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875300000058

第58章 女儿心(4)

“可不是!这是被贼抢漏了的。昨晚上,我们在船上,快到天亮的时候,忽然岸上开枪,船便停了。我一听见枪声,知道是贼来了,赶快把两个包袱扔在水里。我每个包袱本来都结着一条长绳子。扔下以后,便把一头暗地结在靠近舵边一根支篷的柱子上头。我坐在船尾,扔和结的时候都没人看见,因为客人都忙着藏各人底东西,天也还没亮,看不清楚。我又怕被人知道我有那两个包袱,万一被贼搜出来,当我是财主,将我掳去,那不更吃亏么?因此我又赶紧到篷舱里人多的地方坐着。贼人上来,真凶!他们把客人底东西都抢走了。个个底身上也搜过一遍。侥幸没被搜出的很少。我身边还有一点首饰,也送给他们了,还有一个人不肯把东西交出,教他们打死了,推下水去。他们走后,我又回到船后去,牵着那绳子,可只剩下一个包袱,那一个恐怕是水冲掉了。”

“我每想着一次一次的革命,逃难的都是阔人。他们有香港、澳门、上海可去。逃不掉的,只有小百姓。今日看见车站这么些人,才觉得不然。所不同的,是小百姓不逃固然吃亏,逃也便宜不了。姑娘很聪明,想得到把包袱扔在水里,真可佩服。”

麟趾随在后头回答说:“老师你过奖。方才把东西放下,就显得我很笨;若不是老师父给追回来,可就不得了。老师父也是避难的么?”

“我么?出家人避什么难?我从罗浮山下来,这次要到普陀山去朝山。”说时,回到他原来的坐位。但位已被人占了,他底包袱也没有了。他底神色一点也不因为丢了东西更变一点,只笑说:“我底包袱也没了!”

心里非常不安的麟趾从身边拿出一包现银,大约二十元左右,对他说:“老师父,我真感谢你,请你把这些银子收下罢。”

“不,谢谢,我身边还有盘缠。我底包袱不过是几卷残经和一件破袈裟而已。你是出门人,多一元在身边是一元底用处。”

他一定不受,麟趾只得收回。她说:“老师父底道行真好。请问法号怎样称呼?”

那和尚笑说:“老衲没有名字。”

“请告诉我,日后也许会再相见。”

“姑娘一定要问,就请叫我做罗浮和尚便了。”

“老师父一向便在罗浮吗?听你底回音不像是本地人。”

“不错,我是北方人。在罗浮出家多年了。姑娘倒很聪明,能听出我底口音。”

“姑娘倒很聪明”,在麟趾心里好像是幼年常听过的。她父亲底形貌,她已模糊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旺密的大胡子,发亮的眼神。因这句话,使她目注在老和尚脸上。光圆的脸,一根胡子也不留。满颊直像铺上一层霜,眉也白得像棉花一样。眼睛带着老年人的混浊颜色,神采也没有了。她正要告诉老师父她原先也是北方人,可巧汽笛底声音夹着轮声、轨道震动声,一齐送到。

“姑娘,广州车到了,快上去罢。不然占不到好座位。”

“老师父也上广州么?”

“不,我到香港候船。”

麟趾匆匆地别了他,上了车,当窗坐下。人乱过一阵,车就开了。她探头出来,还望见那老和尚在月台上。她凝望着,一直到车离开很远的地方。

她坐在车里,意像里只有那个老和尚,想着他莫不便是自己底父亲?可惜方才他递包袱时,没留神看看他底手,又想回来,不,不能够,也许我自己以为是,其实是别人。他底脸不很像哪!他底道行真好,不愧为出家人。忽然又想:假如我父亲仍在世,我必要把他找回来,供养他一辈子。呀,幼年时代甜美的生活,父母的爱惜,我不应当报答吗?不,不,没有父母底爱,父母都是自私自利的。为自己的名节,不惜把全家杀死。也许不止父母如此,一切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从前的女子,不到成人,父母必要快些把她嫁给人。为什么?留在家里吃饭,赔钱。现在的女子,能出外跟男子一样做事,父母便不愿她嫁了。他们愿意她像儿子一样养他们一辈子,送他们上山。不,也许我底父母不是这样。他们也许对,是我不对,不听话,才会有今日的流离。

