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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见到你,便是幸福

夜,顾亦霖躺在床上,出奇的安静。她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为他祈祷,一切都能快点好起来。只是,她更希望站在他面前,和他一起面对。

这时,妈妈推门进来了。

“亦霖啊,还没睡啊。”

“妈妈。。。。。。”

妈妈坐在床边,看着亦霖,知道她有心事。

“亦霖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可以跟妈妈说说吗?”

顾亦霖看着如此了解自己的妈妈,突然像个婴儿般扑进妈妈温暖的怀抱里。

“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害怕告诉您和爸爸,害怕让你们失望。”

“傻丫头,其实啊,妈妈早看出来是这么回事了,你呀,什么事都爱写在脸上,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就知道一定有事情。你也这么大了,很多事情是要你自己去面对的,爸爸妈妈不会限制你的自由,我们只希望你能永远快快乐乐的。”

“妈妈。。。。。”听着妈妈这番话,顾亦霖再次变成了泪人,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父母还要理解自己并无条件宽恕自己的人了。说出来以后,她真的轻松太多了,她一直不想这样骗着父母,这样内疚着过。

“那为什么今天这么愁眉苦脸的呢?”

“那是因为。。。。。。”顾亦霖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了妈妈,重点是,她说,她想去陪着他。

“妈妈知道你怎么想的,你如果想去,就去吧,只要你快乐,爸爸妈妈不会拦着你的。只要你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就好了。”

“妈妈,我明白的,谢谢妈妈。”顾亦霖终于露出了笑容,想着明天就可以见到寒砜,她就好开心。

那晚,她收到了纪寒砜的睡前短信。虽然很想告诉他,她马上回来见他。可是,她希望意外的出现,送给他一个惊喜。

出发前,顾亦霖给小雨打了电话,告诉了小雨她的计划,就开始了她的行程。一下飞机的顾亦霖,就看见很快就看见自己的小雨不停地挥手。她看见小雨和海烨,就知道自己离纪寒砜又近了一步,激动不已。

“亦霖,你终于到了,好开心。”小雨居然送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好了,我们先去把行李放着。”海烨接过顾亦霖的行李箱。

顾亦霖突然不知道海烨要把行李放去哪?还是糊里糊涂地上了车。

“对了海烨,我们现在去哪?”

“寒砜公寓那,反正你过来也一定是住那的。”海烨笑着说。

顾亦霖的脸一下子红了,他这是在说明什么?他们明明什么都没发生过。

“好啦,海烨,你就别逗亦霖了,看把她给羞的。”小雨很明显是在起哄。

可是,顾亦霖突然想到寒砜,那寒砜现在在医院还是。。。。。。

“那寒砜呢?他在哪?”

“我都帮你打听好了,他现在的话,应该在医院,午饭以后,他会回公寓休息,到了下午吃饭时间,他又会去医院。所以,照这个时间来看,我们到家以后,他大概也快要回来了。”

顾亦霖看着现在的时间,12点25分。他应该在吃午饭吧。想着马上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他,她再次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一路上,海烨说这阵子的寒砜消瘦了许多,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除了大年初一在一起玩过,之后就很少碰面。

“到了。”

到了?是的,她听见了,只是突然地,她开始害怕下车,害怕一步步接近他,害怕看见此时的他,是否还是那个能为她遮风挡雨,独当一面的纪寒砜。

“亦霖,怎么了?”已经在车外面叫着自己的小雨,又唤回了她的清醒。

“哦。。。。。到啦。”她开门下了车,跟着他们上楼,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就到了。又听见一声“咔嚓”声,门开了。

“这。。。。。我没走错吧。”海烨被眼前的事物惊住了,何止是海烨,所有人的瞳孔都一起被放大。

这是顾亦霖第二次来他家,却和第一次差很多。房间不再像上次那般整洁干净,厨房里还堆着似乎好几天没洗的碗,卧室里的衣服到处都是,好像刚被盗过一样,惨不忍睹的环境。她似乎越来越能理解他的心情是有多糟糕,他每天过的生活或许就如这房间,乱七八糟。

