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时间,张雨婷与吴维涛第一次讨论两性问题时,还小心翼翼地怕他有所误会,认为自己是个不良的少女,其后的相处,发现自己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他从未改变对自己的信任与关爱。
就象今天晚上,青梅竹马那么多年的情谊,难得见次面,他没留下来过夜。非要跑回来给自己买点心,担心自己饿着。这些生活中的点滴,都会让她感到很温馨。
除了重生与性别缺陷的秘密永远封存,轻身术、易骨术这些妖异般能力,可能会对他造成困拢,暂时有所保留外,其它的一切,如今她都愿意与他坦诚的交流。
“你的小脑袋瓜里怎么装得尽是些不健康的思想,身为女孩子一点都不感到羞耻?”吴维涛捏完她的脸颊,又揉她的头发:“我如果要找女孩子,需要你帮忙?女同学多了去,关系都很好。”
吃了三根春卷,张雨婷又拿起一块韭菜盒,嚼了两口道:“韭菜吃多了会放屁啊,哥,你不介意我在你面前放屁吧…哎呀……
赶紧收回揉张雨婷头发的手,吴维涛捏着鼻子,挥手吱唔道:“滚…要放出去放。”
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张雨婷掠着秀发得意道:“我让你老揉我的头发,揉得乱蓬蓬的象鸟窝。”
“你的女同学是大学生么?是会计专业排名全国第一的大学生么?是美女么?性格好么?这些优点集于一身的没有吧,曲小盈一个顶你的女同学一千个。”
吴维涛皱眉道:“小雨,你要帮她的话我支持,我也会尽力想办法给她的家人提供一些帮助,其它的坏主意你就别打了,以后也不允许你对别人做出类似的行为,哥哥不想看到你犯错误。”
“知道了。”张雨婷低头答应道:“那我把她带回去,暂时给我和弟弟当家教可以吧?我爸妈会给她开工资的。”
吴维涛不接受,张雨婷也没多少意外,她在想或许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又是他关系亲密的人,当着自己的面,他才不愿意收下吧。
那就先给他留着,什么时候需要,再给他送去,曲小盈这样的人才可不好找,如果没有休学,正常毕业,就是绝对的香饽饽,到时自己未必抢得过一堆用人企业。
既然机缘凑巧的遇上,就没有再放开的道理。即便吴维涛不需要,她也会想方设法把她留住。
比起一些重生故事的主角,张雨婷也算苦逼的了,人家一重生就左右逢源,财源滚滚,她离家流浪,沦落为乞丐,饭都吃不饱。好不容易辛苦奋斗了两年,才赚到一万元多,不如人家一个零头。
别人在街上随随便便遇到个混混、市场摆摊的、工厂普通职工、路人甲乙丙丁,收入麾下,一个个都会成为商业精英,不用主角管,都能自动地替他赚钱赚到手软。张雨婷到现在为止,才似乎收留个可用之才,还不是她一个人的功劳,是合众人之力从人贩子手上夺过来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别人能点石成金的本事她没有,只能去捡现成的有潜力的学生,或按记忆去找后世功成名就的那些行业精英,混个脸熟,能用就用,不能用也希望以后可以从他们那里分一口汤喝。
“叔叔阿姨姨会同意么?”吴维涛道:“用这种办法帮她,最好先征求一下父母的意见?”
“我这边没问题。就是不知道用钱能不能帮得上她父亲的官司,如果能解决最好,不行就没办法了。”张雨婷道。
吴维涛又揉揉她的头发,笑道:“别想那么多,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再不走我可抱你上床,把你当暖床丫头了。”
“注意,以后别学放屁的声音,女孩子得注意点形像。”
“知道了。”张雨婷格格娇笑,顺手帮他带上了门。
回到房间,萧梦颖、钟秀娟已经过来,今晚张雨婷还没来得及叫她们,想不到她们自己过来了,四个女孩挤在一张床上,张雨婷活泼好动,掀开被子,象滚地葫芦一般,嘻嘻哈哈地从她们身上辗过去,从床檐滚到床壁,又从床壁滚到床檐,玩得不亦乐乎。
其后几天,单煜三人没来,张雨婷一行跨海先游玩了鼓浪屿,鼓浪屿此时虽然已是风景区,但没多少游人,没有郑成功雕像,没有什么公园,没有琳琅满目的风味小吃,网红‘土耳其冰琪琳’。青石板铺的小巷中居然可以见到挑着担子,卖针头线脑,儿童小玩艺的货郎、穿着旧衣服流着鼻涕跑来跑去的小孩子,道路旁叼着旱烟筒下象棋的老人。如果不是岛上布满了近代知名建筑、名人故居,这个比巴掌还小的地方真没什么好玩。
张雨婷特地买了一只拨浪鼓,一路摇,一路小声哼着《拨浪鼓》的歌。参观了周芷婧的学校,在‘观海别墅’前合影,差点念出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个年代流行作诗,虽说愤怒出诗人,但能写出一首好诗,绝对是文化人的象征,这首诗还是留到文学杂志上发表吧。反正也不愤怒,发表几首诗不会影响心情的。
