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思晴把车直接开到了修理厂。修理厂的师傅说,现在忙,得等一周后才能取车,让她把车先放那,过两天修好了,再打电话让她来开。
水思晴作了登记,留了自己的联系电话。从修理厂出来,直接打出租回了家。
一进家门,就看到婶婶王艳茹坐在客厅里,哭着。
父亲水国兴和母亲张秀芝都在家。水国兴阴着脸,看起来十分生气。张秀芝则坐在王艳茹的旁边,一边给她递上纸,一边安慰着。
“爸,怎么了?”水思晴看了看王艳茹,扭头看向水国兴。
“唉,还不是你那不争气的叔叔,整天什么正事都不干,就知道在外面赌博。你婶管她,他还动手打了他。”母亲张秀芝说道。
叔叔水国盛一向喜欢玩牌,而且什么场子都敢下,还没事爱喝酒,喝酒后不顺心就爱动手打人。这一点,水易晴是知道的。看来这次肯定又是他无理取闹了。
“大哥,你说我怎么办。七八十万的拆迁款,我到现在连个影儿都没见着。人家都是该存的存起来吃利息,要不就投资做点生意。我们倒好,钱都是他掌握着,我们娘几个花一分要一分。他怎么管钱?还不是拿着钱去赌吗?我听人家说,他打的牌都是挺大的,这段时间好像输了不少。今天我问他钱的事,让他给我二十万,我好存起来为以后做打算。他火比谁都大,骂我,还动手打了我两个嘴巴。唔唔唔,我这日子可怎么过呀?”王艳茹一把鼻涕一把泪,靠在了张秀芝的肩上。
水思晴明白婶婶王艳茹说的这些。
她们老家在西部山区萍河乡,离竞秀市的距离比来余安县城还要近许多。去年余安县政府与省里的大型企业方洲集团联合成立萍河工业产业园区,将萍河乡十五个村的九个村全部整体征迁,同时为九个村的村民另外选址建立一个大型的安置小区。
叔叔水国盛家因为地多人多,分到了三套房。各种补偿加起来,分到了大概八十多万的拆迁款。水思晴家因为父亲母亲是原来供销社的员工,属于非农户口,没有土地,所以分到的钱相对少一些。她只知道,叔叔领到钱后,花十几万提了一辆马自达的汽车,至于余下的钱做什么用了,她还真的不知道。
因为政府安置的小区还没建好,原来的村民都投亲的投亲,靠友的靠友,大部分都到余安县城或者竞秀市租房住了。水易晴因为在县城上班,水国兴夫妇俩为了照顾她,暂时在县城租了一套三室二厅。而叔叔水国盛则在市里租了房子,说方便孩子们在市里接受更好的教育。
所以,这近一年来,她和叔叔水国盛一家见面的机会很少,加上上班很忙,有时叔叔婶婶和弟弟妹妹们过来了,她也说不上几句话。看来,这个叔叔真是不让人省心啊,老毛病还是改不了。加上,她这个婶婶有些软弱,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艳茹,你别哭了,小心让妈听见。一会儿我就给他打电话,看我怎么收拾他。我下午就跟你过去,去找他。我看他是让钱烧的,烧得都不知道姓什么了。”水国兴气愤地说道。
奶奶今年已经七十六了,前些天因为脑部少量出血住了二十天院,刚刚出院不久。此时,就在旁边的屋里休息,加上耳朵有些背,如果不是太大声,她肯定听不到。
水思晴知道,父亲不想让奶奶太担心,所以才会跟着王艳茹去竞秀市里。
“对了,小晴,你今天下午没事吧?没事的话,下午你开车送我和你婶儿去市里,这样回来的时候也方便。”水国兴转过头对着水思晴说道。
“啊?!”水思晴有些不好开口。
“那个,爸,你们坐公交去吧。我的车撞了,送修理厂了。”
“车撞了?撞什么样了?没什么大事吧?你开车怎么这么不小心。”水国兴有些嗔怪。
“没事,没事,就是一点小毛病。我被人家追尾了,人家负责出钱给修,不用我们管。”
水思晴没好意思对父亲说实话。说是自己撞的,那样多没面子。
“好吧,那我们就坐车去吧。”水国兴点头。
水思晴的手机响起,她一看,老同学杜丽莉的电话,连忙接听。
“喂,丽莉,想我了呀?!”水思晴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想你了,你难道不想我吗?”杜丽莉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我当然也想你了,你不知道,想得我都吃不下饭,我都饿瘦了。”水思晴笑着说。
“得了吧你,你想我?想我也不给我打电话。”杜丽莉故意用生气的语气。
“我想你,怎么只能想在嘴上呢。我是想你想在心里头,想你想在肉里头。”水思晴调侃。
“别逗了你。问你个事,你有男朋友了没?”杜丽莉努力平复自己的笑声。
“孤家寡人一个。干嘛?你给我介绍一个呀。要介绍的话,你可得给我介绍个高富帅,身段苗条的。不过要真有这样的,估计你早就近水楼台先得月、占为己有了,还舍得介绍给我?”水思晴继续调侃着。
杜丽莉在电话那边笑出了声,“就知道你还没把自己推销出去,有男朋友的话还不叫你呢。后天晚上,黄金海岸三楼888,林梦涵、王子歌咱们几个光棍女汉子一起过光棍节。记着,只带嘴,别带钱,姐请客。”
对了,后天是11月11号,具有中国特色的中国创意的光棍节,也是淘宝网上的狂欢日。这个日子,水思晴怎么会忘了呢,她还等着明晚不睡觉,准备十二点以后在网上奋战呢。
“好咧,后天晚上,不见不散。”水思晴欣然应允。有一个月没和大家见面了,怪想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