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总是如此。
好在衙役小哥说他们没走多远,跑的快的话应该能找到。
“他们有说他们要去哪儿吗?”
“这没怎么注意,你去西边的集市那地儿看看吧。”衙役小哥说:“我一看你就知道是没带过孩子的,怎么能这么不注意呢?现在衙门的人都出去了,没剩几个,现在也没法帮你立案,你先自己仔细找找吧。”
“多谢。”国隐说完连忙往集市的方向跑去。跑的累了,就靠着路边的墙喘气:他觉得找鞋子没那么必要了,自己一个人流浪的好好地,用不着带一个累赘。说不定鞋子被人带走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我可能会把他卖了。
“我果然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国隐喃喃说道,虽然不太想承认,但现实总会把沮丧的你打倒在地,顺便羞辱一番。因为一个人的生活真的会让你觉得很轻松惬意。
现在自己又是独自一人,又要开始为生活发愁。在这个快要兵荒马乱的时代里,自己要如何安全的活下去?自己果然是一个废物啊。
“你好,你知道怎么去荆州吗?”国隐问一个路边噘着小嘴发呆的小男孩。
“不知道,建议你去集市那问问看吧。”他向前丢了一块石头,把墙上一只懒洋洋睡觉的猫给吓走。
“谢了。”国隐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多管男孩子的小心思:“结果还是要去集市啊,切。”
“注意注意,目标说想去荆州。”国隐身后传来一个小声音。等他回过头看的时候,只看见小男孩依旧在丢石头。他相信自己是听错了,并且悄悄的在墙上谢了个“GY”。
集市里面熙熙攘攘的,赶马车的,贩卖蔬菜的,和一些卖小玩意儿的都在努力的叫嚷,让自己显得瞩目以便吸引顾客。
“大爷你好,请问怎么去荆州?“国隐问一个买鱼的老翁。
“北海那确实发了水。“老翁说。
“大爷,你知道荆州怎么去吗?“国隐又问了一遍。
“没有没有,我家都是正经人。“
国隐怀疑老翁的耳朵有毛病,就试探的问:“大爷,你这鱼怎么卖啊?“
“五尾只要这么多!“老翁比了个手势,表示七。
“这你就听的见啊?“国隐在心底鄙视,再问了一遍:“大爷,荆州怎么走啊?“
“我这鱼就是荆州特产,你问它吧。“老翁不乐意的说着,把一条死鱼伸到国隐面前。鱼微张着嘴,死鱼眼睛盯着国隐,散发出又腥又臭的难闻味道。
“你这鱼都臭成这样了,白送我也不要。“国隐连忙后退躲避鱼腥的臭味,免得自己忍不住呕吐。结果背后就撞着人了。
“你要去荆州什么地方?我们可以顺路。“背后的那个人说。
事与愿违,总是如此。
国隐回头,看见了自己不太想遇见的两个人:李槐的那两个兄弟,他们两个还牵着鞋子,和他有说有笑的。
“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留在这里也不错……“国隐连忙摆手拒绝。
“没事没事,你想去哪儿就和我们说,我们陪你。“两兄弟一人一手的搭在国隐的肩上,牢牢的控住他:“走吧,去别地聊聊,我们兄弟两个有好些话想对你说呢。“
两兄弟把国隐架在中间,带到一家简陋的道观里。这个地方哪里都像见过似的,让国隐总分不大清楚。
“是沮青和庞拓吧?回来是不报仇了吧。“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黑黑瘦瘦的庙祝,他手里握着根扫把,平静的看着他们两兄弟。
“差不多,但没想到让那个人躲过去了。“高高壮壮的那个人气愤的说。
“冤冤相报何时了?“庙祝摇头感叹,他注意到国隐:“这位小兄弟是谁?“
“他啊?他是司徒家的少爷。“相对白净的那个人说:“也算得上是个爷们,偌大的家产连看都不看一眼。“
国隐表情不对,联想到早上和二爷交谈时屋顶不自然的声音:“当时你在屋顶上面?“
“我身手不赖吧。“那人莫名其妙的自豪起来:“爬房对我来说都是些小意思。我叫沮青,人送外号摸着天。“
“云里金刚庞拓。“壮汉拱手说。
“你们大哥外号是叫白衣秀士吗?“
庞拓:“差不太多少,是绣花的绣。“
“旱地呼律又是你们的谁啊?“
“你也是在道上混过的?“沮青有些惊讶:“我家四弟被淹死前就这名号。“
国隐:“……没这么,巧吧?你老家是在齐鲁那地吗?“
“厉害厉害,不愧是大,不愧是读过书的人……“庞拓嘟噜几句,就转过身,去逗鞋子。
庙祝平静的看几人,忽然插嘴:“不知道二位有何打算?“
“报仇。“沮青和庞拓想也不想的说出口。
“那狗官这次是躲过去了,但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好运。“沮青咬咬牙,恨意浓浓的说:“这次就算他真吓死过去我也要弄他几刀。“
庞拓:“我也一样。“
“冤冤相报何时了……“庙祝仍不嫌麻烦:“为何不能以德报怨?“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国隐插嘴说。
“不报这个恨怎么报我们大哥的恩?“庞拓倔强:“这少爷说的对。“
“唉……“庙祝没什么口才,转身继续扫地:“你们有什么忌口吗?“
“我不吃鱼的。“国隐叮嘱说。
等庙祝走后,两兄弟就坐在石桌子上,看风发呆。国隐则到处敲敲墙壁,像在找什么。
许久,庞拓忍不住静,先开了口:“你为何急着去荆州?是去干什么?“
“我演技不好,怕到时候笑场。“国隐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我听不大明白。“沮青从腰间掏出一把小刀,用来给自己刮胡子茬。
“我在荆州那有亲戚。“
“不可能吧……“
“我想看看荆南的名山大川?“
“你是在问我吗?“
“听说荆州美女特别的多,吧?“
“我怎么没听说过?“沮青用小刀在一块小木头上刻画着什么,然后丢过墙去:“你要拖字也不用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