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溪头满足的捡了那红烧肉放嘴里,硬是咬得砸吧砸吧响,跟小孩子吃东西似的。
池莲蓬哭笑不得,知道这人今儿个不使劲得瑟下是不会消停的,只好一边招呼人吃菜,一边给旁边这位仿佛瞬间变成八岁的相公夹菜。
一顿饭吃得各人有各人滋味,面上个个满足赞扬,池莲蓬对于自己的手艺被人喜欢,心里头很是开心,大半天下来一直都是笑眯眯的。
三个男人看着她这般,心里头也高兴,饭后坐下来休息,足足夸了她两柱香的时间,这才转移到男人的话题上。
池莲蓬听着他们说着家国天下,没什么隐秘野史之类的,不过池莲蓬也听得很开心,偶尔还插句话问问,三个男人前赴后继的给她解答,将自己的观点说出来,偶尔观点不一,还会自此吵起来,池莲蓬这时候就给岔开话题,散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
几人聊了许久,于叔拍拍沈如玉的左肩,无声示意沈如玉该回去喝药了,沈如玉这才抱歉的说道:“对不住了,在下如今有事需要回客栈一趟,这说着话都给忘了。”
孙溪头恨不得他现在就直接消失,也没挽留:“沈公子有急事便先回吧。”说着便要送客。
池莲蓬眼巴巴的等了半天沈如玉拿他爹娘给的东西,眼见这孙溪头几乎要把人给“轰出去”,赶紧上去,睁着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看着沈如玉。
沈如玉偷偷瞧了她一眼,一见她这眼神,宠溺的笑了下,犹如春光般灿烂,他回头对于叔伸手:“于叔。”
于叔将手里一直拿着的东西递过去,沈如玉拿了放在桌上拆开,“伯父伯母让在下带了一个包裹,还有三封信。一封是给孙夫人的,一封给孙叔的,还有一封,是在下临行前,沈夫人娘家那个丫头拿过来的,说是沈夫人的大表姐给沈夫人的,让在下一并带过来。”
池莲蓬听见“大表姐”,眉头轻拧了下,很快便笑着感谢沈如玉。
沈如玉见她看着那包裹亮晶晶的,心里头也开心,只是身子忽然的不舒服,让他觉得赶紧离开,不愿让自己的狼狈被她看见:“三日后在下的商队会往回走,你们若是有需要带回去的东西,可让人将东西送到福来客栈。你们若是有人要回去,也可以同在下一道走,路上好歹可以互相照应着点。今日多谢招待,在下这便先回去了。告辞。”
孙溪头和孙得安送沈如玉出去,池莲蓬则被孙溪头强硬的留在屋里头,无聊之下便拆开池康平他们的那封信看起来。
沈如玉的马车缓缓驶离,拐出这条街,马车平稳的往前走,忽然一个鹅黄的人影快速抓住马车边缘往上一跳,在于叔急着拽缰绳时,迅速窜入车厢内,清灵活力的女声响起来:“哎哎哎!别停啊,借我躲躲,等下我就下车,真的!哎呀,好好看的公子哥!”
孙溪头他们看着沈如玉的马车离开,这才回了屋里头,因为回门日要在太阳下山前回家,因此池莲蓬他们没吃晚饭就离开了。
马车晃着回了家,池莲蓬憋着一脸的青色进屋,让孙溪头关了门,这才把手里的信纸直接“啪!”的大力甩在桌上,嘴里再也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孙依稻!啊——你个疯女人!”
池莲蓬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脸色更是由青转红,叫完了又烦躁的“啊”了声,直接狂躁着去了内室,往床上一趴,抱着被子不说话。
池莲蓬真的很烦,孙依稻那个死变态女,没事她都嫁到京都这么远了,她还要使着法子缠着她,真是受够了!
“啊--死变态死变态!丫的没完没了!”
孙溪头见她这般,赶紧把东西放了,抓了桌上的信纸追进来,没来得及看信,池莲蓬就又叫了出来,孙溪头顾不得,把信纸往旁边桌子一放,坐床边把池莲蓬的头抱到自个膝盖上,大掌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抚她:“媳妇你别生气,来,缓缓,可别气坏了,我会心疼的。”
池莲蓬趴在他腿上缓了半天,抱着孙溪头还给啃了三四个牙印,一番发泄过后,这才恹恹的把头埋他怀里:“溪头,你自己看看那疯女人写的,气死我了……”
闻言,孙溪头赶紧把那信拿过来看,边看边听池莲蓬说话。
“我爹心里面说我姐怀了一个月身孕了,按时间算下来,如今也那肚子里的孩子也有两三个月大了,说是我姐反应很大一直吐,人都瘦了不少。唉,如今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爹还说我姐夫最近在准备下次的考试,因为你的关系,结交到了不少学子。我姐夫学问本就不错,时常出去同他们一起,一来二去熟了下来,还约着回头一起赴考。可是,可是孙依稻那个女疯子!她竟然,竟然……丫的怎么不去死?”
池莲蓬想着气得不行,恨不得现在就能出现在孙依稻面前,狠狠踹她两脚。
孙溪头看完那信件,这才知道池莲蓬为何这般生气。
池莲花如今怀孕,孕吐还很严重,孙依稻竟然在这信里说给今年赴考的县里学子都准备了各有特色的女人,其中还有一个是陆元昔日的青梅竹马,是昔日陆元爹差点给他定下的姑娘。
池莲蓬看着那信里头的话,哪里不知道孙依稻想干嘛。
孙溪头抱着池莲蓬安慰她:“媳妇,你且宽宽心,这事我来处理。”
池莲蓬抱紧他的腰:“溪头,你别真的去给那张三公子抽身官司啊,孙依稻那家伙为了保住她相公,什么都干得出来。回头要是怎么了,她一定会把你给拖下水,我不想你惹上那疯女人。我想想办法,让我爹娘多瞧着我姐夫,别让他对不起我姐就是了。你可千万别去。”
孙依稻这一番威胁,就是为了让池莲蓬叫孙溪头去将被入狱的张三公子给救出来,至于怎么救她不管,只要她相公能好好的出来就行。
池莲蓬哪里愿意,不说她家溪头笨头呆脑的不懂那些官场弯弯绕绕,就说孙溪头这官,虽说从六品的官瞧着比刘镇长大,但是再怎么样,就跟“县官不如现管”一个道理,孙溪头哪里插得到那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