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蓝云看着佟佳辰封抱起落清酒离去的背影,心中终是不痛快,她暗自咬了咬下唇后扶起翊岚凛东赶了上去。而翊岚凛东虽然累不能行,却是尽最大的努力保持意识的清醒。
他眼见佟佳辰封抱着落清酒,心中恨得牙根痒痒。又气又心疼,更多的是意外。气的是挖自己墙角的居然是自己兄弟;心疼的是既心疼落清酒又心疼佟佳辰封;意外的是想不到佟佳辰封居然真的对落清酒有意思,而且还藏了这么许久。
一时间多种情绪涌上心头,还真不是滋味。
佟佳辰封抱着落清酒不知在雨中走了多久,顺着山路走到了一处山寺,向寺里的师父简单说下要借住一晚。开始师父怎么都不同意,因为,咳,佟佳辰封的语气太可怕了,那小师父为了寺里的安危着想,说什么都不让他进去。
此刻,佟佳辰封若不是抱着落清酒恐怕早就拆了这座山寺了!他冷冷地看着这个小师父,小师父被盯得心里发毛,回身进了寺里准备关门,佟佳辰封见状一脚抵住,小师父见状,心下一惊,连忙用力关门,可佟佳辰封不为所动,局面就这样僵持不下。
玉蓝云扶着翊岚凛东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连忙叫住那小师父:“哎,小师父别呀,这天黑路滑的又下着雨,我们能去哪儿啊?小师父,你就让我们借住一晚吧,我们明早就走!”
“不行啊姑娘,这……这位实在是……”小师父一边为难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瞟向佟佳辰封。那位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位老者打断:“空城,不得无礼。”空城闻言连忙退下对老者行礼道:“方丈。”
那老者对玉蓝云和佟佳辰封略欠身道:“在下法号忌心,这是敝徒法号空城,见罪于各位施主,还请施主见谅。”
玉蓝云亦对忌心回礼:“方丈,就让我们住一晚吧,您看,这种天气,天黑路滑的,您要是不收留我们,我们能去哪儿啊!求求您了,方丈,我们就住一宿!”
忌心到底是方丈,相对于空城心胸自然开阔得多:“施主言重了,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空印,空清,带施主们下去,安排四个厢房,备下斋饭。”
玉蓝云正要答谢时,一直冷漠不语的佟佳辰封开口道:“方丈,不用劳烦了,三间厢房足矣,我跟她一间,谢谢。”说罢,微微颔首算是致谢。还不待其他人有何反应,倒是一直怏怏的翊岚凛东听了立刻来了精神,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不行!!!你,你们两个,这……这……”
玉蓝云当然也是不同意,虽然落清酒是死是活不知道,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二人独处一晚坚决不行!她说:“是呀,言一哥哥,虽然你与留醉姐姐感情深厚,可是毕竟男女有别,要不然……我和留醉姐姐住一间?”
可是佟佳辰封丝毫不理会,径直跟着空印离开了,玉蓝云这下有再大的本事也没有办法了,于是便跟着空清去了厢房。方丈说翊岚凛东的伤他会让人包扎,那自然没有她什么事了。衣服湿了,随身带的包袱也湿了,只能借来僧衣对付着穿了,眼下也没什么办法。落清酒是吗?呵呵,这活人有时候也可以变成死人呀!
而此时,佟佳辰封的厢房里空印将衣服放下后见佟佳辰封没有别的吩咐就退下了。佟佳辰封帮落清酒换好衣服后也懒得换自己的,看着她紧闭的双眸才明白原来她已在他心里扎根许久了,久的他都忘记了时间。
清酒,只要你醒来,怎样都好……
可是落清酒的身体那么冷,冷得彻骨,真的还会再醒来吗?有些事,由不得你不信,有时候在残忍的事实面前再美好的希望都会支离破碎,不堪一击。
翌日,雨终于停了,天气晴朗,清晨的日光柔柔却有力地透过叶隙在地上落下大大小小的光圈,斑斓了满山的花树。
玉蓝云才从厢房里出来就看到忌心站在门外,看样子是等候多时。玉蓝云连忙上前欠身道:“方丈,十分感谢您昨晚收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您别急呀……”
忌心笑了笑,道:“女施主误会老衲了,老衲不是这个意思,老衲来是想告诉女施主,你们且放宽心住下,你的那两位朋友都伤的不轻啊!那位男施主还好说,只是受了些风寒,休息个一两日倒也罢了,但是尤其是那位昏迷的女施主,更是得好好调养……”
忌心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微颤的声音打断:“你是说清酒只是晕了过去。”这声音中包含了太多的喜悦,而这声音的主人不再心如死灰,他看到了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