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献祭2
“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哈哈，大帝还在，他没有抛弃我们……大帝有没有告诉你，等你修为到了，去哪里找他？”
党小二听‘它’如此说，知道这雕像和通玄大帝关系不一般，只是‘它’的问题，党小二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所见到的只是大帝一丝分魂，大帝真身却不曾见过……阁下和大帝是什么关系？大帝弟子？”
“大帝通古烁今、威震仙魔两界，怎么可能收我等为徒……我不过是众多追随者的一员罢了……”提到通玄大帝，那雕像好像陷入了回忆：“……我等跟随大帝多年，荡平奸邪，消弭争端，还万物苍生一个安宁——遥想当年，是何等得意……今日却只能囿于这小小地洞，苦等大帝而不得……”
‘荡平奸邪’？党小二听到这雕像大言不惭，很是不屑——若是说到奸邪，这雕像草菅人命，需要活人献祭，活生生的一个奸邪典型……
等那雕像说完，党小二指着地上那些血水和碎尸说道：“我很敬佩通玄大帝和阁下所做的一切，只是地上的那些无辜的人，得到的就是这样的‘安宁’吗？”
雕像呵呵笑了两声，并没有直接回答党小二，而是问了一句：“你可曾听过‘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这句话？”得到党小二肯定的回答，‘它’又继续说道：“修仙界中，不论成仙、成魔对待凡人皆是如此——凡人就如那草木、猪狗牛羊没什么区别。我若高兴，称他们‘两脚羊’，并无不可……你刚入此道，诸事不明——修仙界的残酷远超你的想象……若非看你是大帝传人，我也懒得和你说这么多——你早已和他们一个下场了……”
‘不过是为自己滥杀找借口罢了……’党小二心里对雕像的说法很是不屑，不过，他不得不承认，那雕像确实厉害，他不是对手——若真的对阵起来，他的‘天人圣道手印’对雕像毫无威胁，雕像随便一个手印就能让他飞灰湮灭……
“我虽然不同意阁下所说的话，不过阁下说的像是那么回事……”党小二又想了想自己所经历的一切，看起来的确如此，那些修仙、修魔之人除了遇到相同能力之人，从来不把生命放在眼里的……
停了一下，党小二决定把通玄大帝的消息告诉这个‘追随者’：“至于阁下所问的通玄大地的下落，我确实不知。通玄大地最后告诉我的是：让我寻找虚空同道，离开这个世界，去灵气浓郁之地……”
“你是说，大帝离开这里了？……”
“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是否离开，只是告诉我，这里的灵气太过稀薄，让我寻找虚空通道离开……”
那雕像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党小二等了半晌，不见‘它’说话，只好先说话了——他被困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总要想办法出去。虽然他不喜欢这个雕像视人命如草芥的做法，但是他也不敢过去得罪，所以语气还算柔和：“阁下既然和通玄大帝相熟，也不算外人。不知道阁下高姓大名，再次遇到大帝，我也不至于失礼。”
“蚩尤……”
“蚩尤？！你就是战争之神——蚩尤！这么可能？！……”那雕塑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吓到了党小二，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蚩尤，也没想到蚩尤长成这样，虽然足够威武，却完全与传说中的青面獠牙相异。
“呵呵，不像是吗？世上没又几个人见过我真容，见过我的人大多死了……你想不想看看？”
党小二不明白蚩尤是什么意思，却不敢接他这句话——‘见过的人都死了’还让他见，不想让他活了吗？
“还是不见为好，这样威武的形象挺好的……”党小二说道这里，又想到了那个叫苗灵的女鬼正是蚩尤族人，开口问道：“不知道前辈是否认识一个叫苗灵的人？”
党小二虽然不喜欢蚩尤对待凡人的态度，可是‘战神’两字足够让他去尊重的，他的语气里也就带了些许的尊敬。
“苗灵？苗灵……”蚩尤思索片刻，突然想起什么，语音带着惊喜：“她还活着？在哪里？”
“她是否活着，我不知道……她被困在一个地方，我救不了她。她告诉我只有你能救她——你有一玉壶，可以把她召唤回来……”
“她死了？谁做的？！”蚩尤语气中带着愤怒。
“不知道……她被困在祝融墓旁边，还有许多她的族人……”
“祝融！祝融！你好狠！……”蚩尤愤恨不已。说道这里，他突然意识到党小二说的是祝融墓，祝融已经死了？“你刚才说什么？祝融墓？他死了？怎么死的？”
党小二被蚩尤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弄糊涂了——祝融到底是蚩尤的仇人？还是蚩尤的朋友？——弄不清情况，他不敢擅自给参红军上眼药水：“不知前辈与祝融是……”
