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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迷失

时间,只要你不去追,就会永远追不上。它不会像顾亦霖,在追不上宁磊的时候,宁磊还会停下来等她,甚至会牵着她一起奔跑。更何况在这最后的角力战里,时间是吝啬的。可是这时候,宁磊和顾亦霖却偏离了轨道。。。。。。

寒假很快就到了,这十几天的寒假一过,迎来的就是二次模拟考试。可是话又说回来,即便是现在开始决定奋斗,也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或者说是安慰吧。

此时的春天亦是如此寒冷,刺骨的风吹着多少清醒和糊涂的人,有的人至少还敢走在大街上,露出一双快要成为两条线的眼睛;可有的人却吝啬得连门都不想出。看看这喧嚣而如此无情的世界,还有多少人一直执著着在追梦。

再次回到课堂的同学们似乎都多了几分忧愁,看来新年也带不走很多不愉快。顾亦霖又岂能例外。

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笔一直没离开过手,不停地做题,不停地纠错,对外界的事情一概不过问,她恳切地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所以,她再也没有周末出去玩的习惯,再也没有通话到11点的习惯,再也没有闹脾气,把时间拿去生气的习惯。而这些习惯,表面上像是宁磊带给她的,但其实呢?

此时的宁磊,能够和她相处的时间只有晚上下自习的时间,莫名地,对话也离不开学习。虽然他很希望顾亦霖能够说点别的,但他理解她,所以他选择配合她。陪她一起奋斗着,但他知道自己的分量。

那是个和往常一样寒冷的夜晚,顾亦霖也像往常一样坐在床上做题。这时,于彤却抢走了她的笔,本准备说些什么的顾亦霖被于彤堵住了口。

“你不准发火,我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可以分点时间给我吗?”

顾亦霖看着于彤,好像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这些日子都疏忽了你,你能理解吧。”

“我理解,就是很久没和你聊天了,好久都没听到你在我耳边唠叨宁磊了。”

顾亦霖没说话,她能说什么来当借口吗?

“好啦,不说他了,说说我吧。”

“恩,你说。”她知道最近错过了很多事。

“叶恺今天跟我说,他高考完了就去当兵,不上大学了。亦霖你知道吗?叶恺对于我来说好重要,我真的不想和他分开。你知道我不可能也去当兵,我是再怎么也要上个大专的,我该怎么办?”台灯下于彤的脸色显得那么苍白,那种害怕,顾亦霖完全能理解,她知道即便大家那么不看好他们,于彤也依然情有独钟。

“你放心,如果叶恺一定要去当兵,你们还是可以常联系啊,放假时间,你们还是可以见面的,暂时的分开也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不是吗?”她只能这样安慰她,毕竟谁也不知道叶恺是怎么想的。

“我是这么希望的。”于彤淡淡地说出这几个字,躺在了顾亦霖的床上。

于彤的这番话让顾亦霖想到了宁磊,似乎这些日子和他的距离变得很远,很少说到学习以外的事,她不知道宁磊会不会不开心。她忍不住发了封短信过去。这是寒假后晚上的第一封短信。

此时的宁磊,已经躺在床上快要睡着了。当听到手机震动时,他伸手去拿手机,当他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备注时,他愣了。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睡了吗?这些天我只顾看书,忽略了你的感受,你没有生我的气吧。”当宁磊看到这些字时,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安慰,因为他从来没想过在高考前她会给自己发短信。

他无法掩饰自己有多么开心,看室友都睡了,他选择给出去顾亦霖打电话。

顾亦霖手机响了。于彤马上起来看,笑着说:“哈哈,快接吧。”

“喂。。。。。。”

“喂,我还没睡,我没有生气,我都明白。”似乎好久没有认真感受宁磊那温柔的声音,顾亦霖那么仔细得听他说着。

“恩,谢谢你理解我,你知道吗?有你陪着我,我就很安心。”

“小傻瓜,只要你开心就好。”

。。。。。。

“我很想你。”宁磊的这句话让顾亦霖的心那么温暖。

他们的通话,持续了很久,一直拿着手机,舍不得挂断。宁磊似乎已经忘了自己站在冷风里,可是从它的笑容里看到的却是美的享受。

自从那晚漫长的通话以后,顾亦霖也就对宁磊没那么疏忽了。

二模三模依次降临,顾亦霖每次都无法抑制自己紧张的心情,本以为自己做了充分的准备,可考完才发现,这并不是可以临时抱佛脚的月考,这是模拟高考,是一场精彩演出前的彩排,需要长时间的训练与磨合,不容忽视,只能专注。

