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头啊,好,好,好!长大了啊,不错,不错,你娘泉下有知,一定会欣慰的!”刘镇长拉着孙溪头看来看去,一脸的满意,犹如自己的孩子长成一般,由心而发的喜悦。
孙溪头站得笔直,好让刘镇长看看如今的他,他爹曾说过,一个男人,经历了生死、委屈、是非、爱恨这四件事,会愈加成熟,经历的苦痛越多,男人就愈加宽容、幽默、勇敢、睿智、坚强。而如今的他,虽然没有尝完这四件事的滋味,但成长已经开始。
刘镇长看着他好,心中开心,只是今天的正事也不能忘了,转头看向池康平:“这位可是池家的康平老弟?”
池康平被晾了好一会了,如今看见刘镇长竟然叫他叫得这么亲密,顿觉受宠若惊,慌忙拱手:“小民见过大人!不敢同大人称兄道弟,小民池康平,大人叫我名字好了。”
刘镇长哈哈一笑,他今日是来给孙溪头提亲的,哪里有端着镇长架子的理由?“康平老弟别客气啊,今日我是以溪头长辈的身份来的,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暂且放一边去,我略年长于你,我唤你声康平老弟,你唤我声刘兄可好?”
池康平想说不好的,可是这是对着父母官,哪里敢说出来,只好勉强笑着应下,嘴里叫着,心里头还是有些不自在。
池康平反应过来,赶紧把刘镇长请进去,再这般站在门口可就失礼了,旁边可是围着不少的邻居呢。
池康平当先引路,刘镇长随后跟上,孙溪头就跟在他身边,李复则是将他们骑来的两匹马牵进院子里,找了栓马桩拴好。
被孙瑾娘派来伺候的小雀赶紧过去关门,将一切的羡慕嫉妒猜疑通通关在门外。
池康平一路将人引到客厅。
孙瑾娘在里头同沈如影说话,等半天不见出去的丈夫回来,就派了小雀过去看看,没想到小雀也没回来,正想着是不是出去瞧瞧,不然中午这顿饭都要凉了。
刚想着就听见了外头的说话声,孙瑾娘忙站起来迎出去,却见池康平引着一位中年男子进来,后头还跟着孙溪头,还有远远一个一路小跑过来的青年。
池康平看见孙瑾娘,这便给刘镇长介绍:“刘兄,这是我家娘子。”又给孙瑾娘介绍,“娘子,这位是刘镇长,孙溪头的世伯。”
孙瑾娘一听刘镇长,吓了一跳,再一听是孙溪头的世伯,当下就反应了过来,知道这是孙溪头给找来的,想到里边的人,心中叹口气,面上恭敬的给行了个礼。
池家夫妻战战兢兢的把刘镇长请进去,让他坐了主位,夫妇俩不约而同的都有些拘束。
里边沈如影见有人来,一听是镇长,也赶紧起来行礼。
一番礼仪过后,一屋人这才坐下来说话。
孙溪头站在一旁,手里的包裹引起了刘镇长的注意,问了他一句,这才知道是池康平要带他去洗漱。
刘镇长看着他满身的风尘,挥挥手:“你都奔波了这么多天,休息都没休息好,早该累了。既然康平老弟给你方便,你便去洗漱一番再来,我同康平老弟说说话便是。”言下之意便是亲事有他这个长辈的来说,孙溪头可以去休整下了。
刘镇长这般说,池康平当下便安排道:“小雀,你带孙公子和这位公子去洗漱休息。”
李复站在一边没说话,这回被池康平说到,便抱拳告辞,同孙溪头一块出去,他也累啊,被孙溪头给折磨了这么多天,骨头都要散架了,有得洗漱休息自然是好。
池莲蓬躲在屋里头,就看见那边小雀带着孙溪头他们往她这边来,心中疑惑,过来做什么?
孙溪头跟在小雀身后走着,远远看见那边窗户开了个小缝,一双熟悉的眼睛正从那里往外瞧,孙溪头给了池莲蓬一口大白牙,晃得池莲蓬直接娇嗔的关了窗户。
李复在后边看着直摇头:见了媳妇就暴露本性的男人啊,你真是没救了!
孙溪头自然知道李复在那边鄙视他,不过又如何呢,他本来就是他,媳妇接受的也是这个他。他只需要在战场上成长就好,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那个最初最好欺负的他。
池莲蓬关了窗户靠在旁边的墙上,想着这大块头出去了三年,除了学会亲人不亲颊要亲嘴外,笑起来还是那样子,想着嘴角就甜蜜蜜的笑了,嘴里满意的嘀咕了句:“还好,没学坏。”还是傻不隆冬的好,没人跟她抢。
孙溪头自然不知道自家媳妇眼中他依旧被定义为“傻不隆冬”,这会子他同李复站在旁边的西耳房门前,这里是池家洗澡的地方,原本要用作仓库,但是被池莲蓬闹着闹着就成了浴室。
小雀去厨房提热水,两个大男人看她一个小丫头的提不动,干脆让小雀带路,自个去提水。如此一来里头的浴桶很快就满了,小雀退出去要继续去烧水,孙溪头阻止了他,示意他和李复一块洗就行。
小雀原想着这样失礼,要再去烧水,只是孙溪头执意,李复也没意见,便作罢,自去收拾旁边的东耳房,等下好让他们稍作休息。
东耳房自从池莲蓬搬去西厢房后便空出来做了客房,平日也只留了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偶来借住。
今日池康平因为刘镇长的到来紧张起来,忘了吩咐小雀要收拾的是双胞胎住的东厢房,使得小雀习惯性的去收拾了东耳房。
池莲蓬再次关了窗户,坐到床边揪着床下的被褥,想着孙溪头心疼小雀而去提水,心里头就直泛酸,明明知道那样没什么,但是就是郁闷。
“招蜂引蝶的大块头!”
孙溪头和李复洗完澡,李复便随小雀去东耳房休息,进了房间直接倒床上就睡了。
孙溪头没去休息,他现在急着知道自己媳妇娶不娶得到,哪里有心思在床上睡觉,整理好自己,就一身清爽的去了客厅。
客厅里,刘镇长正在同池康平说着生意上的事,两人绕了大半天的话,都围着池家生意的发展在说,没有人提及池莲蓬的亲事。
一个是不想提,一个是故意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