隔日重新游览鹭大,作为华夏最美的两所大学之一(另一所为珞珈)此时还没有扩建,只有一个校区,面积很大,依山靠海,各种绿化植物,建筑风格中西结合。虽然与后世相比,少了些精致华丽,一些建筑还没有开始修建,老建筑也没有翻修。但都不影响她的优雅大气。
沿途望见那些穿着朴素,手里拿着厚厚书本,勿勿行走的学生,龌蹉的张雨婷想到是华夏层出不穷的校园潜规则:大学里,男博导引诱女硕研究生,女博导潜则男博士生,中学里,男班主任引诱自己的女学生,校长乱搞女学生。美其名曰‘师生恋’等等。某知名教授就曾讽刺地说:“你一个教授就不要和学生抢女朋友了。”
所谓的潜规则,无非是利用权利的不对等,来满足自己的私欲罢了。
这个年代,学校没什么安保措施,比如,男女生宿舍可以随便进,进出校园很方便,不用登记证件,虽没有熙熙攘攘的外地游客,却可以见到不少身着长袍僧衣悠闲散步与热火朝天打篮球的和尚。成为校园一景。
第一次来鹭大的萧梦颖、钟秀娟、边裕德、西门晖都很惊奇。就象看老外似的目光纷纷往他们身上扫。
“小婷子师傅,他们也是这里的学生?”西门晖疑惑道。
张雨婷白眼道:“你问错人了,这个得小盈姐来回答。”
“他们是南普陀寺的僧人,南普陀寺离我们学校很近。”曲小盈有些腼腆,很少说话。
做为免费导游的周芷婧经过两天的相处,对张雨婷改观不少,和她关系渐渐亲密起来,闻言补充道:“南普陀寺历史悠久,为全国重点寺院,寺内设有闵南佛学院。“
”鹭大为陈嘉庚先生创办,被誉为南方之强。解放后直属国家教委的重点大学之一,出过不少知名校友。象林语堂、鲁迅、陈景润先生就有过在这里执教的经历。“
”而且鹭大也是全国唯一一所与寺院相邻的高校,一边是僧侣,一边是学生。一边念经,一边读书,成为独特的人文景观。“
张雨婷心里想,“鹭大确实有很多名人,除了那些院士外,还有89年在生物系读了一年的王霏,九十年代初混迹鹭大,创作出《同桌的你》的高小嵩,92年开始执教中文系,《品三国》的易钟天等等。”
笑道:“姐姐说得不错,一边念经,一边读书,能如此和谐共存也只有这里了。”
“姐姐,你以后会报考鹭岛大学吗?”
“也许吧,我更希望能去燕京那边的大学,离高考还有两年多,到时再决定。周芷婧平静道。
逛过鲁迅纪念馆,由七十年代农田改造过来的芙蓉湖,张雨婷本想去后世名为“思源谷”(情人谷)、现在只是荒山野岭的鹭大水库重新转转。
那里据说有不少的古坟,还有所谓的灵异故事,张雨婷根本就不信,想想在荒山野岭中,夜幕下,四周阴风凄凄,猎头鹰呱呱地叫着,一男一女在荒坟中搂在一起做喜欢做的事,是不是画面很美?“
那时的鹭大人工水库是全校饮用水来源,之所以后来被称为“情人谷”,是早前的学子们在白城海滩上幽会被禁止后,全部转移到那里,山谷够偏僻,适合谈情说爱。
古坟可能会有,但肯定极少,也不会有人专程跑到水库去自杀殉情,然后冤魂不散什么的。否则谁还敢去那里当野鸳鸯,那张雨婷绝对很佩服他们。
路不好走,又是情侣们的幽会胜地,张雨婷哪好意思撺掇众人上去观光呢。如果只她一个人,倒是可以去探索一番,从那里沿小路再去植物园。
校园里众多的传说中,有一个南普陀和尚与日语系女生情感纠葛的故事,张雨婷认为应该是真的:
“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日语系某女生陪同一对霓虹国来的外教夫妇到南普陀寺作佛学调查研究,女生担任翻译,一来二去,结识了闵南佛学院的某个年轻和尚,长时间的工作来往,面对女生交谈时关怀的言语,流露出来的同情心,和尚误认为是爱情,开始尝试与她交往。
单方面的爱恋自然是无果的,女生表明了态度,拒绝了和尚的几次纠缠。令那和尚很受伤,感觉自己被欺骗了感情,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终于有一天,他选择好时机,持刀闯入石井女生宿舍楼,在宿舍里连捅女生十九刀,致她当场身亡。”
眼见整个宿舍楼都被惊动,众人开始围了上来。和尚无路可逃,只好翻过护栏,跳楼自杀,最终了结了自己。”
这段血色浪漫此后被鹭大女生们引以为戒,学姐们教育刚进校的新生mm,第一件事就是:“千万不要和南普陀寺的和尚谈恋爱,那是要命滴!”
现在那个岭右省郁林州女生还没考进鹭大,即便现在没放假,张雨婷跑到外文学院,或者丰庭女生宿舍楼,全部搜个遍,也找不着人,还会被当成精神病来打。想要阻止悲剧,大概只能等三年后曲小盈返校时再作打算,时间点正好差不多,三年后曲小盈或许还可以碰到那几个前世的名人呢。
回去的路上,站在只有寥寥几个学生跑步的演武田径场,张雨婷想起后世的《一起去看流星雨》,如果此时也有摄制组入驻多好,她就可以混进去跑个龙套,领份盒饭,先过把群众演员的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