是的,顾亦霖两次都没有看到分数有任何的突飞猛进,甚至可以说她这一阵子的努力全部白费了。然而,相反的是,顾亦霖并没有像以往的沮丧与懊恼,而是再接再厉,不停地做题,不停地纠错,等待最后的正式演出。

一直都不肯服输的顾亦霖如今却成了不肯面对事实的顾亦霖,她不敢告诉自己没用了,不敢承认自己懒惰了,不敢说服自己做错了。

逐渐由寒冷步入炎热的天却温暖不了她仍停留在寒冬的心。她仍奢望会有一种叫做奇迹的神力出现,填满她这颗快要破碎的心。

高考前三天,本是个所谓放松心情的短暂假期。可对于顾亦霖来说,它是可以复习的好时间。

放假第一天,顾亦霖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课本。于彤一大早就出门开始她所谓的放松了。这时,手机响了。无疑是宁磊打来的。

“喂。”

“可以下来吗?留点休息时间给自己吧,利用这三天让自己放松一下。”

听着宁磊的话,似乎一语惊醒梦中人。顾亦霖突然发觉似乎很久没给自己放假了,以往的假期都是和宁磊在一起度过的。看着面前一桌的书,却想不起曾几何时这样努力过。这一刻,她明白了什么叫做荒废,什么叫做遗忘,她荒废了她宝贵的学习时间,她遗忘了她最初的每个梦想。原来,她只是妄想用几个月的时间来弥补她荒废的两年,更妄想用几个月的时间拼凑出几乎快要破碎的梦想。

她哭了,显得那么狼狈,那么悲哀。

“喂,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不想下来吗?”宁磊似乎感觉到她不开心,那么焦急的声音进入顾亦霖的耳朵里。

“恩,我马上下来。先挂了。”她不想让宁磊听到自己在哭,迅速挂了电话。擦干眼泪,合上书本,深呼吸后,对着镜子努力微笑,说了句“顾亦霖,你可以的。”,便下楼了。

当她站在寝室楼下时,看见远处正朝着自己微笑的宁磊,心一下子温暖了许多。她慢慢向他走去,并感受着那种走近他身边的感觉。

“怎么样?今天还不是很热,很适合出去走走。”宁磊那样温柔地说。

“恩,我们要去哪?听你的。”

宁磊握住顾亦霖的手,双眼凝视着她,似乎许久没有这样静下来慢慢看着她,这样的时间对他来说,是那么的弥足珍贵。

宁磊就这样牵着顾亦霖走了很多熟悉的地方,每走过一个地方,都会有彼此的回忆,刻骨铭心。

他们坐在以前常去的湖边,顾亦霖依然像往常一样靠在宁磊的肩上,构成了一幅浪漫的画,给这里的风景增添了不少色彩。

“这一阵子很累吧,害怕吗?”宁磊着一句简单的话,却可以包含所有。

她抬起头,看着这个那么懂他的男孩,她好像释怀了些什么。

“我很累,很害怕,可那都是在我下楼之前的想法。。。。。。现在的我,不累,更不害怕。。。。。。因为,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听着那个坚强有力的声音在宁磊耳边回旋,他很开心,一把抱住了还没回过神的顾亦霖,原来他深深喜欢的女孩也可以像他需要她一样,需要他,依赖他。

靠在宁磊怀里的顾亦霖似乎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然而,她还是只说了句“谢谢你”,而选择把那些话烂在肚子里。

其实她想说,在发现自己正在倒退的时候,她后悔过,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她更想要和他分手,来弥补她所丢失的东西。她指责自己没用时,却也在怪着他。她一度以为一切只是因为他的原因,才换来现在“濒临灭绝”的结果。可是,当今天下定决心出来感受曾经发生过的美好故事时,她苏醒了,她发现原来自己才是刽子手,是自己亲手摧毁了本该美好的事物。

但她终究想说,如果让她再做一次选择,她不会选择宁磊。可是没有如果,只有当事情发生过后,才会有种思想叫“如果”,或者说那是人们在后悔时心底最真实的呼喊,最撕心裂肺的疼痛。直到刚才,她明白了,尽管她失去了很多,但她并不是一无所有,她拥有他的爱与关怀。想到这里,她更加紧紧地抱住宁磊。

