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一片漆黑!眼前所见的,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整个空间仿佛就剩下她一个人似的!除了外物,似乎所有的一切都离她远去!
那些曾经拥有的情绪在慢慢消散,她的记忆中,除了那些美好的记忆,仇恨慢慢退散开来。
恍若梦中,对于现在的魅娘来说就是这样的状况,只是,眼前血色闪过,这一切虚幻注定只是虚幻,因为她不会忘掉曾经经历过的!猛地睁开眼睛,眼睛定定的盯着头上的床幔,晃了一阵神儿,只觉得从喉咙到心脏都在发紧发疼。
就这样盯着床顶,也不知道定了多久,魅娘缓过了神,慢慢起身,打量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环顾四周,那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走了两步,靠近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
徐徐清风从开着的窗子进入室内,带起窗边的紫色窗帘随风摆动。拖着步子,魅娘缓缓靠近窗边。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色,除却那枝头开满的梅花,便是那满天飞舞的雪花,而那一片梅树间,一条铺以青石板铺成的青石板路在雪花的掩埋下露出星星点点蜿蜒通向楼前,小楼是以竹子打造的,不只是什么原因,在这冰天雪地之中,那爬在竹楼外面的藤蔓还依旧在生长着,丝毫不受寒风的影响。
在她所住的楼阁附近,则是一座座红墙绿瓦的宅院,而眼前所有的一切,魅娘只觉得无比的陌生。
又是一阵冷风吹过,夹起一阵雪花打在魅娘的脸上,魅娘眉头一皱,却是关上了窗。
身着单薄的衣衫却感觉不到丝毫的寒冷,和这脑海中的记忆,魅娘也想起了孟婆所说的话,
“只是老婆子只能把你送回你的前世,至于时间是多少?命运为何老婆子皆不知晓!一切,全看命运!”
“一切皆看命运?”魅娘话声一顿,转身走向床铺,在梳妆台前坐下,“命运啊……可是我今生完全不想去看它了怎么办?”
伸手摸着铜镜中映出的容颜,勾唇笑了笑,眼中所看到的容貌和前世相似,只是眼睛大了一点,嘴巴小了一点肤色白了一些。
因着刚刚起床,整个人身上除却一件轻薄的绸缎里衣,别无外物,可就是身着这么一件不算厚实的的裹衣,她刚刚站在风口却是没有感觉到一丝一毫的寒冷,魅娘疑惑不以。
她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一个凡人,又是如何拥有不同于凡人的感知?还是,她现在的身份不是一个凡人?
这么想着,魅娘再次起身,披散着头发,光着脚丫走在地毯上,脚下接触到的并不是冰冷,而是一阵阵的温暖。那一股股的温暖,化作暖流,从脚底直冲她的四肢百骸,魅娘眉头一皱,原本扬着的嘴角一僵,却是再一次看向四周。
不对!一切都不对!她虽然说不准这是什么地方!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里绝对不是凡人所在的地方,因为这里的东西到处都散发着一种气息,她不知道是什么,也不知道对身体有没有害处,可是在她每每呼吸一口,都能从身体的最深处感觉到一种舒适。
难道,那人之所以能够成仙,就是因为呆在这样的地方?
这么想着,魅娘皱起的眉头放松了下来,走到那不远处的书案前,四处探寻,企图找到能解开她答案的东西。翻动着桌案上放置的书本,一张带有墨迹的纸张引起了她的注意。
那张纸上面压着好几张白纸,似是在掩盖什么东西,魅娘掀开白纸,看到的就是一行娟秀文字,“自君之出矣,红颜转憔悴。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
自君之出矣,明镜罢红妆。思君如夜烛,煎泪几千行。”
缓缓读出上面诗句,却是叫魅娘眉头越皱越深,恍然间记起她刚醒过来之时看到的放在她被褥旁边的折叠整齐的被子,“难不成……这女子已经嫁了人?”
这般想着,魅娘抬起胳膊,掀开衣一看,洁白无瑕的肌肤上没有一点疤痕,也没有一点嫣红。
说起来,魅娘并不在乎这身子的主人是不是处子之身,她只在乎麻烦。
这女子嫁了人,那身后就有一大堆事情需要处理,况且,只知道这女子嫁了人,还尚不知晓这人是否有孩子老人,不弄清楚,始终是麻烦!
正在魅娘思考之时,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呼喊,“夫人,夫人可是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