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秉先生死的时候表情像是在微笑,给看过他一眼的国隐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而国隐就坐在门外的围栏上,假装自己在抽烟。这个习惯他从小学的时侯就开始有的,既不伤身体又能骗自己。虽然在被人的眼中很奇怪,但好在效果不错。他想,如果当时自己不那么贱去看的话就好了。
周围的人们那忙来忙去的身影,与国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是第二次看见死人了,但是心里还是害怕,害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他一样。
两个官差急急忙忙赶来现场,于是周围的人顿的停了下来,吓了国隐一跳。
“谁谁,谁死啦?”一个有口吃的官差问,他看上去有点糊涂。
“我们府上的一个刀笔吏,叫房秉字事无。”之前那个下人说。
“房房事无啊,是那那个相亲失败十十四次的房房事无吗?”
“是相亲失败十四次,不是四十四次。”
“我知知道啦,就是那个房事无吗?他他又失败啦?”
“前辈,房秉他死了。”另一个官差提醒他。
“哦,死,死啦?这样啊。张张既你来负责吧,你你擅长这这个。”官差转身走了,口里还念叨:“就就这么死啦?我还没把环儿介介绍他看呢。”
“尸体是谁先看到的?”张既问。
“我,我是在吃饭的时候才发现尸体的。”国隐说。
“你是?”
“我是府上今天刚来的刀笔吏,我叫国隐。”
“厉害厉害,你年纪这么小就开始工作。”
“没办法啊。”
“当时是什么情况。”
“我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太黑,点了灯也一样,我只看清木案上的竹简,就开始算账了。到算完一段时间就开始吃午饭。他(指下人)给了我两份,我开始还以为送错了,结果他跟我说里面还有一个人。我吓坏了,就用油灯找那人,这才发现尸体了。”
“等一下,你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
“差不多日上三竿的时候。”
“那是什么时候啊?”
“有什么问题吗?”王允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我有个疑问,你怎么可能在几个时辰内算完这些?”张既指着房里的那一大堆竹简。
“啊?”国隐并没有意识到什么:“算完这些很难吗?”
“很难啊。”周围的仆人们一起回答。
“这很重要吗?和案件有关系吗?”
“哦,没什么关系,我就随便问问。”张既说,他轻手轻脚的去查看尸体,发现尸体被吊死在角落的房梁下。表情异常的温柔,而且居然还在微笑,样子实在是让人瘆得慌。张既环视一圈,说尸体已经死了两天,而国隐今天才来,所以凶手显然不是他。
“他不是上吊自杀的吗?”国隐忽然说。
张既:“......可能性很大。但为什么呢?”
“这......”国隐不懂这些,就不在说话了。王允说他可以先回家,明天再过来工作。
于是国隐就这么灰溜溜的回来了,路上看到曹操,他因为给窦武大将军伸冤不成,在酒楼郁闷的喝酒。看见了国隐,向国隐抱怨了两句后,又借着酒劲开始做诗:
姜尚钓江待,张良侍帐旁。
若无明主在,岂有谋略存?
鲲亦井中物,无力化大鹏。
十指压井口,井下难见日。
应龙伏浅水,壮志何时成?
青天亦问我,我亦问青天。
一阵长舒短叹,轻轻松松的做出一首(我乱编的,千万别查),稍稍自满,就让国隐作首诗,作不出就罚他喝三大壶。国隐左退右辞,曹操一再相逼。遂无奈,把曹操的《短歌行》拿来应付。
“这首诗是你作的吗?”曹操像酒醒了一样问国隐。
“不是。”
“是谁作的?你能告诉我吗?我想见见他。”
“是你作的啊,你忘了吗?”
“我作的?我怎么不记得?”曹操好像又醉了一样开始否定。
“是一次你喝醉了,举杯对着月亮作的,我觉得写得非常好,就自己记在心里,时不时的背出来。(背不出来是要留教室的)”
“是这样吗?”
“事实就是这样的,请问还有事吗?”国隐问。
曹操摆摆手,让国隐走了。而他自己却还在回味那首《短歌行》,像是从中找到什么东西。
而国隐急急离开,却又撞见了袁绍,他刚刚被他叔父袁槐责备,现在心情不是很好。国隐问起事由,袁绍说:“我的叔父听到一些消息,说张让对我最近的行为不满:‘袁本初抬高身价,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徒,他到底想干什么!’”
