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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亲爱的,我不该坚持!

选择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还是选择一个爱自己的男人?应该选择曾经拥有还是天长地久?晓雨这段时间一直被这些问题困扰,陷入两难。给她带来这些难题的是一个叫田聪的男孩儿。

田聪是晓雨同校不同系的同学,比晓雨高一年级,与晓雨来自同一个城市,父母是那座城市的市级领导。

一天晚上,晓雨正在床上看书,宿舍的电话响了,苏莹莹接起电话,对方找晓雨,苏莹莹用手捂住电话筒,对晓雨挤眉弄眼地说:“丁晓雨,找你的,一个男的!”晓雨爬下床,拿起电话狐疑地问:“我是丁晓雨,你是谁?”听筒里传来一个清爽的男声:“我叫田聪,计算机系的,我现在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呗。”晓雨有点莫名其妙,语气冷淡地问:“你找我有事吗?”对方轻笑了一声,接着说:“我就是想认识你,给个机会呗。”晓雨皱了皱眉头说:“如果没事我就挂了。”刚要挂下电话,就听对方着急的喊道:“等等,我有话说。”晓雨重又把听筒拿到耳边,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对方顿了一下,神秘地说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晓雨也似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问道:“对呀,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对方爽朗的笑道:“你下来我就告诉你,我等你。”说完,不等晓雨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晓雨的好奇心被对方勾了起来,略一迟疑,随便披了件外衣就出了门。来到宿舍楼门口果然见到一个男生等在那里,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羽绒服,下面穿了一条灰黑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短皮靴,个子很高,眼睛细长,牙龄整齐而洁白,眼神中流露着玩世不恭。见到晓雨出来,田聪主动过来打招呼:“丁晓雨,我就是田聪。”晓雨对他礼貌地笑了笑:“现在你可以说了吧?”田聪故意卖关子:“这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很长很长哦,你穿的这么少,站在外面说我怕冻坏你,要不你回去换衣服,我们换个地方说?”一阵风吹过来,晓雨冷的把衣服裹紧些,对他说:“太晚了,我不去。”说完,一转身就快速的进了宿舍楼。田聪没有叫住她,望着她的背影,脸上泛起了笑意,喃喃自语:“有意思,有意思!”

田聪家里有钱,人长得又帅,很讨女孩儿喜欢,经常被女孩儿倒追,偶尔他也会追别的女孩儿,被他追的女孩儿用不了几天就会缴械投降,事事对他服服贴贴,也许是这些女孩儿对他来讲得手太容易,所以他对这些女孩儿都没动过什么真心,经常换女朋友。前几天下午,他和几个同学在图书馆门口等人,正在抽着烟无聊中,晓雨迎面走进了他的视线,他如嗅觉灵敏的动物发现美食一样,眼神顿时亮了起来,问其他几个同学:“你们见过她吗?”其他几个人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到了晓雨,都摇头表示不认识。田聪满脸自信地说:“你们信不信,三天之内我一定追到她。”那几个同学哄笑了起来,其中一个说:“田公子,你也太自信了吧,连她是谁都不知道,还三天呢,要不然打个赌吧?”田聪斜了一眼他,眼睛望着晓雨的背影问道:“赌什么?”那个同学说:“如果三天之内你能把她约出来,我们就请你吃饭,如果你输了就请我们吃饭,敢不敢?”田聪仰着头吐了个烟圈,眯着眼睛说:“就这么定了,你们几个就准备请我吃饭吧!”

