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如初右手一送,长剑已出,握在手中,见首先而来的正是那个刚才发镖的女子,刚才她楚楚可怜,现在面露凶光,狰狞可怖。尚如初一眼也不愿多看这人,右手一剑,向她刺去,女子使出长鞭裹在青霜宝剑上,用力一拉,想要躲过长剑,她哪知尚如初虽然身材消瘦,可他自幼在田间中劳作,经过许零零地狱般的训练,更学到了《莲花宝鉴》中的内功心法,力量何其巨大!女子这一拉不仅没能拉过尚如初长剑,鞭子在剑刃上滑过,反而被削成了十几节断在地上。女子只以为这一招定能得手,并未安排后招,当她发现长鞭被划断之时,大惊之下再想躲避,哪儿能够躲避得开,尚如初长剑过胸而过。尚如初抽出宝剑,女子惨叫一声,血如泉涌,在地上滚了几滚,便不再动了。
其余三人眼见女子被杀,个个心胸欲裂,大汉狂吼一声,举着大锤向尚如初脑袋上砍落。尚如初轻功天下无双无对,这大汉武艺走刚猛一类,不仅尚如初身行迅捷,尚如初脑袋沿脖扭转一周,这大锤恰巧没能击中尚如初的脑袋。老者的勾头又来勾尚如初的左足,另一个白面汉子用钢刀直削尚如初肋骨,尚如初形势已是十分危急,哪知尚如初暗中遣运真力,《莲花宝鉴》内功心法他只练到第三层,两年时间兀自不能突破第四层,哪知在这生死悠关时刻,顿觉一股热气又丹田之中荡漾开来,只觉腹内炙热如烧,有无穷多的气流在腹中斜插乱撞,尚如初不仅遭受着外敌进攻之险,而且身体之内也在忍受着难以忍受之痛。可尚如初在剧痛之中仍然清楚的知道这时处境之危险,他气急之下用尽全身气力用力将身子一转,企图躲过老者勾头,再使钢刀砍在肋骨之上由于那一旋之力,稍稍减轻一些。哪知当白净汉子的钢刀砍在尚如初肋骨之上的时候,那白净汉子‘嗵’的一声飞了出去。尚如初勉强站在地上,可身中火烧之感难以抑制,尚如初状若癫狂,脸上扭曲至极,显然痛苦不堪。
王静大急,不知尚如初发生了什么。奔到尚如初身边询问“你,你怎么了!?”。可尚如初这时哪儿还能与她细细解释,尚如初发声狂吼,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将胸中热气散发而出。这一吼之力大的异乎寻常,周围树上的枯叶震动了几下便飘飘而落。他知道此刻处境危险,一把把王静送到三丈之外,使她脱离险境。老者忍着耳中剧痛,伸勾头斜砍尚如初的小腹,尚如初这时哪儿还能注意到勾头来势,只顾抱着头颅,心中只盼痛苦稍微减轻一些。老人的勾头已触及尚如初的身体,老者猛觉由尚如初身体上传来一股雄浑浩瀚的内力,慢慢的充斥着他的身体,他就是想运内力相抗衡,可他原来的内力是在低微,却是万难抵上这绵绵不绝,厚实雄壮的来力。老者视死如归,一心只想杀了尚如初,早将自己的身死存亡置之度外。其实这时就算他想脱手都是绝无可能,尚如初的外泄的内力像是一个巨大磁场,将老者牢牢的吸在自己身上,将无处可泄的内力流露外出。老者的面容渐渐扭曲,身体渐渐鼓大,就像一个气球,正在向里面源源不断的鼓气。‘砰’的一声巨响,老人的身体爆裂而发,血肉四溅,尚如初的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全都沾满了鲜血,尚如初这时腹中才渐渐好转起来,神志渐渐清醒下来。看着自己周身满是鲜血,呆呆不知所以。五人中还剩下一个大汉,大汉眼见尚如初片刻之间见其余三人杀得干净,想到自己过不久也便要如这其他人一般残忍死去,双腿哆哆嗦嗦不停,手中柃着的大锤再难举起来。尚如初冷冷的敲了他一眼,道“你难道还要杀我吗!?”那人心胆具裂,但还是位敢作敢为的好汉。他们五人相随一起要杀尚如初,这时兄弟们已经惨死,他怎敢独活。颤声道“尚如初,你,你要杀……要杀便杀……我……我不害怕”尚如初冷笑一声,道“我虽然很想杀你,但我知道这么做是错的,我不杀你,你走吧!”那人怔了一怔,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他说这话时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窃喜之情,把刚才个豪言壮志全都忘得一干二净。尚如初不语,收剑入鞘。转身离去。哪知王静抢身到了大汉身旁,一剑毙了大汉的性命。尚如初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尚如初,王静道“这人害你不成,我替你杀了这人!”尚如初默然片刻,轻轻道“王静,走吧!”王静嗯了一声,跟在尚如初身后。
一路上,王静只当尚如初心情不好,也未开口跟他说话。她骑在马上,尚如初心道“这些人我放他们一条生路,他们始终要将我杀死,这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为国效力也是错吗!若不是我武功高出一筹,今日我便要殒命于此了!以后我再不能有妇人之仁!否则必为所害!”。
