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问题来了,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在这里?”沐留白说话了。
看来现在的他倒是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燕凌风道:“来说说大家来这里的目的吧,总不能没有想法。”
谁知道大家并不是异口同声,反而是两种声音——鬼谷宝鉴和含光剑!
这也着实让燕凌风和沐留白不由的一震,两个人本就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夜飞狐,更没有想到这里真的会存在宝鉴,这样一来倒也方便了,不用去来回的找了。
毫无置疑,燕凌风一定是要宝鉴的,沐留白则要找含光,那这些人又要怎样呢?
“飞线刀”朱涛一定是要“含光剑”毕竟一把年纪的人还是要兵器比较好,因为练功太耗时间了,而且本来刀法就不一样,更没有学习的必要。
独臂道人的来意就不清楚了,虽然刚刚所有人都回答了各自的目的,不过人多口杂难以分辨。
天残派向来不受外派之功,但是他又不练习剑法刀法,只凭借“大摔碑手”足矣横行江湖,不过考虑到他年纪尚轻倒是有可能选择抢夺“鬼谷宝鉴”
“半百铁杖”尹文倒也很好判断对于他来说“含光剑”虽然并不是趁手武器但明显比一本需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学会的宝鉴有用。
另外两个手持铁锤和狼牙棒的人倒是难以出揣测,两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出名的名号,但又让人捉摸不透。
“鞭王”佘为倒是也不清楚他的用意。
正在其间。
听到远处传来拖刀的声音,那是刀尖划过地表的声音,虽是土地,但刀声仍然很大,像是在地上划出火星一般。
那人影渐渐的深了。
“‘拖刀厉鬼’邪荦。”只听得“飞线刀”朱涛。
只见那人身后背着一口大刀刀尖划地,远远地看见身后留下一道深长的痕迹。
那人身着劲装,一口刀的刀柄上镶着宝石,刀身硕大,宝石自然也不会太小,和刀比起来那人的身上到少了光辉,只见那人的脸上还留着一个从额头直至脸颊的刀疤。
“我没想到你也会来。”“飞线刀”朱涛说道。
“可能也有你能记得我了,现在的小辈们真是太狂妄了。”邪荦说道。
“你为何来此?”朱涛问道。
“我不为寻剑,也不为宝鉴,只是为了报仇罢了。”邪荦道。
“那一刀之仇?”
“没错。”邪荦顿了顿继续道,“我找你好久了,只不过看见请柬上有你的名字。”
“所以你就来了?”
“不错。”
“请柬?什么请柬?”燕凌风问道。
“当然是邀请我们的,而且请柬上说你也会来,你难道没收到吗?鬼谷子?”邪荦这句话说的时候“鬼谷子”三个字尤为重读了一下,像是对燕凌风年轻就当上“鬼谷子”的怀疑,更像是一种挑衅。
“我还真的没有听见请柬的事。”燕凌风继续答道。
“什么?!”众多人都回头看着他。
燕凌风见众人如此神情甚是差异,摇摇头道:“看来你们被一个叫做叶翡的女人,也就是夜飞狐,给骗了。”
他接着说道:“我猜你们接到的请柬应该是让你们来拿宝鉴的,而且是来找我拿。”
“不然呢?难道你想抵赖?”邪荦答道。
“不光是宝鉴还有含光隐剑!”“鞭王”佘为说道。
“含光隐剑?”燕凌风问道。
“不错,不过这把剑在他身上。”佘为指向沐留白说道。
“什么?!”听见这个消息,除了赴约而来的人脸色镇定,燕凌风和沐留白倒是一脸的惊讶,实在是不知所措。
“如果你们没有的话,就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了,你难道让我们这一群人陪你们两个小娃娃玩过家家吗!”“半百铁杖”尹文说道。
只见“拖刀厉鬼”阴沉着脸说道:“这些事已经不用管了,真的也好假的也好,今天的这里能离开的只有不多的人。”
这句话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离开,只有活人能提及离开这两个字。
“拖刀厉鬼”虽不拖刀,但因为其背上那把刀过于宽大,走在路上刀尖划地,本来的并不叫“拖刀厉鬼”,只道是“拖刀鬼”,然而自从他脸上被“飞线刀”朱涛划上一道斜劈下来的刀疤时,因为面目狰狞再加上手段狠辣,故被称作“脱刀厉鬼”,虽然这个称号比起之前的“拖刀鬼”并不难听,但是这个称号毕竟是因为脸上的刀疤而来的,所以对他来说毕竟是个耻辱,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道变成了一个让人害怕的称谓。
这时,手持铁锤和手持狼牙棒的两个人纷纷开口说道:“这两件东西与我们倒是无关,我们只不过想让众位英豪做个见证。”
“什么见证?”
