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维涛有些尴尬,要再买两份,郑亚绍却拦住他,直接付钱给了售卖员。
“你不要介意啊,我开玩笑的,别放在心上,嘻嘻。”张雨婷像个小狐狸似地笑咪咪地瞥了他一眼。
吃了一盒面条一瓶啤酒,两个熟鸡蛋,把鸡爪和其它的食物啃干净。总算解决了饥饿,去火车上的卫生间洗漱一番,回来就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听着列车有规律的震动声音,慢慢地进入了梦乡。不知不觉中,她的身子慢慢地斜向一侧,脑袋靠到了吴维涛的臂膀上,嘴角边还流出口水。
张雨婷发现自己站在霓虹闪烁、富丽堂皇的大舞台上,背后轰鸣地喷射着五光十色的烟花,台下的广场是黑压压、密密麻麻的十几万的歌迷,他们手里高举着荧光棒,或高举着写有张雨婷名字的荧光板,不停地摇晃,在夜幕中汇聚成光束的海洋。张雨婷激动万分地向台下的观众招呼、致意,边舞边唱地完成了一首歌。随即台下的歌迷山呼海啸齐声喊道:“雨婷、雨婷。。。”
心里乐开了花,正要唱第二首歌,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们要干什么!”随即肩膀被人轻推了一把。张雨婷吃惊下醒转过来,擦擦朦胧的眼睛,自己还在火车上,不知什么时候斜靠在吴维涛身上,刚才他一只手轻推了她一把,让她舒服一些,另一只手绕过脖子,揽在自己的肩膀上。
座位前的过道中,站着两个二十几岁高矮的男子,高个一米八左右,蓬发瘦脸,身着灰色汗衫青色长裤,矮个一米六几,短发方脸,着花衬衫喇叭裤。两人瞪着吴维涛。矮个男先冷冷地开口道:“小子,别多管闲事,睡你的觉去。”
张雨婷推开吴维涛揽在自己肩膀的手,坐正身子,又觉得嘴角边湿漉漉,摸了一把,都是口水,又羞又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吴维涛摘下手表,越过张雨婷的位置,一米七五左右的他,身体显得有点瘦,也不说话,左手一把揪住矮个男衣领,右手就是一个勾拳甩去,压过对方手臂的格挡,拳面直接轰击在矮个男的太阳穴上。耳边还能听到拳打到肉,啪的一声。
三人扭打在一起,从张雨婷的座位旁,拉扯到离这里四五个位置远的地方,又撞醒了几个在座位上睡觉的旅客。醒着人与张雨婷一样,不明就里,一时都没有出手劝架。面对一高一矮的两人围攻,吴维涛一直都没跑,不管身上中了多少拳脚,或被对方扭住摔到地上,他总要几拳快速还击,再使劲地爬起来,不要命地往前扑。面对两人,在气势上丝毫不落下风。两人居然还被他打得一点一点后退。
张雨婷看得出来吴维涛虽然没有多少技巧可言,但他打斗起来很凶狠,出拳快、劲道大,击打中对方的也多数是要害部位,似乎他街头斗殴的经验很丰富。即使面对两人又不具身高优势的情况下还是略处于上风。
这时,张雨婷对面的郑亚绍与袁敏也醒了,见到几人的斗殴,奇怪地问张雨婷,张雨婷也说不知道。郑亚绍起身想出去劝架,身旁的袁敏瞪眼扯了他一把,硬生生地止住了他的动作。
再抬眼望去,远处又跑来三个男子,加入了斗殴的场面,他们似乎是高矮两个男子的同伙。与他们一起殴打吴维涛,三个同伙的加入,局面急转直下,吴维涛头部与身上不知挨了多少拳脚,嘴唇裂开,鼻血横流,半边脸肿得像馒头一样。身上挨着拳脚,跌跌撞撞一步步地退回到张雨婷座位旁。
“都打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乘警来管?还有这么多醒来的人,也没一个人拉架,什么世道啊?对了,我自己为什么不管?我是十一岁的女孩好不好。难道我的第一次成名要以强悍暴力的形像出现在新闻报道中?那以后我还怎么进娱乐圈?就算能进,公众对我肯定是敬而远之。”
