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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释然的刹那

时间对于此时的顾亦霖来说,是宝贵的。她不想再去做无谓的浪费,更不想重蹈覆辙,再让自己后悔一次,她最不忍伤害的是一直相信着自己的父母。只要一想到曾经因为想和宁磊在一起,伤害了自己的父母,却成全了他的父母,才会换来现在的局面。那种伤痛,她再也承受不起。所以,即便她早已看出纪寒砜对自己的用心,她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然而,她更不知道的是,只有纪寒砜,才能带她逃离深渊,换回那个天真烂漫的顾亦霖。

国庆如期而至,也就意味着顾亦霖要再次见到宁磊。这将是他们从毕业以后的第一次见面。

而纪寒砜也从海烨的口中得知顾亦霖要和宁磊见面,当然只能用不爽来形容他的心情了了,他只得又回到球场打球。

顾亦霖早就告诉宁磊学校的具体位置,她并没有去车站接他。自从那件事以后,顾亦霖就再也不会产生想见宁磊的冲动了,她反而不知道应当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他。

接到宁磊的电话以后,顾亦霖就下楼了。而在此之前,小雨早就问好了顾亦霖要带宁磊去哪,顾亦霖只是说在学校逛逛。所以在顾亦霖下楼的下一秒,小雨也就出动了。

“海烨。。。。。”小雨给海烨打了电话,让他去操场,很巧的是海烨就在操场打篮球。

而此时,站在校门口四目相对的恋人,却显得那么陌生。

“亦霖,你还好吗?”宁磊还是像以前那样,温柔地对顾亦霖说话。

“。。。。。。我很好。”顾亦霖的眼泪在面对宁磊时,总是那么不争气。

宁磊看着顾亦霖又为自己流泪,很自责,但也只有自责而已。他走上前去,想擦去她的泪水,可顾亦霖居然躲开了。

“别站这儿了,去学校看看吧。”她赶紧才干眼泪,向前走去。

她突然感觉,宁磊虽然走在自己身旁,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比上海还要远。

“这个喷泉本来可以喷出水的,怎么今天没见着呢,还有啊,你右手边过去是宿舍楼。。。。。”顾亦霖从踏进校园开始,就一直不停地介绍着自己的学校,努力让宁磊插不上话。因为她害怕听到那些伤心事,他知道以宁磊的性格一定会提,而宁磊却不能和顾亦霖一样,了解着彼此的心。

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人最多的地方——操场。顾亦霖不想那么尴尬,就选择在这里坐下,即便不说话,也可以听见周围人的声音,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我们就坐这儿吧。”顾亦霖习惯性的坐在了总爱和小雨坐的长椅上。

“亦霖,你是不是不想见我,从见面到现在,你都没有正眼看过我。”宁磊的声音听起来很失落。

“没有啊。。。。”顾亦霖很牵强地挤出了一个微笑,然后看着宁磊。

“亦霖,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的日子,我有多想你。”宁磊紧紧地抱住了顾亦霖。

“宁磊。。。。。”似乎太紧,还是不想,顾亦霖挣脱了。

这一幕,被纪寒砜,韩海烨,小雨看到清清楚楚,除了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却能看到顾亦霖难受的表情。这时候的纪寒砜紧紧地攥着拳头,有种想打人的冲动。

“为什么?”

顾亦霖无法抑制住难受的心情,一看见他,就像伤口被撕裂般疼痛,她并不想见他,是因为不想提起那些事,让她无法接受他,面对他。可如今,他偏偏又出现在她面前,偏偏要揭开她的伤疤。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说了回不了头的话。那么,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为什么?你一直都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不问问你自己呢?”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宁磊的分贝突然变高。

顾亦霖站了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宁磊。

“如果你是来吵架的,又何必浪费时间跑这么远。”顾亦霖的语气那么生硬,却充满了无力感。

“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痛苦吗?每次给你发短信,你回复的次数不及我发的十分之一,我甚至看不到一条你关心我的短信。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吗?”

“痛苦?你懂什么叫痛苦吗?因为相信你,我没有完成我的理想,因为相信你,我失去了只为你存在的梦想,因为相信你。。。。。。你却离我那么遥远。。。。。宁磊,到现在,你只觉得一切只因为你欺骗我的事那么简单吗?只是刚好那件事成了我们的导火线罢了。”顾亦霖哭了,抬头看着天,泪水也止不住地流,她几乎快要崩溃了。

“现在想来,若是我们之间没有于彤这个和事佬,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我为你流过多少泪吧。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我必须承受这一切?”顾亦霖突然紧紧地抓住宁磊的手臂,泪流不止。

“亦霖。。。。。对不起。。。。。”宁磊再次抱住那么无助的她,可能此时的顾亦霖也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直到那天我才知道,你家是关系户,根本不用担心你会没有出路,我真的不明白你的表哥那天为什么会过来找我?现在想来,我希望那是我的表哥,对你去说那些话。。。。。。可笑吗?那时的我却还在担心着你会被父母责骂,我拼命地努力,希望可以挽回点什么,却还是一场空。可却是在那个我最无助的时候,看到了你爱我的心,竟然那么遥远,没有了于彤,我就看不到你对我的了解,你知道考试结束那天我有多伤心,多孤单吗?我握着手机却看不见你的短信,我担心着你,等待着你,可你呢?”说到这里,顾亦霖再次推开宁磊,离得一米之远。