田聪走进图书馆,很快就找到了晓雨,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等晓雨找到了一本书离开时,他就跟在晓雨的身后,见晓雨在门口处登记完离开后,他就去翻看借书记录,知道了晓雨的名字和班级。他远远的跟着晓雨到教室门口,就站在走廊上等着晓雨下课。晓雨下课后,和琳琳径直回了宿舍,田聪跟到宿舍楼门口,看着晓雨她们上了楼,就问门口的宿管大妈:“老师,我捡到了丁晓雨同学的书,请问她在哪间宿舍?”就这样,他知道了晓雨宿舍的电话号码。

晚上第一次约晓雨失败,他还没遇到过对他态度这么冷淡的女孩儿,这不禁挑起了他的斗志,他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儿追到手,不仅为了面子,还为了证明自己是战无不胜的。

第二天上课前,田聪走进了晓雨的教室,在黑板上写下了“田晓雨,做我女朋友吧”几个大字,在大家的一片惊愕中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同学们的目光一下子都投到了晓雨的身上,晓雨怎么都没想到田聪这么直接、这么大胆,满脸通红地快速走上讲台,慌乱地擦掉了那几个字。这节课,她的心一直怦怦跳个不停,别人对她的表白都是私底下的,她还没遇到过把这种事做的这么公开的。上完第四节课,田聪已经等在了教室门口。晓雨和琳琳出了教室,晓雨并未理他,反倒是琳琳笑着打趣他:“喂,你胆儿够大的啊!”田聪紧跟在晓雨身边,讨好的说:“我请你们吃饭,你们想吃什么?”晓雨没有停下脚步,转头对他说:“我有男朋友,你还是没费心思了。”田聪贱贱地说:“你男朋友就是我呀!”晓雨嗔笑道:“别胡说了,你要是闲得慌,就好好的去找一个女朋友吧,我真有男朋友。”田聪仍然贱贱地说:“这不正找着呢嘛!”琳琳大笑着对田聪说:“你脸皮也太厚了吧,真没见过你这样的!”田聪故意装作态度严肃对琳琳说:“咳咳,这位同学,你这么说我,我女朋友该不高兴了,对吧,晓雨?”晓雨和琳琳被他逗的哈哈直笑。田聪见晓雨是往食堂走,就拦住说:“别在食堂吃呀,我们出去吃!”晓雨绕过了他的胳膊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无福消受!你省省吧!”田聪见晓雨坚持不去,只好继续跟在晓雨旁边,逗着她说话。路上遇到认识的同学,田聪就跟别人介绍,说晓雨是他的女朋友,弄的晓雨都不知如何分辩。

田聪从这天起,每天早晚各送一壶热水给晓雨,晓雨本来不想出来拿,可是看着他在外面冻的那个可怜样又于心不忍,只好接受。每天中午和下午下课时,田聪都会等在晓雨的教室门口,要请她吃饭,可晓雨就是不去,田聪只好粘着晓雨去食堂,晓雨对于田聪的做法也是无可奈何,只有任由他了。上课时,晓雨会接到田聪打的传呼,田聪自己有手机,所以随时可以打,内容通常都让晓雨面红耳热,比如“我想你了”、“昨晚我梦到你了”、“我这么喜欢你,怎么办?”