眼看着几人从张雨婷的旁边打到了座位后十几步远的过道中,左思右想,张雨婷还是无法做到置之不理,从肩上脱下挎包,交给袁敏,说道:“姐,帮我保管一下,我出去报警。”
摸出橡皮筋,把长发束成马尾,向着几人的方向跑去,五人团伙此时已被手上沾的鲜血激发出兽性,其中一个身着灰色工作服,身高一米七左右的家伙从裤袋里抽出一把匕首,拔掉黑色的皮套,准备行凶,见状不妙,张雨婷急地都快要哭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从他的身后,探出右手,紧抓住他握匕首的右臂,左手挟住他的腰,先控制住他右手臂与身体的动作,右手松开,再往前一把抓住他握匕首的拳。
她的手掌虽然小,只能抓住握匕首的半面拳,但就这半只拳头被抓住,工作服的家伙整只手都动弹不了,另一只手想去掰开,怎么使劲都掰不了,倒似两只手紧握着匕首,身体同时被人推着挤越过同伙,挡在那个该死的小子面前,挨了同伴的好几个拳脚。
张雨婷把他挡着吴维涛与自己面前,抓着工作服的那只有握匕首的拳乱舞乱刺,一边高声尖叫:“啊,杀人啦,叔叔阿姨,救命啊。啊。。。”
工作服身体不受控制,只能大声辩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我身后的人干的。”
车厢里一片混乱,几个有正义感的男人终于挺身而出,有了人带头,随后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制服住五个歹徒。乘警赶来后,简短地作了笔录,铐走了五人。
扶着吴维涛回到座位,此时的他衣服与头发又脏又乱,满脸是血,脸肿得连两只大眼睛都成一条缝了。还对着张雨婷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车厢里的众人纷纷过来称赞吴维涛一人独斗歹徒,是个少年英雄,不少人给他拿来了营养食品,简单的药品和一些用具。
郑亚绍与张雨婷两人用干净的纸帮着擦他脸上的血迹。此时张雨婷已得知他为什么冲动地打架了,刚才作笔录时,吴维涛就交待了事情起因,他的呈述得到了过道另一边某座位三个人的证实。
那两人是小偷团伙,半夜趁旅客熟睡时,连偷了几人,到张雨婷这边时,想动张雨婷的挎包,吴维涛被张雨婷靠着,难以入眠,半睡半醒间,发现了小偷行窃,就出声喝止。这一场面同时也被过道另一边座位的三人瞧见。在斗殴时,她们没敢出面阻止,等到事情落幕,总算鼓起勇气出来作证,也免去了吴维涛的刑责。
张雨婷叹了口气,内心深处很是自责,这些事的发生都是因为自己,本应该早些去帮吴维涛的。结果却无动于衷那么久,成了围观群众的一员。
去了一趟卫生间,把手帕弄湿了,回来仔细地洗他脸上除伤口外的血迹。又用棉签把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在那些伤口处,从包里拿出梳子,帮他梳理下头发,整理又脏又皱的外衣,把手表还给他。后半夜,张雨婷小心翼翼地假寐,唯恐又有意外的情况发生。
熬过了长夜,天亮时,问过他的伤势,张雨婷与郑亚绍扶着他去卫生间洗漱。一整个白天,张雨婷、郑亚绍、袁敏轮流着照顾他,尤其是张雨婷,心怀愧疚,照顾地更起劲。甚至还想喂他进食。结果被他拒绝了。其间他对三人反复地说,他也就表皮破了点,脸肿得难看一些,根本没什么大碍,过两天就好了。
好吧,张雨婷看他休息了半天多,精神恢复得不错,就宽了些心,几人枯燥时继续聊天,相互间的友情更进了一步。
第三天凌晨七点三十五分,到达KM市,下车后,郑亚绍、袁敏与张雨婷、吴维涛依依道别,临别时袁敏把写了地址的纸条交给张雨婷,再三叮嘱小妹妹一定要来她家里玩。
张雨婷想送吴维涛去医院,被他毫不犹豫地的拒绝了,说张雨婷人生地不熟,他要替张雨婷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