“你已经规划好了你要走的路,我却甘愿接受你的欺骗,成全你父母,却伤害我父母,你好自私。。。。。。你若有一丝为我想过,你就不会狠心骗我,让我亏欠着我父母,让我对自己的成绩无地自容,让我愚蠢到甘心被你骗。”顾亦霖这句话很大声,她憋了好久的话终于在今天说出来了。

而宁磊一直以来,从未知道她最在乎的其实只不过是世间最平凡却可贵的亲情而已。

“亦霖,我知道,我伤害了你,是我的错,可你知道吗?我骗你,就是想跟你在一起,当时在车站,看见你眼里充满希望,我真的说不出口。你原谅我,好吗?”宁磊第一次那么害怕,他知道是自己不够了解顾亦霖,没能站在她的角度想过,他确实很自私,只觉得只要自己有能力,就可以养活顾亦霖,他的想法真的很天真。

“宁磊,这么久了,我真的很痛苦,你看看我,我还是我吗?我真的很累,这两个多月,我想了很多,或许,我们在一起本身就是个错误,所以,上天才狠狠地惩罚我,让我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有我啊。”

若是在以前,听到这句话,她应该感到幸福吧。

“呵。”她眼睛都不眨地看着他,“我们,就到这里吧。”

宁磊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却接受不了。

“对不起,这次换我失约了,我没有办法和你走下去了。。。。。。”她转身向前跑去,不想再见到那张会让她流泪的脸,她的那句再见,每一个发音都让她的心那么痛。

这时,却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你,好吗?”他紧紧抓住她的手。

“宁磊,你不要再糊涂了,你并没有把我们的事告诉你父母,对吧,就算说了,你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对吧,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给自己添麻烦呢?我们之间,根本找不到任何在一起的理由。”顾亦霖挣脱了他的手。

宁磊很清楚,顾亦霖是那么敏感的人,她怎么会察觉不到这些事呢?难道想要在一起,只有喜欢,真的不够吗?

“亦霖,我们可以努力啊,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一定可以想办法说服他们的。”即使顾亦霖如此决绝,他还是抓住了他的手,不想放开她。

她突然用那样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努力?我还不够努力吗?我顾亦霖在你们宁家是有多差劲,让你们这么看不上,算了吧,至少在我顾家,我是个公主。”

那一刻,她对着他歇斯底里地喊出一句话,“我只想做公主!”

“你放开,放开啊。”无论顾亦霖怎么挣脱,他依旧不放,他奢望用这种无赖的方式,留住她,他明白,一旦松开手,就再也抓不住了。

而此时,那边的三人却看的心乱如麻,小雨已经快急哭了。这时,纪寒砜却飞快地向他们跑去。

“寒砜。”小雨知道他这时候去,真的不是时候,只会更增添一层误会而已。纪寒砜却只是一心想要保护顾亦霖,不让她再为那个男的哭泣。

“放开她!”还在喘气地纪寒砜出现在了顾亦霖的身旁。

宁磊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生,瞬间变了脸,也就自然产生了误会。

“你是谁?”

“纪寒砜。。。。”与此同时,顾亦霖也看着这个再次为救自己而来的纪寒砜。

“我叫你放开她。”纪寒砜一把抓住宁磊的手腕,弄疼了他,这才放开了顾亦霖被抓红了的手。

“我们走。”纪寒砜准备带着顾亦霖离开。

“顾亦霖,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是谁?你的新男友?”宁磊居然把他喜欢了两年的女孩说的那么轻浮。

顾亦霖回头,一步步走近宁磊,带着可怕的笑容。突然觉得自己又说了一顿废话。

“我本来不想说的那么透彻,现在,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

“宁磊,我们分手吧,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那样一个没有留恋的转身,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落叶伴着秋风,吹落了一地,却不知厦门总是会提前看见萧瑟的秋天。偏偏在这个伤感的季节,这一段被大家所祝福的爱恋,却在此终结。秋风带不走那些誓言,却也换不回那些过往,就像此时已经背对背离开的一对恋人,再也找不回曾经的美好,再也不会回想在某个瞬间而感到幸福的画面。梦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即便曾经那么相爱过,最后也只是一句分手那么干脆。顾亦霖总算明白一切终究只不过是人生旅途,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到头来也只留下一个经历,一份回忆,如此而已。

宁磊离开了,也走远了。顾亦霖却还是没能忍住回头,看着他模糊的背影,想起了第一次看见他背影而哭泣的自己,只是这时少了丝心疼,多了些伤感。

“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顾亦霖看着陪在她旁边的纪寒砜。

“恩。”纪寒砜点头,看着眼睛红肿,面部憔悴的顾亦霖。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顾亦霖向前走在着。这是,小雨和海烨也过来了。

“怎么了?他们吵架了吗?”小雨疑惑着。

“分手了。”纪寒砜说完也离开了。

“亦霖现在一定很伤心,我。。。”正准备跟着去的小雨却被海烨拉住了。

“让她一个人待会儿吧。”

此时的顾亦霖,谁也安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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