她一向便没有这样想过,今日因着车轮底转动摇醒了她底心灵。“你是聪明的姑娘!”“你是聪明的姑娘!”轮子也发出这样的声音。这明明是父亲底话,明明是方才那老和尚底话。不知不觉中,她竟滴了满襟的泪。泪还没干,车已入了大沙头底站台了。

出了车站,照着廖成底话,雇一辆车直奔黑家。车走了不久时候,至终来到门前。两个站岗的兵问她找谁,把她引到上房。黑太太紧紧迎出来,相见之下,抱头大哭一场。佣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黑太太现在是个三十左右的女人,黑老爷可已年近半百。她装饰得非常时髦,锦衣、绣裙,用的是欧美所产胡奴底粉,杜丝底脂,古特士底甲红,鲁意士底眉黛,和各种著名的香料。她底化装品没有一样不是上等,没有一件是中国产物。黑老爷也是面团团,腹便便,绝不像从前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寒暄了两句,黑老爷便自出去了。

“妹妹,我占了你底地位。”这是黑老爷出去后,黑太太对麟趾的第一句话。

麟趾直看着她,双眼也没眨一下。

“唉,我底话要从那里说起呢?你怎么知道找到这里来?你这几年到那里去了?”

“姐姐,说来话长,我们晚上有功夫细细谈罢。你现在很舒服了,我看你穿的用的便知道了。”

“不过是个绣花枕而已,我真是不得已。现在官场,专靠女人出去交际,男人才有好差使。无谓的应酬一天不晓得多少,真是把人累得要死。”

她们真个一直谈下去,从别离以后谈到彼此所过的生活。宜姑告诉麟趾他祖父早已死掉,但村里那间茅屋她还不时去看看。现在没有人住,只有一个人在那里守着。她这几年跟人学些注音字母,能够念些浅近文章,在话里不时赞美她丈夫底好处。麟趾心里也很喜欢,最能使她开心的便是那间茅舍还存在。她又要求派人去访寻黄胜,因为她每想着她欠了他很大的恩情。宜姑也应许为她去办。她又告诉宜姑早晨在石龙车站所遇的事情,说他几乎像看见父亲一样。

这样的倾谈决不能一时就完毕,好几天或好几个月都谈不完,东江底乱事教黑老爷到上海的行期改早些,他教他太太过些日子再走。因此宜姑对于麟趾,第二天给她买穿,第三天给她买戴;过几天又领她到张家,过几时又介绍她给李家。一会是同坐紫洞艇游河,一会又回到白云山附近底村居。麟趾底生活在一两个星期中真像粘在枯叶下的冷蛹,化了蝴蝶,在旭日和风中间翻舞一样。

东江一带底秩序已经渐次恢复。在一个下午,黑府底勤务兵果然把黄胜领到上房来。麟趾出来见他,又喜又惊。他喜底是麟趾有了下落;他怕的是军人底势力。她可没有把一切的经过告诉他,只问他事变的那天他在那里。黄胜说他和老杜合计要趁乱领着一班穷人闯进郭太子底住宅,他们两人希望能把她夺回来,想不到她没在那里。郭家被火烧了,两边死掉许多人,老杜也打死了,郭家底人活的也不多,郭太子在道上教人掳去,到现在还不知下落。他见事不济,便自逃回城隍庙去,因为事前他把行头都存在那里,伙计没跟去的也住在那里。

麟趾心里想着也许廖成也遇了险。不然,这么些日子,怎么不来找我,他总知道我会到这里来。因为黄胜不认识廖成,问也没用,她问黄胜愿意另谋职业,还是愿意干他底旧营生。黄胜当然不愿再去走江湖,她于是给了他些银钱。但他愿意留在黑府当差,宜姑也就随便派给他当一名所谓国术教官。