“我想,我有事情可以做了。”说完,顾亦霖就脱掉外套,开始帮他收拾这个家,也等于开始收拾他的心情。小雨也开始帮着洗碗,海烨则出去买点东西把冰箱填满。

当顾亦霖收拾他房间的时候,在枕头下面发现一个相框。当她翻过来看时,却是——自己。那是一张她手机里的照片,现在想来,他并没有拿过自己的手机,怎么会。。。。。。难道是QQ空间里,因为那是她的空间头像。她看着被框在相框里的自己,不禁觉得好幸福,原来,她还是可以作为他支撑下去的那股力量。

“亦霖,我肚子不舒服,上个洗手间。”

“恩,知道了。”她又开始捡起地上的衣服,装在篮子里,等着小雨出来,就可以拿去洗了。

那时,她并没有听见开门的声音。那时,她正背对着卧室门在叠着衣服。那时,他走进自己房间,看见了熟悉的背影,却不敢相信是她。

“小雨,你好了。。。。。。没?”

在她转身的那一秒,她丢掉了篮子,就那样不敢眨眼的看着他,其实并没分开多久,可凝视着此时的他,却觉得那么陌生,满脸的胡渣子,泛红的眼眶,好憔悴,好苍白,他就像个需要温暖的孩子,需要拥抱,需要她。

“寒砜。。。。。。”她跑向站在门口的纪寒砜,紧紧地抱住他,耳朵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听见了纪寒砜强烈的心跳声。

完全糊里糊涂的纪寒砜,直到他回抱住顾亦霖的那一刻,他才相信那不是梦,抱在怀里的人,就是让他魂牵梦萦的顾亦霖。

“笨丫头。。。。。。你怎么。。。。。。”

顾亦霖捂住纪寒砜的嘴,“因为我知道此时的你很需要这样踏实的拥抱,所以我来了。”说完,她踮起脚尖吻上了纪寒砜的唇,这次,她感觉到他的唇是冰冷的,很心疼。

这时的小雨,躲在一旁偷笑,为了给他们两留出二人世界,就出门去找海烨了。

当顾亦霖看见纪寒砜的那一秒,心就像被针扎了般疼痛。他是要有多坚强,才能承受这一切。他又是有多爱她,才能每天定时一封慰问短信。她发现,纪寒砜就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现在回想,认识宁磊不是个错,而是必须跨越他这座桥梁,才能遇见纪寒砜,遇见她想用一辈子去珍惜的人。

此时,坐在床边的两人紧握着彼此的手,相互依偎着。

“寒砜,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你瘦了好多。”

“你呀,就是爱多心,哪里瘦了,你看,我还是这么强壮。”他伸出了自己的手臂。

“明明就有,我说你瘦了,你就是瘦了。”

看着快要生气的顾亦霖,纪寒砜只好妥协了。“好好好,我错了,我认罚。”纪寒砜把手伸出去。

“啪。。。。。。”顾亦霖真的打了下去,不过,当然不疼。

“不要生气啦。”纪寒砜把双手放在她的肩上。

顾亦霖突然看着他的手,想到小雨说他手臂受伤了,可能是衣服遮住的原因,她没有看到伤口。

“你伤在哪儿了?”顾亦霖看着他的手臂。

“只是小伤,已经没事了。。。。”他朝着皱着眉的顾亦霖一个劲地笑,嘴里还在嘀咕着“这个沈雨欣。。。。”

“伤在哪边手臂?”顾亦霖仍不罢休,纪寒砜知道,如果不给她看,她就会一直问。只好把左手边的衬衣袖往上拉,顾亦霖看到了他缠着纱布的左手臂,好像忍了很久的眼泪瞬间流下。

“还疼吗?”她轻轻摸着那块受伤的地方。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纪寒砜仍是笑着说,只是顾亦霖仍看着那块伤口,流着泪。

“我是说真的,过几天就可以拆纱布了。”纪寒砜把袖口放下,擦拭着她的泪水。

“寒砜,以后不要再这样好吗?我会害怕。。。。。。”

纪寒砜再一次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好,我答应你。”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可以丢下我一个人,我要和你一起面对。从你选择我开始,你就不是一个人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走以后的路。因为,我相信,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归属,我需要你,很需要你。”

听着顾亦霖这些话,纪寒砜真的很欣慰,他不知道他爱的人竟然这么与众不同,从小到大,他从未听到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哪怕是前几个女朋友,他更不知道有个女孩会说“需要他”的话,他原来也可以这么重要的存在着。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顾亦霖,你给我听好了,我纪寒砜这辈子就为你而活。”

