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封尘与茯苓已经吃完出了膳房,此时膳房门口已经人满为患了,人们如同鹅一般的伸长头颅向着食堂内的封尘望去,有着对强者的崇拜,亦是有人打着其它念头,譬如将其收入家族,更多的则是好奇,好奇一个敢于在司道园杀人,而且还是虐杀对方的少年究竟长什么样子,是否比别人多上了三头六臂。消息好像长了翅膀一般瞬间席卷全院,要知道下院的学员都是十三岁以下的少年死人见都未见过几个,又何谈杀人了。
“杀人了吗~”少女站在人群中,如冰莲一般孤傲冰冷的气息弥散开来,人群自行避让开来,白骨蛇鞭挂在腰际,扁平尖锐的鞭身如同灵蛇一般微微颤抖着,“好有趣!!!”恰如冰莲绽放一般的笑容叫人心神也不由得失守。少女身旁站立有一奇异少年,少年如猿,看似瘦弱却精壮的身子套在一个宽大的袍子之内,身后托有一条如同铁棍一般的尾巴,尾巴蜷曲着卷着一只丈长的黑色图腾柱,凶煞之气蛰伏其中,仿佛蓄积的洪水猛兽一般,似有龙吟魔啸佛经自其中荡开,魔气森森,让人有种隐隐的不安之感。少年邪异的笑容一成不变,似乎天生的嘲讽,令人不爽。年少多髯的面庞却偏偏清秀的叫人无可挑剔。二人身后是一个如同铁塔一般的少年,牛魔顶角,青苍色的牛角朝天撅起,锋利如同战戟一般,似要将天空戳裂,卧蚕眉上扬如火,近两米高的身体青筋暴起,震撼感十足,大手中操着一只丈长炎杖,赤光滔天。正是孙少猿,九魃牛霸三人。
“还真是不消停,刚刚回校就搞出这么大动静。”孙少猿咧嘴笑道,森白的牙齿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如珠宝般璀璨。说着还漫不经心的抠抠鼻屎,“嘭~”一记重击在头顶爆开,随之就看见孙少猿鼻血狂飙。少女九魃淡淡的刮了孙少猿一眼,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如同天籁“注意影响。”牛霸瓮声瓮气的笑了起来,才笑了半声,只觉脚下一痛,立刻惨叫起来,孙少猿势大力沉的一脚几乎将其脚趾骨踩裂。随后牛霸怒吼一声转身便与孙少猿厮打在了一起。
“这两个人~”九魃一头黑线的看了毫无形象的二人一眼,转身便走开了与二人保持距离,免得降低档次。
“出来了~”不知道是谁高呼了一声,众人纷纷侧目。
封尘出了膳房也是被面前的阵仗吓了一跳,同时妖兵蛮齿的兴奋也叫其警惕无比,扫视着面前的众人,欲在其中发现端仪,可惜所有人都如正常人一般,除非单独站出来,不然封尘还真不好判断究竟还有谁是尸傀。微微皱眉硬着头皮向着人群走去。
“我道是谁~”“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嚣张的声音在封尘耳畔响起,令封尘的眉头锁的更紧,寻声望去,双目幽深,璨如夜空,说话的人与封尘几人还是熟人,只不过封尘记得他,他记不得封尘了,因为他的记忆以及所有人的记忆都已经被司道园高层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强行抹去。
再度看到这个小子,封尘嘴角流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同时在心中暗暗道了一句“冤家路窄。”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窥伺茯苓美貌而热心将封尘三人引进学院的石子豪,此时对方一副眼高于顶目空一切的样子惹得茯苓微微皱起了秀眉。再度看见茯苓石子豪并未因此而想起什么,除了依旧的惊艳外。
