孩一样。

其实他们两个并不知道郭靖在哪与人比武,也不是非要去看,只是无事可做罢了。

黄蓉蹦蹦跳跳的,见路边一个卖艺的有些眼熟,正是当日在王府英气勃发的完颜康,此时此刻,他面带愁苦,流落街头,接了他生父的老本行。

他从小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楚,而且他一向是被人讨好,全然不知道如何讨好别人,虽然一套枪法耍的虎虎生风,但是打赏他的人寥寥无几。

薛崇训本来在一边跟路人问路,想要去瞻仰一下传说中的铁枪庙,结果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黄蓉拉着手挤到了完颜康的卖艺场地前面。

又见故人,而且是这种场景,薛崇训不胜唏嘘,虽然知道剧情,但是真的经历其中,那种感情交融的体验绝非文字可以比较。

黄蓉虽然很不喜欢完颜康,但是如今他落到这步田地却惹得她同情心泛滥,完颜康相貌英俊,颓废之下更显忧郁气质,这些东西总是令女人感伤,从荷包里摸出一块银两,丢到完颜康前面的铜盆里,发出铛的响声。

完颜康看了黄蓉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宛如不识。

薛崇训不知道该不该把欧阳克的话说给他听,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个倒霉王子谈谈,好好开导开导他,将来他也未必不能做出一番事业,而不是整日蝇营狗苟,摇摆不定,最重要的是剧情还是要维护一下的,总觉得破坏剧情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结果现在破坏的已经很多了。

趁着完颜康打完一套拳法的空当,薛崇训走上前去,问道:“有没有时间,咱们聊聊?”

完颜康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黄蓉在一边却说:“崇训,何必跟他多说废话些,他有手有脚,如今也能自食其力,何必呢。”

薛崇训知道黄蓉的意思就是不要跟他讲欧阳克的口信了,她对欧阳克一向没什么好感,也不想让完颜康浮想翩翩。

完颜康看了黄蓉一眼,却点头答应,收了铜盆,抱拳对看热闹的人说了再见,跟着薛崇训到了一处僻静地方。

黄蓉撅着小嘴,很不甘愿。

“我如今已是一介平民,不知二位有何话说,若是为了当初之事找我麻烦,还请立即动手,我接着就是。”完颜康冷冷的说道。

薛崇训摆摆手,笑眯眯的说道:“我夫妻二人非是要找你麻烦,而是有件事要说给你听,有人托我给你带个话。”

完颜康听他之言,笑了,道:“夫妻二人,你们不是师徒吗?怎么如今反倒成了夫妻,也不怕武林中人耻笑。”

薛崇训也笑了,道:“我们现在日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快活,武林中人耻笑我们能打断我们吗?难道就因为他们耻笑,我夫妻二人憋着感情,孤独终老不成。”

“兄弟,不要太看重别人怎么看你,你要明白自己要什么,开心就好。”

完颜康听着他这话,感觉离经叛道,也懒得反驳,又问:“谁托你带话给我,说什么?”

薛崇训道:“来嘉兴的路上偶遇欧阳克,他受了伤来不了了,所以托我们夫妻给你带个话,完颜洪烈希望你回去继续以前的生活。”

完颜康面色惨然,说道:“这如何可能,我难道能当那件事情没有发生?”

薛崇训上前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如何不能?你难道真的跟那杨铁心有父子之情不成,何必让你的养父失去妻子的同时又失去儿子,难道这么多年完颜洪烈对你的感情是假的不成?不要让所谓大义缚住了你的手脚,那些不过是朝廷为了便于统治的借口罢了。”

“好了,话以带到,至于如何选择就不是我们能干涉的事情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拉着黄蓉就走了。

见黄蓉嘴巴嘟着,都快能挂油瓶了,薛崇训知道她不是很高兴,伸手刮了一下她的琼鼻,说道:“只是做些无聊的事情,你又何必在意呢,反正就算我不劝他,最终他还是会纠结这个问题,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是身无分文的大宋平民,是个人都知道怎么选了。”

黄蓉冷哼,对薛崇训的话不以为然,说道:“就算如此,你也不该去做这个推波助澜的人,又没有什么好处给你。”

薛崇训总不能说维护剧情吧,虽然现在剧情已经被破坏的已经面目全非了,哪还有什么剧情可言。

——

郭靖见完颜康一脸阴沉的回到老屋,以为他今天出去卖艺又没有赚到什么钱财,也不知道怎么宽慰他,只来来去去那么几句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困难只是暂时的,只要努力,就会有收获云云。

完颜康根本不理他,他也是习惯了,他自觉郭样两家世交,所以他与杨康也是兄弟,一腔热心尽扑在他身上,一天到晚除了练武就是希望这个兄弟接纳他。

然而他为人憨直,没有什么心计,只知道讲些大道理,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东西,因此杨康对他很厌烦。

苦恼的出了院子,郭靖打算去铁枪庙练武,最近一直在铁枪庙练武,铁枪庙供奉杨家先祖,让他倍感亲切,有种归属感。

铁枪庙地处偏僻,一般没什么人去,年久失修之下破破烂烂,郭靖照着平常习惯的小路过去,发现今日有些不同寻常。

平日铁枪庙根本没人来,今天却看到铁枪庙飘出烟火。

那当然不是着火了,是有人在庙里点起了篝火。

武林人士出门在外,远离人烟之时都是找些破屋破庙过夜,连破屋破庙都找不到那也只有露宿野外了,铁枪庙虽然破烂,但是正是个落脚歇息的好地方。

郭靖想着既然已经有人占了地方,再去练武就不合适了,所以转身打算回去。

这时候,见一秃了半瓢的,鹤发童颜的老者手里提着两只野鸡,一身葛袍,穿的似僧非僧,似道非道。

郭靖见过此人,正是那日赵王府的客卿,梁子翁。

梁子翁见着眼前浓眉大眼的家伙,顿时眼冒红光,哈哈大笑,将野鸡丢在地上,道:“山重水复疑无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老夫苦寻你不着,却恰好在这碰上,果是天意。”

话音未落,梁子翁两脚一蹬,朝他抓来,许是怕他跑了,路线有些飘忽,隐约封死了前进的道路,如果想要摆脱,只有朝着铁枪庙方向去。

然而郭靖却根本没有依照他所想,见了他转身就跑,而是原地摆开架势,双腿屈伸,右手做掌,打算跟他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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