“我姓田。秦国田家。”
“我姓常。韩国常家。”
两人异口同声,不由得使群雄吃了一惊。
秦韩两国,田家常家,两家身处边界,同为戍边将门之家,但正因时常交手两家的矛盾也不断攀升,没成想因此契机竟然遇上了这两个人,但要说这两人赶在这天比武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得到一个武林老一辈群豪相聚之时,不过说起来倒也勉强,毕竟请贴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但是虽说这两家闻名但也从没有见过有谁出过练铁锤的和练狼牙棒的人。
众豪杰也是不由得思量,当然也没人会先说出口,生怕说错,碍于名声。
可两人也没等众人搭话,自行的对起切口。
“秦国田家田立。”
“韩国常家常守。”
切口一出,决斗即始。这是江湖上的规矩。
众多侠士只能暂时放下那些没用的争论来看这场比试,毕竟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是心存不满也不能坏了规矩,况且这么多人在这里如若将自己坏规矩的事情说出去毕竟不雅,大都是一把年纪的人更在乎这些名誉上的事情。
只见铁锤出手以是变换,那铁锤的锤柄后连着一根长绳,绳的尾端却是一颗铁球,刚刚两人比试刻意将后一段绳索藏在袖中试试对方深浅,现如今正式比试则显出真手段。
田立挥锤方式已经不是像刚刚开始那么笨重,而是在线绳的穿动下锤球互击,铁锤强攻,风中夹声,铁球打穴,钢中掺柔。
一来一回只见常守提棒招架,他的挥棒姿势也与别人不同,没有像一般人那样只会一般的五式基本棒法——“剪、劈、扫、提、刺”
使棒之人往往力大无穷,凭着一身横劲蛮力挥棒着风,而常守则并不相是在使棒一般。
首先,他身材瘦削,根本不像挥棒使锤之人,而且这棒路十分古怪,变换自如,并非是完全的刚硬,但又丝毫不减力道。
两人虽然在原有的基础上将招路改变,但看似无力的几招仍然充满威胁,
首先,田立挥锤前击,常守横棒相抵,两兵相击,声势穿云裂石,田立并未收手,而是顺势变招,身向后翻,同时,手掷铁锤向常守面门砸去,常守刚刚举棒抵锤之时,哪曾想田立会压棒后仰,更想不到会飞锤出手,本想横剪的铁棒立刻收势上提,铁棒不比短剑,要说变招如果没有那力敌千钧之力是很难不伤及手腕的,可是众人看常守变招之时,竟也好似用剑一般,游刃若龙,丝毫不费力气,心下不由得好声称道。
更没想到的则是田立这当空飞锤只是虚招,在空中双手急剧变化,右手猛然收绳,左手铁球飞出,铁棒后发上提本想击飞铁锤,而这一下,却暴露了身边空门,只见田立左手稍一大圈,那铁球瞬间变成了五个,向常守砸去,铁球打穴,铁锤伤人。
虚晃的铁锤正是为了让对手暴露破绽从而使铁球更好的打中身上要穴。
这招“天女散花”将招式之中的间隔变招之处用的天衣无缝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练习。
铁球飞处,阵阵生风。眼看将要砸到常守,只见常守稍微抬手,手也似幻影般飞出,瞬间与铁球同步,,当即抓住飞来绳索,向后猛拉,右手狼牙棒顺势挥出,一记“横空斩龙”竟如挥剑一般轻盈,而其中却不失力道。
人在空中本就无处借力,本是进攻招数却反被敌控,这时的心情可想而知,一定是万分难受。
眼看田立将要被其拉回,常守钉棒将至,而这时只见田立脚下借力身体瞬间腾空,像是脚下踩到借力物事一样,这招“凌空飞燕”竟是内力在脚底足够凝聚,而且并不是凭空向上飞身,而是将在空中的下落速度突然放慢,让对手和旁人认为身体突然上跳,既可躲避攻击又可迷惑敌人,可他这一招有哪是只为躲避?只见狼牙棒从田立身下扫过,而田立右手将锤向下砸去,一招“力劈华山”向常守面门攻去,众人都大吃一惊,没成想他的前两招都是虚招只是为了引常守占住手中兵刃,在他手中不能变招时一击击溃。
