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窗户透射进来,映在了女孩恬静的脸上,显得分外白皙。长发散在床上,却不显凌乱,反而有种飘逸的美好。
夜衾羽一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原本在朝堂上阴沉的心情明媚了不少,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温柔,轻手轻脚走近床边坐下,一只手拢了拢夜念初的发丝,静静地望着她。
夜念初似乎感受到了,揉揉眼睛,茫然的坐起来,打了个哈欠。
“小懒猫,睡好了?”
“嗯。”
夜念初跑到衣柜前挑了件轻便的衣裳,刚要解开衣扣的手顿了一下,转到侧室去换了。
当夜念初出来时,夜衾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柔顺的长发衬的她更加美丽,夜念初走到镜子前,把遮住疤痕的头发别到耳后,随手拿起一支簪子挽起头发,转身看着夜衾羽。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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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踏进殿内,一阵爽朗的笑声就传了出来:
“初儿,怎么才来啊,用膳过了么?”
“还没,父皇,阿初刚刚才睡醒!”
“还没用膳?”夜邵皱了皱眉,不悦道:
“你这个混小子,都要到正午了,还没用膳就把初儿带过来,你真舍得饿坏她……”
“我才没有……”
站在一旁的夜念初面无表情,只是眼底微微波动。
她真是幸福啊!有那么多的人爱她,保护她。手又不自觉抚上胸前的玉坠,你,还在么?
夜邵训斥完了儿子,立刻吩咐宫女备膳,接着又拉着夜念初问长道短,夜念初青筋直跳,差点没忍住想跑到外面去。
好吧,这种和家长谈心的事果然还是不适合她来做。要不是看这老头子对自己还算好,她怎么可能还安分的坐在这儿?
一旁的夜衾羽一脸温柔笑的盯着她。夜念初瞥了他一眼,立刻和面前的夜邵攀谈起来,谈得要多愉快有多愉快。
夜衾羽汗颜,他有那么可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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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逼着用完膳后,夜念初就被下令回宫沐浴更衣,参加晚上的宴会。
临近傍晚,夜念初才弄好一切,待她到达宴会的入口时,才发现已经有不少官臣以及家眷在里面了。
怎么都来的这么早?
“初晨公主到!”
众人纷纷向入口望去,夜念初穿着华丽的宫装,发间插了几支步摇和固发用的发簪,皮肤微显红润,倾国倾城之色也不为过。
“哼,打扮的再漂亮又如何?不还是一个丑八怪和废物么?”
安静的宴会响起一道女声,众人回过神来,又看向夜念初的另一半脸,一条从眼角划到嘴唇旁的疤痕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光线之下,隐隐有发黑的样子。
夜邵不悦的瞪了夜晞一眼,她扭过头,装作没看到,长袖下的手不由分说的握紧。
官臣因夜邵在这儿也不好议论,可是还是有不少话入了夜念初的耳朵里,她走到夜衾羽的左边坐下,眼神飘忽。
“流御神医到!”
宴会里像是炸开了锅,热火朝天的说了起来,根本没人记起夜念初。
“拜见皇上。”
附近有一道温润的男声把夜念初的思绪拉了回来,夜念初皱眉,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免礼免礼,流御神医能来到森月皇宫做太医已经实属难得了,怎还能让神医劳心劳力呢?请坐。”
夜邵笑着宣布了宴会的开始,夜念初端起酒杯,还没来得及喝就被插嘴:
“公主体质较弱,又患有轻微哮喘,还是不要喝这种烈酒为好。”
她抬眸看向对面,一张温文尔雅的笑脸闯入眼中,她扫了一眼又低下头,晃着酒杯。
原来是这个笑面虎。
“神医好生厉害,这都能看出来!”夜邵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初儿从小就有这种病,虽说是轻微,但始终都治不好,发病的时辰也摸不准。希望神医还得帮朕一把啊!”
琉亦辰点点头,将视线转到夜念初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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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很快就结束了,夜衾羽本来要送她回宫的,但是要留下来处理一些政务,就让侍卫护送着夜念初回去。
侍卫表面上答应着,心底却不屑。等远离了宫殿,就各自离开了。
“嘁。”夜念初冷哼一声,自己走回宫。
“公主殿下。”
夜念初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诡异的笑,一个跨步跃上屋顶,逐渐没了踪影。
“呵呵,真是调皮!”
琉亦辰说着,身影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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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追着我干什么?”
身处初晨阁的琉亦辰,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他伸手一拉,什么也没抓到。
“呵呵……”
琉亦辰只见一个黑影在他身边转,可怎么也抓不到,他闭上眼睛,突然伸手一拉,夜念初就撞进了他的怀里。
“哼!”
被禁锢的夜念初有些不甘,以她的身法怎么会被抓住呢?
“不是你身法不行,是我用了法术才抓住你的!”
夜念初挣开他的怀抱,指着他,异常坚决的说:
“我总有一天会打败你!”
“想法不错!”
夜念初扭头,“我会让它变成现实!”说完,跑进殿内。
“那好,我来帮你。”
他说着,推开门走进去,夜念初倒在地上,琉亦辰抬抬手,一条线向夜念初脖子上绕去,射入吊坠中。
琉亦辰手一划,夜念初的身体浮了起来,落到了床上。他的手不停地动着,一串咒语浮现在面前,又落在夜念初的上面,一个金色的法阵在她的身旁,那串咒语分为四个,进入法阵的四个角里。
“呼。”琉亦辰额头上全是汗,他扶着旁边的木柜,露出一个温暖的笑。
“呼…你的愿望…我会…帮你…”
话还没说完,琉亦辰就消失了。夜念初安静的睡着,脖子上的吊坠一闪一闪的发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