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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凤城姬乘月

叶霖住在青阳城一家上好的客栈内,名为“缘何客栈”,位于青阳城最繁华的商业地带。

这里居住环境十分优越,且价格高昂,非富贵子弟住不得此处,高雅而宁静。

而叶霖是因为觉得此地较为繁华,方便打探消息,才选址在这里,因此并不会过多在意居住的条件。

从游湖回来之后,叶霖洗漱完毕,倒头便睡了。柳小妖进来后,只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也没有过于靠近叶霖,只是那样呆呆地看了他身边的黑剑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等她好不容易回过神后,便化作一支柳条,插于窗前案上的一支净瓶中,一动不动了。

一夜无话。

清晨,阳光自窗口透射进来,驱走满屋的黑暗。

叶霖睁开了双眼,眸中已无睡意,精神十足。案上的枝条散发出淡淡的绿光,显然柳小妖也已醒转过来。

一番洗漱之后,叶霖着一身黑衣,不带任何花纹,看起来朴实而又不失风雅,有一股独特的气质,还带着份淡淡的孤傲。

而柳小妖则仍旧是一身绿色衣裙,款式简约又不普通,大方又不失典雅,宽大的袖口处缝有白色花边,层层起伏的裙摆处锈了几株青莲,随着她的走动若隐若现。整套衣服将其衬托得灵动而出尘。

昨晚夜色太黑,叶霖并未看清柳小妖的穿着,今日一见,却也难得的让他惊艳了一回。

随后,叶霖带着柳小妖出了客房,来到楼下吃了些早餐,便出去了。

今日凤城少城主姬乘月将进入本地,而一场血雨腥风也即将拉开帷幕。

“前方街道是入城后的必经之地,我们先去那边的茶楼坐着吧。”叶霖有些无奈地说道。

他实在是不想一大早就蹲守在这里,毕竟姬乘月什么时候到,谁也不知。万一他晚上才来,叶霖便要在这里苦苦守候一天。

可是为了得到天涯咫尺,他也不得不等在这里,不能错失了先机。

叶霖与柳小妖对坐。因来得早,窗边的位置还是空的,叶霖自然而然地占据了这个有利地势。

叶霖半倚在席案上,静静地品尝着楼里的名茶,听着不远处珠帘下女子弹奏的琴音,默默地打着节拍,十分享受,一点焦急之色也没有。

柳小妖也静静坐立着,神情自然,一言不发,默默地为叶霖添茶,而自己面前的茶水却一动没动。其实并非柳小妖不想喝茶,只是叶霖选的茶太苦,她只稍稍抿了一口便受不了了。

叶霖却仿佛舌不知味一般,喝了一杯又一杯,都不觉得苦涩。

而时间,也在这一杯杯的茶水中,渐渐流逝。

大街上突然吵闹了起来,原本井然有序的街道,此时乱哄哄成了一团。行人们纷纷促足,很快,他们就已自觉分散成两队,站于道路两边,朝着吵闹的声源处不停张望。

“来了。”叶霖淡淡一笑,放下刚拿到嘴边的茶杯,望向窗外。

柳小妖微微一愣,也开始注意起外面来。

果如叶霖所说,他们要等的人来了。

只是,还未见着其人,楼下的路人们便已不得消停了。

“听说那是凤城的少城主啊,路过我们青阳城,这下姑娘们可热闹了。”

“是啊是啊,凤城少城主乃是天下第一美男子,要是早一天来,说不定就有机会与他泛舟同游了,嘻嘻!”

“美得吧你,人家少城主才看不上你呢!再说,人家千里迢迢赶来,肯定是办正事儿的,哪有闲工夫去风花雪月啊。”

……

听着茶楼之下一群女子的交头接耳,叶霖顿觉无聊地打了个哈哈,撇了撇嘴,道:“这姓姬的还真是嚣张,进个城都弄这么大的阵仗,还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怀有重宝似的?”

柳小妖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凤城少城主不仅背景雄厚,武功高强,还被誉为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呢!几乎是所有女子都仰慕的对象。他此次出行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所以到了城中,其行踪自然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哼,倒也聪明。”叶霖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不过……天下第一美男子?呵,该不会长得像个女人吧……”

柳小妖看了叶霖一眼,又看着窗外,也没有多说什么。

不多时,街道上便传来了马蹄声。凭借茶楼的地理优势,叶霖远远地便可以看见一队人马,正不快不慢地向着这边赶来。

为首的是一名白衣男子,骑在一匹骏马上,这无疑便是凤城的少城主姬乘月了。

奔行的风吹动他的长发,宛如一条墨色的锦缎,在半空中飞舞,衣袂飘飘,玉带翻飞,似谪仙临尘,让旁人退避,生不出亵渎之念。

虽看不清楚容貌,但仅凭那一身气质,也无愧于天下第一美男子的称号。

在姬乘月之后,还有四人,皆乘坐骑,其中三人都是一身黑衣,浑身透着一股令人难以接近的肃杀之气,与姬乘月的祥和形成强烈的反差。

而另一人似乎是一女子,长发高束,随风飘扬,一身鹅黄/色衣装,微微反射着太阳的光,看起来充满了活力,但也因此与旁边的三人格格不入。

“呵,有意思。”随着姬乘月一行人渐渐靠近,叶霖笑道,“这五个人之中,竟然是那个小姑娘的功力最高。”

柳小妖点了点头,她之前就是负责探查他们一行人的,自是知道此事:“公子是如何看出来的?”

“当然是从他们的气韵中看出的。”叶霖随口一答,抿了一口茶水。

柳小妖也知道他是在胡诌,却也没有再问,而是细心地提醒道:“据柳儿调查的资料显示,那四人虽都是凤城顶尖的高手,但那少女,连一次出手的记录都没有,却是这四人之首,十分的神秘。”

“如此说来,这小姑娘的来头不小啊。”叶霖若有所思。

“啊!!!”突然间,楼下传来连连的惊叫声,将正在沉思的叶霖吓了一大跳,“天呐!那便是少城主吗?好帅啊!……”

叶霖心中无语,却也再次朝着那队人马看去。

只见天地间的颜色仿佛都被那一个人所吸收占有了一般。那如同刀削般的脸颊,配上精致的五官……没有带一丁点女子的色彩,那是只属于男子的俊美,坚毅而温和,迷蒙而又真实……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

这便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姬乘月么?

突然,一路前行的姬乘月不知为何,竟抬头朝着叶霖所在的位置看来,就这样,两道视线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交汇了。

那双眼睛是那么美,透着强大的自信,又有种莫大的孤寂…可那双眼睛透射出的东西,又那么熟悉……

像是六月的春风,二月的融雪一般,姬乘月竟冲着叶霖展开了一抹淡然而又令人觉得无比灿烂的笑容。这笑容不仅让注视着姬乘月的女子们心神荡漾,就连叶霖也是顿觉失神。

待那一队人马经过茶楼,离开之后,叶霖才缓缓回过神来。

“走吧。”叶霖叹了口气,长身而起。

“公子去哪?”柳小妖不解那一叹。

“回客栈。”叶霖已朝着楼下走去。

柳小妖连忙追上前,跟随在其身边:“公子不继续追下去吗?”

“不急。现在这样子,我们也动不了他,等晚上再出手吧。”说完,叶霖便大步向前走去。

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中,还能听见人们在热烈地谈论姬乘月此人是如何的富有传奇色彩。对此,叶霖淡淡一笑,只不过神色间不含半点笑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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