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整理好行李后,时间已经是傍晚了。经过一天的奔波劳累我的肚子早已经是咕咕叫了。旅馆的格局很好:上面是客人的住房,虽然住房并不多,但是这次都已经注满了人;楼下则是客人吃饭的地方。
“夫人,先生,请问你们要点什么?”服务员友好的问道。
这是一个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小伙子,他眉清目秀,五官端正,脸庞消瘦,似乎是一位机智的少年。看到他我的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实在是无法将其描述出来。
“你们这都有什么?”我问。
服务员递过来一份菜单:“这是菜单,上面有本旅馆所有的菜,请慢点。”
在简单的点了几个菜后,我发现今天吃饭的人特别多,似乎都是外地人,而且每个人的姿态都非常引人注目。坐在我们左边一桌的是一位中等身材的壮年男子,他神情紧张眼光不停的从四周一遍又一遍的扫视,听服务员说,他叫陈术是一名摄影师,这次来到小汤村是特意来拍照的。
坐在我们右边的是一对夫妻,他们神态各异像是各自在沉思什么,说他们是夫妻实在是有点让人怀疑,服务员说,那是服装厂的老板,男的叫贾胜,女的叫韩少红,来这的目的是为了缓解一下压力。
坐在我们左前方的是一位黑脸大汉,他身材魁梧,脸色严肃,眼神中又带着一丝杀气,服务员说,他叫石汉龙脾气非常的暴躁,来这的目的不清楚,只知道他一直在找什么东西;坐在右前方的是一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大叔,相比之下他要来的和善的多,似乎那股和善之中又藏有另外一种秘密,让人捉摸不透,服务员说,他叫阮少琪,来这的目的和我们一样。
靠角落坐着的是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那就是今后我一直相伴的朋友——厌世杰。
至今我都清晰的记得当时他那疑心重重的面孔,我的朋友他有着机智人所有的特征:尖尖的鼻子,消瘦的下巴,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他的眼神不停的在我们所有人之间来回扫荡,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怀疑,似乎他把每个人都当成了他的仇人。他时刻保持警惕,一只手始终插在口袋里,好像在摆弄着什么。他的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我们在坐的每一个人,即使是在低头吃饭的时候也是一样。
吃饭时的气氛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紧张的一次,你的背后有着无数双充满仇恨的眼睛,他们对你充满了敌意,不知道几时会向你进攻而来,你越是害怕他们就越是兴奋,我的心渐渐从一开始的忐忑不安变为了绝望与失落。相反之下奶奶倒是显得镇定多了,她若无其事的吃着那并不可口的饭菜,嘴角还不时的露出一丝高兴的笑容,在饱经风霜的奶奶面前我倒更像是一只刚孵出不久的小鸟,无知又对世界充满了恐惧。
“咦?今天怎么这么多人?”一声深沉又沙哑的老人声音打破了那令人厌恶的吃饭气氛。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他中等身材,面容消瘦,有着一副慈祥的外貌,那看似佝偻的身躯之中又有着让人敬佩的气质,实在是捉摸不透。
“村长,你来了啊!”服务员连忙跑上前去说。
“周小发,今天辛苦了。”村长说,“各位欢迎大家来到小汤村,我是小汤村长汤少青,本村穷乡辟地的没什么好菜,好饭,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陈术倒是挺友好的,他说:“没关系,平时大鱼大肉吃惯了,现在吃这些清淡点的饭菜味道还不错,至于招待上这仁兄已经做的非常好了。”
周小发有点难为情的抓了抓头皮稍微有点沾沾自喜,周围几个死气沉沉的男子似乎也被陈术带动起来了,他们勉强的从嘴里吐出了几句赞美的话,表情显得有些僵硬让人觉得好笑。
老人满意的笑了笑,他说:“小发,我定的规矩你跟他们说了吗?”
“不好意思,我忘了。”周小发有点自责的说。
“规矩?什么规矩?”黑脸大汉仿佛一下子来了兴趣,“老头,都一个小破村子了还定规矩啊!”
“如果想要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就给我好好听着!”老人显然是有些气愤。
周围的人一下子被老人所说的话傻了眼。夜风呼呼刮过,皎洁的月亮被那无情的乌云遮住了光芒,四周的空气顿时在一瞬间都僵硬了,森林中偶尔有几声秃鹰的嚎叫声风驰电掣般传出,刚有的热闹气氛在即刻就化为乌有,紧接着而来的是那阴森,诡异的黑夜气氛。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但是要想保证生命安全,人还得依靠规矩办事。”老人坐了下来说,“在做的每一位都是从外乡来的,对于鬼神之说肯定是持之否定态度的,但是在这里却是不同的。如果我现在说规矩,在做的每一位一定都会有迷雾般的疑惑绕其心头,所以我得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一件发生在小汤村的真实故事。”
四周的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厌世杰以从小角落做到了老人面前,奶奶和其他人一样都保持着专心致志的神情,他们都在期待老人继续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