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为去除的?被谁?你细细说来。”最终,萧天平缓了一下心中的不满,这才又问道。
他在尽量的让自己保持着这种说话高高在上的语气,不让自己穿帮。
心中则是另有想法,先探探虚实,如果有危险,那当然是开跑了。
老道人听他这么问,心中又是一喜,赶紧回答道:“是被那刘长老去除的。”
“刘长老?这又是为何啊?”萧天皱眉,赶紧问道。
心中疑虑,难道自己刚找到小道阁,就会如此撞上大祸吗?不过又想到刚才老道人说过,已经有些年头了,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老祖,小老儿当年只是外阁弟子,此事我也不尽其祥,不过在三十多年前,这刘长老在将这两字除去后,开始变得无比的疯癫。一夜之间将这道阁中的人几乎屠戮了个干净啊,我那可怜的孙儿,他只有七岁啊,也死在了他的屠刀下了。老祖,你要为我报仇啊!呜呜呜……”
老道人一口气这将些话说完后,开始在那大哭不止,无比的伤心,整个身体一阵晃动!
萧天皱眉,心中惊疑这刘长老的疯癫和心狠手辣,也明白了这老道人刚才为何刚才那般表情了。
“这是想要我为你报仇啊的意思啊,难怪在听到问起“小”与‘阁’二字为何不见时,满脸的兴奋。”
不过在想到这是人家的家事后,他也不想多说什么。
但转念又一思虑,这刘长老现在如若在这海岛,道阁之中,那还了得,自己哪是他的对手!
赶紧说道:“嗯!既然还有这等事?那这刘长老现在在哪?”
“呜呜呜,老祖,刘长老在屠尽这道阁中的人后,就不知了去向,据活着的人说,是寻找一件什么东西去了。当日我和师兄弟们在后山寻找草药,一时迷路了,这才躲过一劫啊!我眼虽瞎,却是可以帮他们背草药,要不然,我也必遭毒手,老祖,你一定要为我那死去的孙儿报仇啊。”老道人在听到萧天的话后,赶紧又跪伏在地,不停的磕着头。
此时的他哭得更厉害了,几乎是声泪俱下,让人动容!
“唉,你先起来,有事慢慢说。”萧天在听到这话后,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见他如此这般大哭,也于心不忍,赶紧上前,就要将老道人扶起,哪知这老道人就是不起身,还是一个劲的大哭道。
“老祖,你不答应小老儿,小老儿就长跪不起。”这声音无比的悲怮,让人也不禁动容。
萧天见他如此,一阵皱眉。
“且不说我打也打不过那刘长老,就算打的过又如何,这是你的家事,与我又何干啊,我是来寻找雪灵竹的,哪有闲心管你这些事情。”
不过最终,他还是被这哭声所动容,才缓缓的说道:“哎!你先起来吧,这地下太凉了。”
这语气无比的中肯,且满是善意。
“老祖!这么说,你是答应了?”老道人听萧天这么说,赶紧从地上站起身,无比的开心。
而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赶紧又道:“老祖,你这一路舟车劳顿,我先带你去休息吧。”
“嗯。”萧天应道,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再被这老道人所纠缠了。
海岛处的竹林,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沿着细小的山路,慢慢前行,两旁的灌木丛碧绿无比,充满着无尽的生气,很快,就到了下一个路口,老道人却是丝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萧天很奇怪,这老道人双眼已然看不见,为何不会迷路?不过最终他还是没有多说什么,还是跟在他后,一路前行着。
很快,那一排的古老建筑出现在了眼前,黑色木质的房间,一排排连在一起,显得无比紧凑,却也凄凉!
许多房间木窗上,结满了细小蜘蛛网,有些房间甚至连门窗也没有,破败不堪,在那稍大点房间的黑质木质上,还有猩红血迹,无比瘆人!
“老祖,这是当年我们道阁弟子的宿舍,你离开已然几百年,道阁变化很大,只怕你是不记得了。”老道人在经过这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双手合拳行礼,向萧天介绍道。
“嗯,是不记得了。”在听到老道人这些话后,萧天心中一惊。“没搞错吧,几百年前?”
“老祖,你以后就叫我刘瞎子吧,以前大家都这么叫。”老道人抬头,无比恭敬的又说道。
他显得高兴异常,道阁败落,难得老祖回来,自己还指望他报仇呢。
“刘瞎子?这又是何名啊。”萧天看着眼前那破败不堪的木房,心不在焉。
“呵呵,老祖,你就这么叫吧,他们在的时候都这么叫,我都已然习惯了。”老道人却是丝毫不在意,满脸笑容接话道。
仿若被人叫作刘瞎子是一件幸福的事,在那回忆往日种种!