此时,她明白,这一切犹如眼前这特别凉爽的天气,谁都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看见刺眼的太阳光,会不会灼伤细嫩的皮肤。当下,她能做的只有在好运来临时,尽情享受这难得的美好,那些“未知”就交给老天爷吧。就像她和宁磊的相遇也是老天爷安排好的,她没有“如果”,只有在告白的那一秒心跳加速的感觉,让她失去了sayno的权利。

直到黄昏时,他们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然而。。。。。。

“宁磊,我不要回去。”

“恩?不回去,那去哪?”宁磊有点紧张,快要慌了阵脚。

“呃。。。。。。。我们去上网吧,通宵。”

“哦,我是没问题,你呢,宿管查出来怎么办?你。。。。。”

“哎呀,没事儿,于彤在呢,她随便撒个小谎就可以了,再说了,现在本来就是放假时间,宿管也只会应付而已。”

。。。。。。。

“哎呀,宁磊,你就带我去吧,我就是想体会一下上通宵的感觉嘛。宁磊,宁磊。。。。”

顾亦霖拉着宁磊的袖口,开始撒娇,她知道这招一定行得通。

“好好好,真是。。。。。。”

“真是怎样嘛。”

“服了你啦!”宁磊轻轻敲了敲她那可爱的脑袋瓜。

“嘿嘿。。。。。”他喜欢她那样傻傻地笑着,特别让人心疼。

宁磊似乎无法克制此刻无比激动的心情,深深地吻住了顾亦霖的唇,那样缠绵,舍不得放开。顾亦霖从不知所措到释然,开始迎合那个吻,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她想用吻告诉他,她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他。

那晚,顾亦霖度过了第一个夜不归宿的日子,并且是和她喜欢的人。但是,他们却什么也没发生。根本不能习惯通宵的顾亦霖坚持到凌晨一点就进入了梦乡,不一样的是,这次的宁磊,不是在梦里陪着她,是真的眼睛也不眨地陪了她整整一晚。

当她睁开眼睛时,感觉很是糊涂。突然抬头时,看见了正在看着她笑的宁磊。那时,她才明白,原来自己在宁磊的腿上睡了一整晚。她以飞快地速度从宁磊的身上起来。有点害羞的她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说了句:“不要看我啦,不要看我。。。。。。”

宁磊不由得笑了,仔细地帮她理顺凌乱的头发。

“我们该回学校了。小懒猪。。。。”

“恩。。。。。。”此时的顾亦霖就像个可爱的傻丫头。

这时的天才刚亮不久,空荡的街上偶尔会看到几个人在路上走着。而顾亦霖似乎很没有精神,不怎么说话。

突然,宁磊停下来了。站在顾亦霖的面前。

“我背你!”那样坚定的声音传来。

。。。。。。。

“你一夜没睡,已经够累了,我自己可以的。”顾亦霖准备迈开步子继续行走。

“你就别逞强了,我又不是第一次上通宵,没你那么脆弱。”宁磊拉住了她。

“我哪有。。。。。”没等她说完,宁磊就把她拉上了自己的背上。

虽然她不是第一次被他背着,但这次却觉得特别的踏实而舒服,因为。。。。。。她太困了。可能躺在他背上的下一秒,她就睡着了。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快到学校了。

“宁磊,你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自己走了。”这时的话语终于有力气了。

可能走得太远的原因,宁磊真的很累,听到顾亦霖的声音后,他就放下了她。

“马上到学校了,你要去吃早饭吗?”宁磊微微地喘着气。

当她看见宁磊额头上的汗时,知道他很累,也很热。拿出餐巾纸擦拭着他的汗水,很温柔地说着,

“不想吃了,就想回寝室睡会觉。。。。。。你也回去睡会吧。”

“恩,那你睡醒了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们一起出去吃东西,好吗?”宁磊握住她的手。

“好。”顾亦霖淡淡地笑着。

当走到寝室楼下时,宁磊仍是像往常一样抚摸着顾亦霖的头发,并说着,

“好了,回寝室好好休息,记得打电话给我。”

“那我先走了。”

“恩,拜拜。”

良久,顾亦霖回到了寝室。开始蒙头大睡。这不禁让不了解状况的于彤产生误会,一个人在那偷笑。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两人约好了去吃东西,再去散步,然后就回寝室休息。这三天的放松,带给了顾亦霖很多安慰与温暖,她能感受到宁磊的用心,她没有辜负,用最真实的笑容结束了这最后三天的高中生涯。她很满足,很快乐,她慢慢开始释怀,觉得有些东西失去了也并非那么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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