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音子三人会不会去修炼辟邪剑谱,对敖武来完全是不需要考虑的问题。
泰山派在五岳剑派积弱已久,宗门内虽然上有玉字辈硕果仅存的几人,下有十几号天字辈的中坚,但却是大抵都不成气候。
天松道人曾在衡阳回雁楼被田伯光一刀险些砍死后,泰山派搜索抓捕田伯光都开始变的有些骑虎难下——天字辈的几人除了天门道人,其余的遇到田伯光根本就是送菜。
此时先遭逢大难,被敖武出手以‘坠了前辈威名’的理由阉掉,而后又立即奉上了貌似和泰山派颇有渊源的一套剑法,只要玉音子三人不是傻子,就肯定会好奇地翻看敖武留下的那套剑法——以玉音子几人只看到《辟邪剑谱》,必然是会开始废寝忘食的专研。
当然,敖武留给泰山派几人的《辟邪剑谱》,并非原版辟邪剑谱。
前些日子在洛阳敖武给王元霸抄录的时候,他化自在佛就告诉敖武,经由敖武手中抄录出来的《辟邪剑谱》,已经不是他自己修炼的那个,而是经由掌中佛国篡改后的版本。
修炼敖武传出去的《辟邪剑谱》的人,会一定程度上被敖武所掌控。
辞别泰山派的三人,敖武就领着任盈盈一路南下。
两人沿途遇见的武林中人,但凡武功修为还说的过去的,不管是魔教还是正道,都被敖武以吸星大法汲取走了内力。
一时间,武林中人心惶惶,‘吸星大法’重现江湖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任盈盈有些不解地问道。
众所周知,吸星大法乃是任我行的独门秘技,故而虽然敖武出手的时候都是以神秘蒙面人的身份现身,但最终还是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任我行。
沿途,两人不止一次听人交谈着‘任教主重现江湖’的猜测。
“因为我需要提高实力。”敖武淡然说道,“江湖之中,实力为尊。别的姑且不说,单凭把你绑架了这么久的事传扬出去,就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想要将我挫骨扬灰,杀之而后快。”
“可是——”盈盈想说什么,却又觉得敖武的话也不无道理。
江湖之中,本来就是以实力为尊。
这些时日被敖武囚禁,虽然言行均是自由,但一身内力却是被点穴禁锢,好些个细巧小心思都无从施展,令任盈盈颇为苦恼。
“你放心,我说了会让你们父女团聚,就必然会让你们团聚——不过这事需从长计议,急躁不得。”敖武说道。
两人沿途南下,走了些许时间后,终于算是抵达杭州。
一到杭州找好落脚的地方后,敖武就用迷香把任盈盈放倒,孤身前往梅庄。
已经是来过数次,敖武对这里也算是轻车熟路。
几乎是他前脚刚到梅庄外围,就看见一带着头罩的人影自庄内飞奔而出,连带着把站在大门中间的一人横着撞飞后,略一停顿,即头也不回的夺路而去。
庄内,则是传来丹青生的喊声:“二哥,二哥,快回来,咱们兄弟有甚事不好商量……”
闻言,敖武瞬间明白过来,刚才夺路而逃的不是别人,正是吸星大法小成,利用黑白子的贪心脱困而出的令狐冲。
果然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敖武心中大喜,悄然离开了梅庄。
回到客栈后,敖武伸手在昏迷的任盈盈脸上摸了两把,哈哈大笑,“小娘皮,只要等过了今日,小爷就再也无需惧怕你那死鬼老爹。”
待到日偏黄昏,敖武又用迷香熏了任盈盈一次,确认她能酣睡到次日晌午后,这才离开。
出了客栈,敖武直奔梅庄。
上了孤山后,等到日落月升,敖武才从斜坡上穿林近庄,侯在了庄外。
来的,正是魔教的四位长老。
等那四人临近梅庄,敖武立即捡起边上的小石子掷了过去。
“什么人?”
“谁?!”
参差不齐的低喝声响起,回荡在夜幕下。
敖武显露出身形,拔腿就跑。
处于四人正中的鲍大楚对着边上的两人低声道,“王长老,秦长老——”王诚和秦伟邦点了点头,起身朝着的敖武身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令鲍大楚没想到的是,秦伟邦和王诚两人这一走,就不见了影儿。
侯了盏茶功夫,也没听到那边有音讯传来。
鲍大楚皱了皱眉,低声道,“三娘,你说会不会是——”
这些日子来,武林中关于任我行重出江湖的传闻越来越多,遭吸星大法毒手的人也是达到了一个骇人的数目。
桑三娘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鲍大楚心中腾起强烈的不安,连忙招呼桑三娘,两人一起朝着秦伟邦和王诚离开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两人不断低声喊着“王长老、秦长老”,却毫无回音。
等离开梅庄外墙百余丈时,鲍大楚心中的不安变的更加强烈。
走着走着,桑三娘突然停下脚步,打着手势示意鲍大楚看前面不远处——在那里的树上,吊着两具软塌塌的尸体。
只是遥遥的一看身形衣饰,鲍大楚就已经确认那两人是王诚和秦伟邦。
这两人都是魔教长老,在黑木崖属于能排得上号的好手,此时却是被人悄无声息地斩杀在了这里……想着,鲍大楚就感到后脊背冷汗淋漓。
他这边还在惊疑要不要立即撤离,桑三娘却是已经朝着两人尸体走了过去。
“不要——”
鲍大楚连忙惊呼制止,然而为时已晚。
一道银色匹练自两具尸体后出现,速度快猛迅疾,如霹雳横空,闪电辉耀,刹那间将桑三娘刺了个对穿。
随后,偷袭之人扣住桑三娘的天灵盖。
“吸……吸……吸星妖法……”桑三娘嘴角血沫不断涌出,声音越来越低,“你,你,你,你是任……任……任我……”
最后一个字没能说出口,桑三娘脑袋一歪,咽气了。
“原……原来是任……任前辈到了。”鲍大楚颤声道。
黑影蒙面人哼了声,甩垃圾似得一脚踢开桑三娘的尸体,拎着剑走近,突然间身子一晃,手中长剑极探,刺向鲍大楚的咽喉。
见桑三娘被偷袭后,鲍大楚就一直防范着对方。
对方长剑骤然刺来,鲍大楚大骇,右手单刀已不及挥过来砍对方手臂,只得左手手肘急抬,护住咽喉,同时左足退后一步,右手单刀顺势劈了下来。这一守一攻,只在一刹那间完成,守得严密,攻得凌厉。
但鲍大楚应对快,对方的剑更快。
长剑变刺为劈,斩向鲍大楚的左肘,剑光闪过,鲍大楚的左臂就已经被砍伤。紧接着,又是唰唰唰几道剑光闪过,鲍大楚的左腿、右腿均被刺中,瞬息失去了行动力。
“你,你不是任我行,你到底是谁?”鲍大楚骇然惊呼。
这种诡异绝伦的剑法,他根本就是闻所未闻。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去阎罗殿报到的时候,知晓自己是死在吸星大法之下就足够了。”
音落,一只手搭在了鲍大楚的天灵盖,他只觉得自己苦心修炼而来内力像是开了闸的洪流,奔涌而出,被对方源源不断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