顾亦霖被这句话震撼了,她离开他的怀抱,看着他如此认真的眼睛。

“寒砜。。。。。”

“顾亦霖。。。。。。我爱你!”这是纪寒砜第一次对她说这三个字,顾亦霖就这样动也不动地看着如此深情的纪寒砜,沉浸在这充满意义的三个字里。

突然地,纪寒砜的吻便再次落在了顾亦霖的唇上,开始疯狂地侵蚀着她的每份唇瓣,她闭上眼,搂住他的颈部,用吻告诉他,她的浓浓爱意。

很快就到了纪寒砜去医院的时间。

“你在家待着,我很快就回来了。”已经走到门口的纪寒砜摸着顾亦霖的发丝。

“寒砜,我陪你一起去吧,我也想去看看叔叔。”

纪寒砜笑了,很欣慰,“恩。。。。。。”

在路上,顾亦霖虽然一直保持着笑容,可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紧张的心情。其实,她并不知道纪寒砜早就向父亲提起过她,他父亲也很想见她。

直到自己已经站在医院的门口。。。。。。

“走吧。”纪寒砜把自己的手伸向顾亦霖。

顾亦霖看着他的手,再看着一直在对她笑的纪寒砜,她伸出了手,就那样被纪寒砜牵着,和他一起上了楼。

推门进去时,顾亦霖就看见那张本以为自己会害怕的面孔,可是自己看见的则是面带笑容且很慈祥的面孔,她也随着笑容而把嘴角上扬。

“爸,这就是亦霖。”纪寒砜把顾亦霖带到爸爸的床前。

“你就是亦霖啊,长得真漂亮啊。”他看着顾亦霖,特别温和的声音传入顾亦霖的耳朵。

“叔叔,你好。”顾亦霖也笑了,她突然觉得寒砜的爸爸似乎很和善,并不是想象中那样严肃而可怕的人。

“爸,我先去给你买饭。亦霖,你陪陪我爸吧。”

“恩。”虽然自己的心情缓和了不少,可是,让她独自面对他的父亲,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又确实没什么可以说的,她只能看着纪寒砜离开,还牵强地微笑着。

“亦霖啊,你不要害怕,叔叔不吃人的。”

顾亦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不知是该笑还是哭,难道真的是父子,可以这么像,能看出伪装的这么好的她在紧张着,还可以那么豁达地开着玩笑,她突然觉得自己太不配当纪寒砜的女朋友了,居然连他的父亲都会怕。所以。。。。。。

“叔叔,您说笑了。”她笑着说。

“丫头啊,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我看的出来,寒砜那小子是真的动心了。”

顾亦霖还是只有笑笑,她能感觉到寒砜和父亲的感情很好。

“叔叔,您的伤好些了吗?”

“好很多了,要不是寒砜不放心,我也就出院了,这医院那,真的不想待啊。”

“我想寒砜是希望您完全好了他才放心让您出院,毕竟医生可以随时注意您的身体状况,叔叔很快就可以康复的,要保持好心情哦。”此刻的顾亦霖显然好多了,她知道她是属于那种健谈的人,只要熟悉了,她便畅所欲言。

“哈哈。。。。。今天心情不好都不行啊,你这丫头。”

顾亦霖看见他父亲那样轻松地大笑着,突然觉得自己是讨他父亲喜欢的,她也跟着一起笑,一起说。

这种氛围真的很融洽,这让在门外看着的纪寒砜很是欣慰。

“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开心。”纪寒砜提着饭进来了。

“寒砜啊,你带亦霖出去吃饭吧,我自己可以的。”

“没关系的,叔叔,等你吃了我们再去吃也不迟啊。”顾亦霖很欣慰地笑着说。

父亲的寒砜一样,喜欢着这个懂事孝顺,又那么深得人心的女孩。在离开医院之前,父亲单独告诉寒砜,“儿子啊,”父亲点着头,“是个好女孩。”他知道这是父亲第一次对自己说要珍惜一个女孩的话,他更明白父亲认定了她,就像自己认定她是他纪家的媳妇一样。他牵着顾亦霖离开医院,说过几天就接父亲出院,他看着顾亦霖,想着父亲说的话,不禁笑了。

他深深明白,顾亦霖的出现点亮了他内心灰暗的世界,他很幸运能够拥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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