“嗯,这样吧,我也不叫你刘瞎子了,就叫你老刘吧,这样亲热一些,如何?”萧天回过头,看着面前老道人对自己无比恭敬,心中很是受用。
“不敢,不敢,折煞老朽了,老祖还是叫我刘瞎子吧。”老道人听他这么说,惊吓不已,赶紧双膝跪下,大呼不敢,无比的固执。
在他心中,老祖脾气古怪,小气无比,现在听萧天这么说,哪敢答应。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勉强了。”萧天见不再勉强,赶紧上前将他扶起,虽心里有着歉意,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决定让他一错到底,安心的做几天道阁老祖,等找到雪灵竹就离开。
“是,老祖。”刘瞎子开心的笑了笑,在萧天掺扶下,赶紧站起身,在前方带路。
小道上有许多枯黄的落叶,尺许深,踩上去有些柔软,如踩在碎石堆上,在发出脆响。
两旁的灌木丛慢慢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参天大树,大树高大无比,遮挡了许多阳光,只剩下点点光斑洒下,却也不失韵味。
“老祖,快到了。”刘瞎子轻声提醒,无比恭敬,又带着萧天向前走去。
“嗯,对了,刘瞎子,你眼睛看不见,为何不会迷路?”萧天跟在他身后许久,见他不曾迷路,最终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老祖,你有所不知啊,我从小到大在这里生活,从我记事起便在此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我是最熟悉不过了。”刘瞎子有些得意的回答道。
“可你这眼睛?”萧天慢慢跟上,心中疑虑。
“这个,说来不怕老祖笑话,这是我自己挖的。”
“什么!这是为何?”萧天皱眉,一阵疑虑,谁会自己挖去又眼呢?
“老祖,你有所不知,在我二十多岁那年,我偶然间在后山发现了一处山洞,顿时觉得无比好奇,后来就进去了。那里面有一条河流,自那山中流淌而出,而且还带有灵气。”
刘瞎子停下脚步,顿了顿,一阵回忆,而后又道。
“老祖你也知道,我们这种外阁弟子,是没有资格得到更好灵物的,所以修为并不高,当时我见这有一灵泉,无比高兴,赶紧跳进去,运转师傅教给我的道法,哪知在吸收那灵泉的灵气后,头疼欲裂,终日难眠!”
“咳咳。”
刘瞎子一阵后怕,咳嗽出声,又接着道。
“后来,我师傅知道了此事,上报给了师祖,也就是阁长,师祖知道后大怒,说那是小道阁的禁区,诅咒之地,谁若发现灵泉,不挖双目,必死无疑……我为了留下性命,这才……”
刘瞎子说完后,整个人显得无比后怕,一个劲在那喘着粗气,久久不停。
“原来如此!”萧天心中震惊竟然有这种地方,不过还是云淡风轻接话道。
他知道,若再问下去,必定露出马脚。
既然是老祖,那得有个老祖的样子,万事沉着。
“老祖,这边请。”刘瞎子在休息了一会后,又带着萧天向山腰处走去。
很快,在刘瞎子的带领下,已然快到山顶了。
眼前,那一栋巨大木质建筑,立于山顶,四周氤氲之气沸腾,祥和无比,黑色木质阁楼,占地约几十丈,高却只有三层,古朴无比,在那第三层楼顶部正中间,鎏璃金所铸成的《正元宫》三个大字,无比耀眼,大气十足。
慢慢走近,窗台门庭上有镂空木刻,十分精致,两根大柱立于门前,只是那无处不在的剑痕,似在诉说当年发生的屠戮!
“老祖,到了。”刘瞎子转过身,双手抱拳,十分恭敬。
“嗯,知道了,你先退下吧。”萧天收回目光,不紧不慢接话道,担心露馅,赶紧送客。
“是,老祖。”刘瞎子毕恭毕敬,正要转身离去,而后又像想起什么似的驻足又道。
“老祖,这道阁现在就只有你我二人,你若有事,可对山下大呼出声,我眼虽瞎,可耳朵很灵,自会听到,平时饭菜老朽到点就会送上。”
说完这些后,刘瞎子一刻也不敢耽搁,赶紧转过身,按原路折返。
看着他慢慢消失在眼前走下山去,萧天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顿时心情大好,而后自语道。
“呵呵,一不小心就做了人家的老祖,我都不好意思了,不过老祖嘛,是不是得有个老祖的样子啊,没几样宝贝那还叫什么老祖啊。”
“嘎吱!”
伴随着清脆响声,赤红色,布满剑痕的宫门被萧天重重推开了,他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淡淡的霉味,扑鼻而来,很显然,这是长时间没有住人的原因。
正厅中间,一巨大的黄金道人雕像,端坐于此,雕像高约九丈,在那发出耀眼光茫,奢华而又大气。
慢慢走近,可以看清,这是一看起来无比祥和的道人,道人双目微眯,仿若微笑,慈祥中不失威严,整个面部栩栩如生,让人不禁动容!
往下,那有一巨大的拂尘,轻放于两手之中,无比神圣,虽是雕像,但不难看出他当年的伟岸。
可以判断,这雕像是小道阁的开山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