两人向南行了一天一夜,终于赶上了大军所在。王静这两天里叠遭险境,这时回到军营之中,才感到略略安稳。网良好听说王静回到营中,心中悬着的一刻心终于落将下来,忙到王静的营帐之中探望,王静见到父亲,想到险些失去性命再难见到父亲,父亲是她世间最为亲密之人,扑到父亲的怀里哭了起来。王静平常蛮横刁蛮,可在父亲面前也变成了娇小可人的小女孩。王好良素知王静坚强,见她形貌憔悴,这时又哭将出来,知道她定时遭遇了难以想象的危险。安抚道“静儿别哭儿,有什么委屈跟爹爹说!”王静听到这一声抚慰,心中感到无比温暖,忽然鼻头一酸,便把如何与尚如初协同去玩,如何被擒,尚如初如何解救于她跟王好良说了。王好良听后,凝重道“好啊,原来是华山掌门的千金捉你!她嫌你害她满门被灭,所以要置你于死地!”接着沉吟道“这次多亏了尚如初救你性命,这人倒真是个人才!”王静听着父亲夸奖尚如初武艺高强,脸上不觉嫣然一笑。王好良见女儿这副情态,笑道“静儿,你可是对那尚如初颇有好感!?”王静被父亲瞧破了心思,羞愧难当,忙道“哪有,爹爹,你莫有胡说啊!”可她说着这话,脸上已如一个红通通的苹果,王好良道“当真不是!?”王静默不作声,低头不语。王好良道“静儿永远骗不了爹爹!尚如初武艺高强,相貌与你又十分般配,你若有意与他,等我把这件大事办妥之后,就为你们举行婚礼!”王静又喜又惊,虽然她对尚如初心有所钟,可尚如初对她到底意下如何,她却不知。倘若父亲冒然向人家说这回事,尚如初不愿,两边不都尴尬!王静拉着王好良的胳膊娇声道“爹爹,这事你莫要管了,这事要两情相悦,是我们自己的事情,你不要管了!”王好良道“怎么!你还怕那尚如初看不上你吗!?”王静道“爹爹,我这事你莫要管了!”可王静心中确是有父亲心中所忧。王好良对王静颇为宠爱,王静怎么一做娇态,他也不再追问。
小额一见尚如初回来就揪着尚如初的耳朵轻骂道“小朋友,你到哪儿去了!?”尚如初求饶道“小额,快送手吧,快松手!”小额道“快说!你到哪儿去了!”兀自不肯松手,尚如初平常与她拌嘴惯了,乐道“小额,我到哪儿去了,关你何事!?”小额想了一下,当尚如初不见的时候,她到底为什么如此着急!心中找不出答案,一时也说不出话来。狡辩道“方正我就爱找你,以后我想看见你的时候,就要看见你!”尚如初苦笑道“你怎的这么蛮横,简直比螃蟹还霸道!”小额铃声道“好吧,我就是这么霸道!”书琴在旁边见二人吵得不可开交,慢慢的走到尚如初身边,轻轻道“如初哥哥,你不在的时候,小额姐姐每天都很担心你,我也是,我们两个都很担心你!”尚如初蹲下身来,摸着书琴的头说“琴儿,如初哥哥并没有生气,我只是再跟小额姐姐开玩笑!”书琴不解道“如初哥哥,你为什么总是和小额姐姐吵架,而不和王静姐姐吵架呢!?”小额瞥了一眼尚如初,想瞧他这样回答。尚如初道“如初哥哥个跟小额姐姐比较熟悉,而且小额姐姐是个厚脸皮,怎么拌嘴调侃都不会生气的,你瞧,我骂她的时候,她还笑呢!”书琴一瞧小额,果真在看着尚如初闷笑。
书琴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似乎会传染似的,尚如初,小额也都跟着书琴笑了起来。
小额痴痴的说道“如初哥哥你不在的这两天里,我们这边可是吃了大苦头了,王爷下令攻城,士兵哥哥们全都鼓足勇气,奋勇向前涌去,可这城中的守将实在厉害,我们这边死伤惨重而对方却是固若金汤,王好良王爷一连攻了三次,全都无功而返,他心中本来担心王静姐姐和你,一看一时打将不下来,便停止了攻打,这两天他一直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尚如初恩了一声,看了一眼小额,小额默然不语,自是书琴说的是真的。尚如初笑了一声,道“书琴,你莫要担心,现在如初哥哥回来了,攻下这座城池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书琴高兴的跳了起来,说道“尚如初哥哥真棒,我就知道尚如初哥哥一来,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的,哈哈!”小额有些愕然的看着尚如初,却发现尚如初似乎与以前有一些不一样了。尚如初瞧她神态,似有疑惑之意,对她一笑,道“小额,难道你不相信我吗!”小额微微一怔,道“小朋友,你还好吗!?”他一向以为尚如初是个腼腆聪明,喜怒不形于色的男孩,当尚如初这时充满信心的回答书琴的话时,觉得尚如初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尚如初,这时竟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尚如初道“你问我好吗,我好,我要好好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呢,所以我要好好的!”说完也不待小额回答,便出了营帐。书琴轻轻拍了一拍呆着一旁的小额,“小额姐姐,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