三天过后,田聪请了那几个打赌的同学吃饭,他告诉他们,这次他认真了,虽然晓雨一直拒绝他,可是只要听到晓雨的声音或见到晓雨,他就快乐极了。吃饭的时候喝了些酒,在回宿舍的路上,田聪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晓雨的楼下,望着晓雨的窗子,他拿出了电话:“喂,找一下丁晓雨。”电话那边传来了晓雨的声音:“我是丁晓雨,你是谁?”田聪顽皮地说:“外面有流星雨,快把头伸出来看。”几秒钟后,田聪看到了晓雨伸出来的头,放下电话,对着她大声喊道:“丁晓雨,我在这儿。”晓雨吃惊的看了一眼他,问道:“你怎么在这儿?哪有流星雨啊?”田聪收起了玩世不恭,对晓雨认真的喊道:“我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有几间宿舍的窗子推开了,都往下看,晓雨怕田聪又喊出令她难为情的话,赶紧关起窗子,披上外衣跑了下来。刚一靠近,晓雨就闻到了田聪一身酒气,嗔怪道:“你怎么喝酒了?是不是喝多了?赶紧回去睡吧。”田聪目不转睛的看着晓雨,就像一眨眼晓雨就会不见了似的,他觉得晓雨的眼晴里有一丝哀愁,他知道这愁不是为他,可是他为她痛,通过这几天的相处,晓雨的一颦一笑都印在他的脑子里,就连晓雨的倔强他也喜欢,他的眼里泛起了泪花,一把将晓雨拽住了自己的怀里,不顾晓雨的反抗,下巴在晓雨头上轻轻的蹭着,痛苦的对晓雨说:“为什么你不接受我?他真的比我好吗?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最后竟然泣不成声。晓雨在他怀里不再挣扎了,他的样子触动了晓雨,晓雨感受到了他的心、他的情,晓雨想到了梁永新,不禁也落下泪来,是啊,她心心念念的“新”从未给过她承诺,甚至他还不只她一个女人,她的坚持能有什么结果呢?可眼前的田聪对她是那么用心,难道自己一点都没动心吗?不,她已经动心了,只是自己还不自知,此刻,她该怎么选择?梁永新和田聪,一个让她痛苦,一个给她温暖,一个三心二意,一个只钟情于她,自己是不是该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半晌,田聪抬起了晓雨的下巴,看着晓雨泪水蒙蒙的双眼,慢慢的吻了下来,他的唇是温的,可情却是火热的,当他的舌尖探进晓雨的口中时,晓雨一下子清醒了,猛的推开他跑回了宿舍,晓雨还没想好,这一切来的太快了,她需要冷静的想清楚。田聪呆站在原地,任冷风如刀般割着他的脸。

第二天上午才上完一节课,田聪的室友就找到了晓雨,田聪昨晚一直在她的宿舍楼下站到半夜才回去,睡下几没多久就发高烧,迷糊中一直念着她的名字。晓雨听闻,马上请了假,和田聪的室友去了他的宿舍。田聪还躺在床上睡着,额头滚烫,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说着:“为什么?晓雨?为什么?”晓雨坐在床边,心疼的掉下了眼泪,田聪这都是为了她才弄病的,他这样真心对她,她怎么还能忍拒绝他呢?他的室友还要去上课,就嘱咐晓雨说他刚刚吃过药,如果一会儿烧还没退赶紧去医务室,说完就出去了。晓雨静静的看着他,他的脸很好看,皱起的眉头仿佛还在问着“为什么”,紧抿的嘴唇无声的诉说着他的委屈。晓雨的手抚上他的额头,试试他的体温,他似乎被晓雨的手惊醒了,睁开了眼睛,看到晓雨,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惊喜,虚弱地问:“你是在为我哭吗?”晓雨不答,流着泪的眼睛里满是关切。他用手替晓雨拭去眼泪,柔情地说:“我以后再也不让你哭了。”可是晓雨的泪却是止不住的,一滴一滴,晶莹剔透。

田聪病好以后,晓雨让他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想清楚,这一个月他不要来找她,任他怎样央求,晓雨就是不答应。田聪并没听晓雨的,依然我行我素,每天帮晓雨打热水,等她下课,陪她吃饭,陪她去图书馆。

晓雨在这一个月里,仍然每个周末去梁永新家,只是在他身边时,眼前总是浮起田聪的脸,也许是经过那件事以后,晓雨的理智一点点回来了,对爱情有了正确的认识,也许是因为田聪的热烈,对比梁永新的一切以自己的考虑出发,晓雨的感情天平倾斜了。睿智的梁永新感觉到了晓雨的心不在焉,反而对晓雨比以前上心了。

亦舒的小说中曾有一句话:什么事情一有比较,立分高下。这句话竟像真理一样,应验在了晓雨的感情生活中。一个月的纠结,让晓雨瘦了一大圈,梁永新看着晓雨的变化,理智的说:“晓雨,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我给不了你未来,我不能耽误你,如果有不错的男孩儿对你好,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他的这番话浇灭了晓雨对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他放弃她了,他不想拥有她,是的,一直是她投怀送抱,是她让他为难了,是她给他添麻烦了,晓雨终于死心了!