黑家底行期已经定了,宜姑非带麟趾去不可,她想着带她到上海,一定有很多帮助。女人底脸曾与武人底枪平分地创造了人间一大部历史。黑老爷要去联络各地战主,也许要仗着麟趾才能成功。

南海底月亮虽然没有特别动人的容貌,因为只有它来陪着孤零的轮船走,所以船上很有些与它默契的人。夜深了,轻微的浪涌,比起人海中政争匪掠的风潮舒适得多。在枕上的人安宁地听着从船头送来波浪底声音,直如催眠的歌曲。统舱里躺着、坐着的旅客还没尽数睡着,有些还在点五更鸡煮挂面,有些躺在一边烧鸦片,有些围起来赌钱。几个要到普陀朝山的和尚受不了这种人间浊气,都上到舱面找一个僻静处所打坐去了,在石龙车站候车的那个老和尚也在里头。船上虽也可以入定,但他们不时也谈一两句话。从他们底谈话里,我们知道那老和尚又回到罗浮好些日子,为的是重新置备他底东西。

在那班和尚打坐的上层甲板,便是大菜间客人底散步地方。藤椅上坐着宜姑。麟趾靠着舷边望月。别的旅客大概已经睡着了。宜姑日来看见麟趾心神恍惚,老像有什么事挂在心头一般,在她以为是待她不错;但她总是望着空间想,话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妹妹,你心里老像有什么事,不肯告诉我。你是不喜欢我们带你到上海去么?也许你想你底年纪大啦,该有一个伴了。若是如此,我们一定为你想法子。他底交游很广,面子也够,替你选择的人准保不错。”宜姑破了沉寂,坐在麟趾背后这样对她说。她心里是想把麟趾认做妹妹,介绍给一个督军底儿子当做一种政治钓饵。万一不成,也可以借着她在上海活动。

麟趾很冷地说:“我现在谈不到那事情,你们待我很好,我很感激。但我老想着到上海时,顺便到普陀去找找那个老师父,看他还在那里不在。我现在心里只有他。”

“你准知道他便是你父亲吗?”

“不,我不过思疑他是。我不是说过那天他开了后门出去,没听见他回到屋里的脚音吗?我从前信他是死了,自从那天起教我希望他还在人间。假如我能找着他,我宁愿把所有的珠宝给你换那所茅屋。我同他在那里住一辈子。”麟趾转过头来,带着满有希望的声调对着宜姑。

“那当然可以办的到。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做这样没有把握的寻求。和尚们多半是假慈悲,老奸巨滑的不少;你若有意去求,若是有人知道你底来历,冒充你父亲,教你养他一辈子,那你不就上了当?幼年的事你准记得清楚么?”

“我怎么不记得?谁能瞒我?我底凭证老带在身边,谁能瞒得过我?”她说时拿出她几年来常在身边的两截带指甲的指头来,接着又说,“这就是凭证。”

“你若是非去找他不可,我想你一定会过那飘泊的生活。万一又遇见危险,后悔就晚了。现在的世界乱得很,何苦自己去找烦恼?”

“乱么?你、我都见过乱,也尝过乱的滋昧。那倒没有什么。我底穷苦生活比你多过几年,我受得了。你也许忘记了。你现在的地位不同,所以不这样想。假若你同我换一换生活,你也许也会想去找你那耳聋的祖父罢。”她没有回答什么,嘴里漫应着:“唔,唔。”随即站起来,说:“我们睡去罢,不早了。明天一早起来看旭日,好不好?”