他已经十三岁了,如今实力也差不多达到了进入司道园中院的资格,是高年级中少数的翘楚之一,身为四大家族之首的石家子弟,他所拥有的荣誉以及实力是司道园内大数学院难以望其项背的,同时他所拥有的资源也远非常人所及。身为世家子弟自幼联姻之人自然也是络绎不绝,尽管仅仅十三岁,石子豪也可以说是阅女无数了,却难有一个可与眼前这个女子相比。二者之间差距有如云泥之别,萤火与皓月之间,前者再漂亮也是凡尘女子,而后者却是误坠凡尘的绝世谪仙,孤芳独艳。如今恰是情窦初开之时,几乎在看到茯苓的瞬息间石子豪便已经沦陷,自己喜欢的东西,自小还没有人可以染指过,茯苓也是一样。至于封尘也是一样如此,自庞大的世家面前,他得威胁甚至不比一只蝼蚁更强,所以在一开始他就未曾将这个来自于域地的封尘放在眼里。只不过有些事要做也不能太露骨,茯苓他势在必得,只是在撬墙角之前还是应该踩一踩这个叫自己十分不爽的少年。
封尘自然可以看出石子豪眼中的炙热,恰如石子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一般,封尘亦是从未将石子豪放在眼里,在封尘眼中石子豪乃至于其引以为豪的石家都不过是一些鼠目寸光的三流小势力罢了,九州之大,丰州不过一禺尔,一个洪荒猛兽便可以随意践踏的小州罢了,又有何惧。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封尘的眼界从来都不是一个偏居一偶小小丰州所局限的地方,他可是继承了雄霸的记忆,武林盟最恐怖的势力天地会的盟主,江山的无冕之王,其野心气魄又岂是这狭小之地可以拘束。故而对于石子豪的挑衅封尘也不过是置以一笑,“不足道尔,不足气罢。”但是这并不代表封尘便对与石子豪的挑衅会置之不理。
斜眸冷冷蹩了石子豪一眼,眼角一抹细不可查的电芒,如宝剑将出,寒芒乍现,平平填了许些犀利,睥睨不可一世“哦~,你在说我?”封尘突来邪魅的笑意却叫人觉得莫测,毛骨悚然,如同将出笼的猛兽对着外面围观嘲讽自己的绵羊流露而出的蔑笑。
“小鬼~”“嗤~”一旁如同冰峰侧立的少女闻言不由嗤笑,嘴角弧度如同冰雪乍融,料峭寒春,别有几分韵味,惊艳全场“无知者,当无畏。”
楼顶少年迎风负剑而立,下颌微含冷漠的盯着场下众人,嘴角刻薄如同刀锋,在骨子中逼射而出的寒气叫人敬而远之,微风习习,掀动其白布银纹的锦袍下榻,一种本不属于他年龄的成熟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浑然天成,冰冷漆黑的眸魄聚焦于中心少年的身上,眼中流露出一丝缅怀的神色“不愧是族中最优秀的子弟,就不知再见面之时,你我究竟孰强孰弱。”
白衣少年身后房檐之上,红砖绿瓦之上,仰躺着以为不修边幅的邋遢大叔,提着葫芦大口大口的喝着呛鼻的烈酒,大叔面容刚硬如同刀劈斧凿,络腮胡短短一层,幽深却有犀利如剑的桃花眼窝深陷,烨然若神人,甚是俊朗。只可惜有着一抹难以掩盖的颓废之感,剑眉如同纠结了百万年的寒冰一般紧紧地凑在一起。
“怎么~”声音如同清风拂面一般叫人心旷神怡,谈吐间似乎都充满了浓浓的道蕴,“是不舍得了吗?”
“相依长大,舍得又岂是那么容易。”封啸剑喟叹一声。
“呵呵~”“人别千里外,兴在一杯中,来喝酒。”说着邋遢男子的眼中闪过一抹悲怆,顷刻间化作满腔豪气,欲豪饮为快。
听男子一眼,少年很是听话的接过了其递来的酒葫芦,痛快的豪饮一口,双目猩红,不知是因酒太辣,还是情难舍。烈酒如刀所过之处只剩一片滚烫,沉入肚中更是如同炭火在胃一般难受,炙热之气滚滚而上直接涨红了少年的双颊,少年亦是被灼的龇牙咧嘴,不知所谓的大笑着,似癫似狂。
“哈哈哈~”似乎为了迎合少年的笑声,男子也是狂笑仰天“痛快,嘿嘿,人家都叫我李狂人,如今却多了一个小狂人岂不痛快,哈哈哈!!!”“一笑,一壶酒,一叱,一玉龙。好男儿当生如此,哈哈哈,好!”...
也不知笑了多久大叔笑意猛然遏制,笑意收敛成一丝,薄如溅起一蓬清尘。
“时候差不多了,随我去吧!”笑声平,扬眉如剑,男子缓缓站起,秀发无风扬起,意气风发至极。
...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