常守见势不妙,猛抬棒头,想要来一个两败俱伤,这时他的出手并不是像上一招的那样灵活变换,由于突然已经手上的力气来不及化解,就另施一招,手腕当然承受不住来往冲击,只是这一击的力度就已经小了三分。
田立见其突然换招手向下移,铁锤也从面门移到了棒身,只听得“当”的一声,两兵既接,但显然声音不足与上次相较,田立仍然在原位落下,脚尖点地,身形轻盈。
而常守则向后退了几丈远的距离,显然是被兵刃冲击出去的,只见他右手流血,浸湿衣袖,不住发抖。
谁胜谁负一看便知。
“没想到你内力这么深厚。”常守捂住那只被震出血的手说道。
“哼!”只见田立硬哼了一声一个后翻进了树林,再也没有声音。
众人正觉纳闷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这时常守对着众人单手吃力的做了一揖说道:“在下告辞。”
也是挺身一翻进入林中。
常守走的是田立的反方向。
树林中。
只见田立扶着树站立着,气喘的很粗。
突然“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鲜血,扶着树喘息着。
他自知刚刚使出“凌空飞燕”一招时,虽是躲过了那一击,但因为内力极强,棒裹疾风,裹棒的疾风震碎了他的肺叶,刚刚强忍着一口血没有吐出,这时却再也忍耐不住,好在已经脱离了群雄没有什么可以再忍耐的了。
还好那一击虽是没有避开内力引起的棒风,但确实已经避开了大规模的棒击,伤势虽重但也不至致命。
见了这场面,群雄无不为一震。
他们虽只拆几招但是招式变换之间已经格外成熟,一个个虚招佯攻,看的是眼花缭乱。
高手对决只有一招是杀手,其他的多为辅助只是为了试探虚实,所以两人的比试更算得上是高手对决。
可是最奇怪的是从来没听说过有那个高手用铁锤的,更不可能姓田,更不会有人用狼牙棒而姓常,这都是没有听说过名姓,当然偌大的江湖上又怎么可能没有使用狼牙棒的?只不过想破脑袋也没有人能想到姓常的。
但是看两人又不像是初出茅庐的小辈,年纪虽小但礼数周到,当然也小不了多少,只不过是和燕凌风差不多罢了,但也都是年少有成。
突然听到“半百铁杖”尹文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们听过常铭吗?”
“那个‘剑镇南山’常铭?”独臂道人接道。
尹文说道:“没错,你们仔细想想那人的手法身形,有哪像是使狼牙棒这种兵器的人。”
独臂道人道:“没错,我看他身形手法是不像是使用沉重兵器的,不过虽有怀疑但一直难以揣测。”
这是自然的,独臂道人毕竟是深得“大摔碑手”真传,对于剑术方面自然是不可多较。
佘为道:“既然这个是姓常,那么根据他们所说的地理位置倒是确实不假。”
“飞线刀”朱涛说道:“那个姓田的难道是掌管‘大夏龙雀’的?”
“‘大夏龙雀’?”燕凌风失声叫道。
随后接着说道:“我听说那是一把古刀,上古时期黄帝的配刀,听说在已失传。”
这时,“拖刀厉鬼”没好气的说道:“哼!像你们这种小娃娃又哪里算得上完全知道江湖上的事情,就连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人都只能说是见识尚浅。”
他并没有好脾气,因为他自从来了就没有听得到一句入耳的话,而且中间还被田立和常守的决斗穿乱,更是气愤,心想:这群小孩子打架还要我来陪看,真是无理取闹!
燕凌风手按剑柄,低头看了看自己得刀,只见那剑鞘末处那一点淡蓝在阳光下忽隐忽现,内心想着:没想到不只有“凌花雨剑”,连“大夏龙雀”也已经保存下来。
想到此处不由得心生感慨,也是出于对宝剑的钦佩与赞赏,爱剑的他倒是真心的欢喜。
就在此时,一个老者横背着一把剑走来,腰间插着一把竹箫,只见那把剑格外华美,剑鞘与剑柄都是玉质仿佛能透过剑鞘看见剑身。
只听得沐留白叫道:“含光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