“同族，曾经的朋友，后来的敌人……”说到这里，蚩尤停了下来，像是陷入到回忆中。
党小二不明白这是什么关系，并没有说话，等着蚩尤继续说下去……
“我和他出自东炎族，我们从小就显现出修炼的天赋……在那个时代，修炼天赋就是一切，所以，我们得到族中特殊的培育……后来，我们一起跟随通玄大地征战四方。过了无数年，我们的关系也更加密切……直到大帝无缘无故的消失，我们内部才起了纷争——我坚信大帝还在神州，他们却认为大帝已经离开，要穿过虚空通道去另一个世界……可是，虚空通道由我把守，我从未见大帝离开——他们这样做，是背叛大帝，这是我绝不允许的……他们联合起来对付我，把我弄成这样……嘿嘿，他们也走不成——虚空通道早已让我隐藏起来，他们是找不到的……
“现在看来，是我错了——大帝已经离开了，他不需要虚空通道也可以离开，是我耽误他们了……他死了，知不知道是谁杀的？”
蚩尤说了这么多，也冷静下来，语气平淡，不像刚开始听到消息的时候那样暴怒。
党小二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知道祝融和蚩尤关系不一般，替祝融报仇的事情，蚩尤还是容易做到的。现在给参红军上眼药水机会如此之好，他是不愿意放弃的：“怎么死的我不知道，尸身被毁，是参红军做的……”
“参红军？他是谁？有这种能力之人，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你的徒子徒孙啊？不知道？就是祭祀你的那群人中的一个，他们叫他大师兄……”
“哼！休要骗我！即使是尸身，也不是蝼蚁能撼动的！”蚩尤有些愤怒，他不相信一个不知名的弟子能够毁了祝融的尸身。
“前辈不信，我也没办法……”党小二把当时的情景说了一遍，静静的看着蚩尤的反应，同时暗自戒备，发现不对，就准备立刻逃开。
蚩尤思索片刻，并没有对党小二怎么样，声音低沉的说道：“竟然是‘元极之火’，的确有可能让他灰飞烟灭……小子，参红军和你比起来如何？”
“不如。”党小二隐约猜到，蚩尤可能有求于他。如果是这样，就有条件可讲了，至少，怎么对付儇炳伶，蚩尤会提供一些便利吧。
“那好，我们做个交易，你帮我杀了参红军，我给你一些东西，这东西你绝对不可能拒绝……”
“这个倒是没问题，不过，他身边有许多帮手，短时间内万无可能，时间上前辈不能做过多限制。参红军还有个师祖，十分厉害，修炼的是青牛诀，我不是对手——遇到他就十分难办了。另外，以前辈的修为，为什么不自己出手呢？”
“我肉身被毁，行动多有不便，要不然你以为你会这么轻易躲开真正的手印？至于那青牛诀，只是低级魔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走之前，会撤去魔池，他也就成无本之源了，你周旋一二，对付他问题不大。
“你说的时间问题，我这里没有限制，只要你用道心发誓，用尽一切办法去杀了他，我们的交易就算完成……不过，我要提醒你，你的时间其实也不多——我知道，你想通过虚空通道，去另外一个世界，我可以给你这个便利——我很快就会开启虚空通道离开，我离开后，虚空通道还可以开启七天。这七天内，你杀不了他，进入虚空道后，你再也没机会杀他了。那样，你会道心受损，修仙之途，从此断绝。”
党小二听到‘虚空通道’心中一喜，又听到道心发誓的后遗症，不敢随便答应：“我明白这些，不知道前辈准备用什么和我交换？”
“‘蕴魂练魄瓶’，看到我腰间的玉瓶了吗？它可以让魂魄更加强韧，修炼到最高境界就是灵魂不灭——这也是他们灭不掉我的原因。它还有个附加功能：把你认为重要人的气息留在瓶中，若那人陨落，你对着玉瓶呼唤他们的名字，就能汇聚那人的魂魄——可以保那人不死——不过要提醒你，这个是有数量限制的，你现在的修为能用在一两个人身上就不错了……怎么样？这个宝物还不错吧？”
党小二动心了，这种宝物可遇不可求，他没理由放过：“好，前辈，我答应这个条件……”
说完这些，党小二在蚩尤面前，用道心发誓，交易就算完成……那个玉瓶向他飞来，落在他手中。
“前辈不准备把苗灵召唤过来？”党小二有些奇怪，为什么蚩尤直接就把玉瓶给了他，而不去救族人。
“不必了，你来做把。苗灵本为我的随从，颇为机灵，以后就送你了，作为婢女也好，帮她炼成肉身离去也好，一切随你吧……”
这句话说完以后，那雕像冒出一道道金光，坚硬的岩石变为粉尘，纷纷落下。转瞬间，从金光中飘出一道婀娜多姿的人影——那人影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雕像已经完全不见，雕像处出现了小型传送阵——白光一闪，人影消失，只有传送阵还留在那里。
党小二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蚩尤的身影怎么会有些女子的姿态，是不是他看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