“你先去罢,我还要停一会儿才睡咧。”

宜姑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呵欠,说声“明天见!别再胡思乱想了,妹妹,”便自进去了。

她仍靠在舷边,看月光映得船边底浪花格外洁白,独自无言,深深地呼吸着。

甲板底下那班打坐的和尚也打起盹来了。他们各自回到统舱里去。下了扶梯,便躺着。那个老是用五更鸡煮挂面的客人,他虽已睡去,火仍是点着。一个和尚底袍角拂倒那放在上头的锅,几乎烫着别人底脚。再前便是那抽鸦片的客人,手拿着烟枪,仰面打鼾,烟灯可还未灭,黑甜的气味绕缭四围。斗纸牌的还在斗着。谈话的人可少了。

月也回去了,这时只剩下浪吼轮动的声音。

宜姑果然一清早便起来看海天旭日。麟趾却仍在睡乡里。报时的钟打了六下,甲板上下早已洗得干干净净。统舱底客人先后上来盥漱。麟趾也披着寝衣出来,坐在舷边底漆椅上。在桅梯边洗脸的和尚们牵引了她底视线。她看见那天在石龙车站相遇的那个老师父,喜欢得直要跳下去叫他。正要走下去,宜姑忽然在背后叫她,说:“妹妹,你还没穿衣服咧。快吃早点了,还不去梳洗?”

“姐姐,我找着他了!”她不顾一切还是要下扶梯。宜姑进前几步,把她揪住,说:“你这像什么样子,下去不怕人笑话,我看你真是有点迷。”她不由分说,把麟趾拉进舱房里。

“姐姐,我找着他了!”她一面换衣服,一面说:“若果是他,你得给我靠近燕塘的那间茅屋。我们就在那里住一辈子。”

“我怕你又认错了人,你一见和尚便认定是那个老师父,我准保你又会闹笑话。我看吃过早饭叫‘播外’下去问问。若果是,你再下去不迟。”

“不用问,我准知道是他。”她三步做一步跳下扶梯来。那和尚已漱完口下舱去了。她问了旁边底人便自赶到统舱去。下扶梯过急,猛不防把那点着的五更鸡踢倒。汽油洒满地,火跟着冒起来。

舱里底搭客见楼梯口着火,个个都惊惶失措,哭的、嚷的,乱跑的,混在一起。麟趾退上舱面,脸吓得发白,话也说不出来。船上底水手,知道火起,忙着解开水龙。警钟响起来了!

船底没有一个敢越过那三尺多高的火焰。忽然跳出那个老和尚,抱着一张大被窝腾身向火一扑,自己倒在火上压着。他把火几乎压灭了一半,众人才想起掩盖的一个法子。于是一个个拿被窝争着向剩下的火焰掩压。不一会把火压性了,水龙底水也到了。忙乱了一阵,好容易才把火扑灭了。各人取回冲湿的被窝时,直到最底下那层,才发见那老师父。众人把他扛到甲板上头,见他底胸背都烧烂了。

他两只眼虽还睁着,气息却只留着一丝,众人围着他,但具有感激他为众舍命的恐怕不多。有些只顾骂点五更鸡的人,有些,却咒那行动卤莽的女子。

麟趾钻进人丛中,满脸含泪。那老师父底眼睛渐次地闭了。她大声叫:“爸爸!爸爸!”

众人中,有些肯定地说他死了。麟趾揸着他底左手,看看那剩下的三个指头。她大哭起来,嚷,说:“真是我底爸爸呀!”这样一连说了好几遍。宜姑赶下来,把她扶开,说:“且别哭啦,若真是你父亲,我们回到屋里再打算他底后事,在这里哭惹得大众来看热闹,也没什么好处。”

她把麟趾扶上去以后,有人打听老和尚和那女客的关系,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同伴的和尚也不很知道他底来历。他们只知道他是从罗浮山下来的。有一个知道详细一点,说他在某年受戒,烧掉两个指头供养三世法佛。这话也不过是想,当然并没有确实的恁据,同伴底和尚并没有一个真正知道他底来历。他们最多知道他住在罗浮不过是四五年光景,从那里得的戒牒也不知道。

宜姑所得的回报,死者是一个虔心奉佛燃指供养的老和尚。麟趾却认定他便是好几年前自己砍断指头的父亲。死的已经死掉,再也没法子问个明白,他们也不能教麟趾不相信那便是她爸爸。

