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到就有失去,有阳光就有暴雨。
人们往往只会注意你表面上的光鲜,谁会在意你背后的付出与辛劳?
安如雪,现年只有二十一岁的少女,却是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的掌舵者和领路人,一点点小的纰漏和疏忽,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严重后果与巨大损失,可想而知,她肩头上的担子有多重,背负的压力有多大。
她已经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了,每天晚上几点睡不定时,但是早上一定要在五点半的时候起床,哪怕晚上只睡一个小时,也要在这个时间起来,吃饭也给自己做了时间限制,除了那种必须出席的宴会之外,自己吃饭,每餐绝对不允许超过十分钟,洗澡也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除此之外,她就是工作工作再工作,埋首于那近乎无穷无尽的资料,报表,合同和企划案中。
很累,很辛苦,就像一台不停在转动的机器。
可是,也只有这样,才会让她暂时忘掉遗尿症给她带来的尴尬和困扰,忘掉那些屈辱的病痛与不堪。
其实她又何尝不想像一个普通女孩那样生活?
文文静静,像个乖巧的淑女一样小口小口的吃饭。按部就班的上学,闲暇之余与三五个好友闺蜜逛街看电影,谈一段可能不怎么轰轰烈烈却足够刻骨铭心的恋爱,去追逐温暖而又充满幸福的未来。
可是……对她来说,这样的生活离她实在太远太远了。
一母同胞,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现在妹妹安如霜过的差不多就是那种生活,而作为姐姐,安如雪走的完全就是另外一个极端。
不过,自己的辛苦能换来妹妹的安逸,安如雪也已经是很知足了。
姐妹俩的感情,很好!
就在刚才张途进来之前,她才刚与妹妹安如霜通完电话。
安如霜的手机坏了,今天上午刚刚买了一个新的,然后就打过来了。
主要是询问姐姐的病情,而自然而然的,也说了一些有关于张途的话题。
就比如他用一根银针就给一个外国女人止住大出血什么的……
当然,嘘嘘那件丢人的事情,她没说……
虽然安如霜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有意无意,好像很无所谓的样子,可是作为她的双胞胎姐姐,安如雪还是很敏感的听出来安如霜的话语之中有点不太一样的地方。
有钦佩,有希望,有崇拜,还有……还有几分好像很幽怨的感觉。
“这是什么情况?”
安如雪觉得很诧异,她还从没见过,自己妹妹在谈论某个同龄男人的时候会有这样一种语气和态度。
“难道如霜看上他了?”安如雪想道:“不能吧,他俩只是昨天见了一面而已,能这么快?”
“嗯……也许是我太敏感了,呵呵……”
尽管如此,安如雪看着张途的眼神也有些不同寻常的异样。
“额……怎么了?”张途发现安如雪眼神有些不对,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拉练也没开啊,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
安如雪就像一个饿了好几天的可怜人似的,站在那里,三下两下把盒饭吃完,然后说道:“我吃完了。”
张途摇头苦笑:“你这个习惯真的要改一改了。”
吃完饭,洗了手,张途开始第二次给安如雪针灸。
她的办公室里有一张非常大的沙发,安如雪躺在上面,又摆出了昨天晚上那个在床上的M姿势。
很诱人,不过,张途依然没机会看到里面的风景。
因为知道张途要来,安如雪早已经做好准备,把安全裤换上了……
针灸,很顺利。
没有任何波澜。
针灸结束之后,安如雪起来,对张途说:“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晚一些直接回家,就不来接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嗯,可以!”张途点了点头。他知道安如雪是个大忙人,用日理万机来形容都毫不过分,有事儿就要去忙,不可能一直等在这里给自己当专职的司机。
又交代了几句之后,张途便是走出安如雪的办公室,回到保健室去了。
可是刚到门口,他就正看到金宗祥从屋里往外走,一脸很愤慨的模样,手里拿着几张纸,正是之前张途填写的那份统计名单。
“金主任!”张途打了声招呼。
可是万万没想到,迎接他的,却是金宗祥一声非常不满的冷哼。
摇了摇手中的统计名单:“这是你写的?”
“是啊!”张途点头。
“你就这么做统计的?”金宗祥突然之间就爆发了,继续摇晃着手中的统计单子,都快抖到张途脸上了,用一种几乎咆哮的声音吼道:“你能不能用点心?你就这么做事情的?”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张途心中一动,难道我统计错了?不能啊!
“怎么的?你还不服?”金宗祥啪啪的拍着手中的纸,非常愤慨的吼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统计?统计有你这么做顺序的吗?年龄排序懂不懂?病人姓名首写字母排序懂不懂?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你老师就教你这么做统计的?呵……看你溜光水滑的,却连这点活儿都做不明白,我们保健部不要这样的废物……”
金宗祥有点越说越离谱了。
然而,他这都是故意的,他是在故意找茬。
他给张途拿的那些病例年代非常久远,顺序散乱,就算有,也是按照时间的顺序。
而且,在让张途分类抄写的时候,他也没有特意说明,要按照患者年龄或是姓名首写字母的顺序排列。
他好像故意遗忘了这件事情。
可他不说,张途又怎么知道?
这样的细枝末节,恐怕就连一个最细心的老员工也不会在意的。
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太大的错差。
更何况,张途还是一个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的新人。
如果换成其他的新人,金宗祥根本不会在意这点破事儿,就算在意,顶多也是提点一下,让以后注意,或是干脆重新抄一份。
最多也就是这样了。
而他之所以对张途这么苛刻,不依不饶一通狂吼,就是想用这件事把张途撵走,想让他丢掉这份工作。
“你不是跟李灵儿好吗?行,那我就砸了你的饭碗,看咱们谁能斗得过谁。”
抱着这种心思,金宗祥小题大做,借题发挥,连吼带吵吵把张途喷了个一无是处,仿佛在他面前的张途是个脑袋里面进过水而且没有四肢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