得知晓雨选择了自己,田聪心喜若狂,对晓雨更是体贴入微。外出吃饭的时候,他会脱下外衣垫在椅子上让晓雨坐,说是怕晓雨凉,知道晓雨怕吹风扇,会让晓雨坐在离风扇最远的位置,别人要和晓雨喝酒,他会抢过来替晓雨喝。他经常会为晓雨准备惊喜,比如课间时花店送来的一束花,学校广播里为晓雨点的一首歌,经常请晓雨的室友吃饭,为的是不让晓雨打扫卫生等等,凡此种种,女同学都羡慕的眼里冒出了火,男同学则不再有人打晓雨的念头了。

几个月后,在田聪的生日当天,晓雨完成了由女孩儿到女人的过渡,褪去了女孩儿的青涩,晓雨变得愈加的俏丽妩媚。

乍暖还寒的春天,田聪带晓雨回家见了父母。当他的母亲问起晓雨的家世时,晓雨如实回答,他们沉默了,气氛变得尴尬,尽管田聪努力的调节,但他父母的态度却变得客气而疏远,晓雨忽然想到了母亲和张光明,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临近期末的时候,田聪的母亲找到了晓雨,她一脸慈祥地说:“你们现在年轻,还不成熟,谈谈恋爱很正常,我们不反对,追我们家聪聪的女孩儿也挺多的,不和你谈他也会和别人谈的,这我们都理解。只是我们已经帮帮聪聪办好了英国留学手续,下个月就过去,和他一起去的是高书记的女儿,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呵呵,你别多心,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聪聪以后要留在国外,如果你也去留学,我当然高兴,如果你不去的话,你们是没有结果的。”晓雨脸色惨白地问:“为什么田聪没和我说?”他母亲笑了笑,依旧慈祥地说:“我们还没告诉他,我们要给他个惊喜。”

晓雨的预感没错,自己的遭遇与母亲如出一辙,她在宿舍躺了一天,任传呼机响了多次也不回电话,直到琳琳风风火火的回到宿舍找她,告诉她田聪找不到他,急的快发疯了,此刻,田聪正在楼下等着她呢。晓雨听到田聪的名字,身体才仿佛苏醒过来,急急的起床奔下了楼,见到晓雨,田聪拉过她责怪道:“你今天跑哪儿去了?到处都找不到你,你怎么不回我电话?”晓雨的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田聪急忙问:“这是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晓雨忍了忍泪水,缓缓地说:“你妈今天来找我,说已经帮你办妥了去英国的手续,下个月就去。”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田聪表情顿了顿,忽然笑起来:“别逗了,我要出国?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演的真像!”晓雨看着他,眼神哀伤,他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真的,语气焦急地说:“我不信!我这就打电话问我妈!”他手有些激动的拨着电话,接通后语带怒气地问:“妈,你来找过晓雨?”“我告诉你,我不去!”“你别逼我,我就是不去!”“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去!”挂了电话,田聪两手抓着晓雨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你放心,我这就回去和我妈谈判,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和你分开的,相信我!”晓雨不想像母亲一样放弃,她想为自己争取一次,她也坚定的对田聪点点头,含泪说道:“我等你!”

田聪急匆匆的开着车往他们的城市奔去。

半夜,晓雨的传呼机响了,在静谧的夜里显得那么刺耳,田聪出车祸死了!

晓雨跳下床摔到了地下,她感觉不到疼痛,爬起来扑到桌子上拿起了电话,拨通了信息上那个陌生的号码,接电话的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对着晓雨咆哮:“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都是你!…你这个害人精,要不是你他能这么火急火燎的往回赶吗?现在你满意了?啊?你满意了吗?啊!我的聪聪啊!啊!”电话从晓雨手中滑落,晓雨晕了过去。

这场童话般的爱情最终以这样惨烈的方式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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