她躺在床上,哭得像泪人一般,宜姑在旁边直劝她。她说:“你就将他底遗体送到普陀或运回罗浮去为他造一个塔,表表你底心也就够了。”

统舱底秩序已经恢复。麟趾到停尸的地方守着。她心里想:这到底是我父亲不是?他是因为受戒烧掉两个指头的么?一定的,这样的好人,一定是我父亲。她底泪沉静地流下,急剧地滴到膝上。她注目看着那尸体,好像很认得,可惜记忆不能给她一个反证。她想到普陀以后若果查明他底来历不对,就是到天边海角,她也要再去找找。她底疑心,很能使她再去过游浪的生活,长住在黑家决不是她所愿意的事。她越推想越入到非非之境,气息几乎像要停住一样。船仍在无涯的浪花中漂着,烟囱冒出浓黑的烟,延长到好几百丈,渐次变成灰白色,一直到消灭在长空里头。天涯底彩云一朵一朵浮起来,在麟趾眼里,仿佛像有仙人踏在上头一般。

(原载1933年《文学》第1卷4、5号)

同类推荐
  • 森夫爱情诗选

    森夫爱情诗选

    《森夫爱情诗选》是一个男子的心灵独自,也是一个充满了梦幻与浪漫、惆怅与荒凉的情感世界他把你带到了风雨尘缘的路上,让你尝遍爱恨情仇多种滋味;他以优美的律韵,鲜明的节奏,凝练的语言,奇特的想象,来触动我们这颗善思的心。一首诗就是一曲动听的音乐,一首诗就是一幅优美的图画,一首诗就是一处流动的风景,让你在梦幻与现实的世界里遨游,在欢乐与忧伤的人生风景线上去不断思考相信诗人森夫所勾画的这一片神奇的诗的梦幻,会打动千万读者的心灵。
  • 希腊神话故事新编

    希腊神话故事新编

    古希腊神话是原始氏族社会的精神产物,也是西方世界最早的文学形式,大约产生在公元前12世纪到公元前8世纪之间,其内容涉及诸神与世界的起源、诸神争夺最高地位及最后由宙斯取得胜利的斗争、诸神的爱情与争吵、神的冒险与力量对凡世的影响,包括与暴风或季节等自然现象和崇拜地点与仪式的关系。
  • 恣意

    恣意

    《恣意》是诗人风荷继《临水照花》之后的第二本诗集,从近几年创作的六百多首诗歌里挑选了在诗歌刊物上发表过的一百六十余首编辑而成。收录的诗歌蕴含着诗人隐秘的个人经验和顿悟,也蕴含着记忆和渴望。整本诗集按四季分辑,抒发了诗人对人生的思考,对情爱的礼赞,对故土、童年的怀念……向读者展开了一个女子开合自如,逍遥自在的内在世界。风荷擅长对古典诗词的借鉴,使用一种跳跃的略带闪烁的语言,使诗集整体充满着灵动且诗意盎然。诗集被列入余姚市文艺精品工程重点扶持项目,由鲁迅文学奖获得者荣荣老师作序。
  • 韩愈·柳宗元诗选

    韩愈·柳宗元诗选

    韩愈、柳宗元不但是唐代古文运动的盟主,也是中唐诗坛的领军人物。韩愈以文为诗,戛戛独造,诗风雄奇怪异;柳宗元的诗深婉幽峭,精艳工致,深得楚骚遗韵。二人的诗歌影响深过错,受到当时及后世许多诗人、学者的高度评价。本书依据学界最新研究成果,精选韩诗52题67首,柳诗59题63首,按创作时间先后分别编排,对了解二人诗作极有帮助。
  • 唐宋八大家(第四卷)

    唐宋八大家(第四卷)