“张让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啊。”
“那你最近在干什么?”
“哦,没事,也就和张邈、何颙、许攸(党人)他们一起聚聚。”
“你叔父说你什么?”
“你这是准备破灭我们袁家!”袁绍模仿的挺像。
“你叔父说的对。”
“连你也这么说?”
“你会告诉自己的猎物你要杀它吗?”
“不会,但是它也听不懂啊。”
“窦大将军为何会失败?”
“迟疑不动?”袁绍试探性的回答。
“那你为何要做和他一样的事?孙子兵法有说过:不动如山,动如脱兔。你要么暗暗积蓄力量等待,要么一击必杀制敌。不然,只会重蹈覆辙。”
“孙子兵法里有这一句吗?”
“管他呢。你现在......”“不用说了不用说了,你的想法我已经明白了。”袁绍掏掏自己的耳道表示抗议:“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他好像看到国隐背后的墙角有人向自己打手势。
“我......”国隐语塞,但历史上似乎袁绍这时候也没什么危难,自己现在实在是属于想太多。
“我可没有龙阳之好,你找别人吧。”袁绍好像联想到什么,开始后退。
“去你大爷的,谁说我是同性恋的。”
“同性恋?哦,你不是龙阳之好啊。说的也是,我去你家的时候看到一个姑娘和几个孩子。你样子才十三四岁,没想到居然能勾搭上一个比你年纪大的寡妇,唉,我感觉孟德要羡慕哭了。”
“什么寡妇?”
“你不知道?就是那要胸有胸,要臀有臀,要脸有脸的曲氏啊?她现在还在你家呢。”
“还在啊?”国隐觉得自己家里有什么蹊跷,就急匆匆的给袁绍告别,然后跑回家。袁绍看国隐走远,就让墙角的那个人出来:“子远啊,有什么事吗?他以经被我支开了。”
“本初啊,你还是小心点这个人。”说话的是许攸许子远,是他让袁绍支开国隐。
“为什么?”
“我曾听说这个人有和董卓去过那张让的庄园里,好像还听到他们一起吟诗作曲。我怀疑他和张让他们是一伙人,你要小心啊。”
“还有吗?”
“我还听说,他今天被张让派到王允府上去暗杀王允。结果王允府上的一个刀笔吏给王允报恩,和他斗剑,虽然把他击败了,但自己也已经死了。听说,有下人报官时,来了二十几个捉贼的衙役,可是这二十几个官差也奈何不了他啊,而且让他跑了。”
“有那么夸张吗?”
“总之你还是多加小心吧,这个人不干净。”
“好好好,记住了记住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和大将军说的。”袁绍把许攸赶走,自己却望着国隐的方向喃喃自语道:“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吧。”
国隐现在并不在意有人在他背后说闲话,只是急着想知道家里的那个寡妇到底是谁。
国隐一路小跑,最后跌倒在15米开外。
“你没事吧?”一个妇人站在他的面前,极具女神范。“没事没事。”国隐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他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特别的**丝。
“呵呵,没事就好。”少妇微微一笑,离开去街上买菜去了。走的时候还回过头对国隐回眸一笑。然后和卖菜大婶讨价还价,就为了一根黄瓜(那时候有吗?)。
袁术在路口唉声叹气,他发现了国隐,招手让国隐过来。当国隐靠近的时候,一个壮汉跳出来立在国隐面前:“等等,别再靠近了。”
“为什么?”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不就是袁术袁公路吗?”
“啊啊啊!”壮汉夸张的大叫;“你居然敢直呼我们袁大帮主袁术袁公路的名字!”
“你也说了啊。”
“你居然把我们袁大帮主袁术袁公路的名字叫的这么大声!!”
“你叫的比谁都大吧。”
“我要替我们袁大帮主袁术袁公路向你发动天罚!!!”
“你他妈有完没完!”袁术一个飞踢踢晕那个壮汉:“你自己不还是连名带字的说了三遍!”
“帮主!”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窜出了一大堆壮汉;“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没事,”袁术说:“我就想和这个小兄弟谈谈。”于是转过头想跟国隐说出个来龙去脉,但发现国隐不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