    唐宋八大家,是唐宋时期以写诗歌和散文为主的八位文学家的合称,即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的苏洵、苏轼、苏辙(合称三苏)、欧阳修、王安石、曾巩八人。其中韩愈、柳宗元是唐代古文运动的领袖,欧阳修、三苏等四人是宋代古文运动的核心人物,王安石、曾巩是临川文学的代表人物。他们先后掀起的古文革新浪潮,使诗文发展的陈旧面貌焕然一新。
热门推荐
  • tfboys之恶魔天使

    tfboys之恶魔天使

    讲述一个霸气少女被人追,秒变小绵羊的故事
  • 永远有多远

    永远有多远

    年少时的爱恋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所有人笼罩其中禁忌的暗恋,青梅竹马的情愫,以及那一年的一见钟情……有谁能陪谁走到最后?我们曾对彼此说过太多遍,永远。可是,永远又有多远?是一年、两年、一百年、还是一万年? 最初的陪伴,后来的背叛、最终的守护。
  • 奇妙星球的完美体验

    奇妙星球的完美体验

    这部书讲述银河系外某星系有一个贝晗星球,高端文明能使生物不死,受邀地球人访问了贝晗星球,在星际导航小姐瑞丽帮助下,主人翁黄塑芹完成使命,使地球生灵享受贝晗星球一样的高端文明,并与至爱瑞丽缔结永恒爱情.是一部科幻奇书,敬请期待……
  • 末世操控丧尸

    末世操控丧尸

    末世来临,当别人为了物资而发愁时谢天却能控制着自己的丧尸小弟为自己收集各种物资。末日来临,当别人在前怕狼后怕虎寝食难安的时候,谢天却有一批强悍的丧尸保镖夜夜好梦,高枕无忧。挣扎在末世的的谢天,意外获得操控丧尸的能力。预知后事如何请看内容…-…-…
  • 沸腾之血

    沸腾之血

    一力破万法,一念毁苍穹。看一个穿越者如何在异界走上人生巅峰!
  • 丹青卷

    丹青卷

    请杀手当保镖,这种事情也只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吴少爷做的出来了吧!等等,这是什么鬼,鹿晗崩溃着,自己给他当保镖也就算了,这货还天天粘着他,最坑人的是,卧槽!小爷我的贞操啊!吴世勋,你他妈要是再敢把我一夜七次我绝对不放过你!
  • 火影之爱与恨

    火影之爱与恨

    本书的名字又叫<火影之挽救>请关注本人的最近更新,我会用自己的勤奋来换取读者的关注。一个穿越的灵魂,一个纠结的身份,一个‘公平’的交易,一段爱与恨的火影一双双血红眼睛的睁眼,一股股阴查克拉的觉醒,仙人的后代在这里相遇,到底谁才是‘预言之子’…挽救:从危险或不利中救回来.挽救自己,挽救自己在乎的人,挽救家人。。。在一个动漫的世界里真的能挽救到吗?错综复杂的关系,错对的标准到底是什么,挽救。。。到底挽救了谁?爱与恨的交织,挽救与被挽救的交换,一个交易,一段不寻常火影,没有神兽,没有BT...一个挽救的火影,一个宇智波挽救者的故事,一个挽救亲人的故事,一段爱与恨的火影,一个热血的征程....送给欢喜火影的大家!
  • 白色眷恋

    白色眷恋

    因为不满皇马6比2的比分,中国青年律师沈星怒砸啤酒瓶,结果电光火石间,他穿越成了佛罗伦蒂诺的儿子,且看来自09年的小伙子如何玩转03年的欧洲足坛
  • 诛仙变

    诛仙变

    亦正亦邪,天地为界,谁可伴我纵横,一统江山?仙墓道行,无终魔镜,我欲封印,谁来破缚?变身、召唤、征服,一切传说尽在诛仙变!
  • 灵魂彼方

    灵魂彼方

    最初的最初,她只是想要超越一个人,仅此而已。可是为什么,在这条并不宽敞的路上,她会失去这么多。朋友,家人甚至是……难道她的出生原本就是个错误?她真的不甘心。天真,底线,真的有人看重它们吗?她究竟,究竟要不要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