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道:“吸功大法!”王人恒打败了杨氏兄妹,双目逼视着通玄七侠。戴离苦刚刚要上去,被时遗臣按住。时遗臣说道:“王人恒现在集七个血滴子和杨玉珠的功力于一身,又会吸功大法,你自己上去无异于以卵击石。待我上去制住他的吸功大法,我们兄弟七人再齐上。”说罢,上前一拳冲王人恒而去,王人恒冷笑道:“不自量力。”时遗臣先是一招“海底捞月”,王人恒一交手感觉时遗臣人体外表如穿金甲,犹如金刚之身。王人恒惊道:“金刚不坏神功!”这金刚不坏神功无坚不摧,万毒不侵,金刚不坏,至刚无敌。时遗臣接着又是“罗汉举鼎”“金刚怒目”两招,王人恒企图用吸功大法,却发现完全施展不出来。时遗臣一招“仙鹤逢翅”使得王人恒的吸功大法被克制住。原来,这金刚不坏神功与吸功大法相生相克,不为吸功大法所制。也唯有金刚不坏神功能克制吸尽天下武学的吸功大法。吸功大法原本能与金刚不坏神功相抗,但是王人恒为了功利急于求成,而时遗臣则是心无杂念,静心修行,二者的境界有天壤之别。时遗臣一招“天地相会”,王人恒的吸功大法无以相抗,被时遗臣破了自己的吸功大法。
时遗臣说道:“六个兄弟,还不动手。”六人上前,兄弟七人合攻王人恒,王人恒凭借深厚的内力抵挡。
王人恒一掌先是打伤了白鹿,白鹿身体飞出一丈之外,“啪”地大吐一口鲜血。王人恒转身又是一掌打伤了霍深林。殷岩泉身子一蹿,右掌用内功力道直冲王人恒要害拍去。王人恒敞开胸腹,顶足内力向外一发力,将殷岩泉的身子直接震开。
三人倒地不起,四人连忙收招,转身扶起三人,此时三人皆已受了内伤。戴离苦说道:“我们四个将真气运到他们三个人体内,七人连如一体。”龚无患说道:“阴阳五行虽有相生,但也有相克,稍有不慎便走火入魔。这样做若成便可打败王人恒,若败我兄弟七人无一能幸免,这样太冒险了。”时遗臣说道:“现在只有这样才有希望打败王人恒。”戴离苦点点头说道:“生,就同生。死,就共死。”青崖说道:“今日和兄弟能在一起,我青崖足以,死亦何惧。”几句话说完,七人的眼眶都湿润了,心里都不知道被什么猛烈地冲撞了一下。七人异口同声说道:“吉凶与共,生死相扶。”
龚无患使出太阳神功的“隐天蔽日”,时遗臣使出太阴神功的“撑霆裂月”,戴离苦使出太白神功的“点石成金”,霍深林使出岁星神功的“斩竿揭木”,殷岩泉使出辰星神功的“悬河泻水”,白鹿使出荧惑神功的“赴汤蹈火”,青崖使出镇星神功的“溥天率土”。七兄弟将七个内功融于一处,七个神功虽有不同,但同一层的力道和速度皆有异曲同工之妙。七人相互协调,招式上同进同退,形如一体。此时,兄弟七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出同样的画面,从七人相识,到七人结拜,从通玄庄相聚到一同修炼七曜神功,从金兰决裂到言归于好。往昔岁月历历在目。
“我等在此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吉凶与共,生死相扶,如违此誓,人神共诛。”那句誓言又一次萦绕在耳边。
七曜神功的力道竟奇迹般地融于一处,相交相汇。龚无患惊道:“七曜神功竟融于一体,这难道就是‘七曜连心’。”原来,七曜神功的顶层七曜连心便是使兄弟七人同心同德,心心相印,便可将七种神功融于一体,这便是七曜连心。
这时,就听一人高呼道:“阿弥陀佛。”众人回头一看,就见一位老僧健步走来,口中不听念道:“仁者,我今承佛威神,及大士之力,略说地狱名号,及罪报恶报之事。仁者,阎浮提东方有山,号曰铁围,其山黑邃,无日月光。”此人正是至仁大师。至仁大师闭着双眼,并不看着八人相斗。口中依旧念道:“仁者,我今承佛威神,及大士之力......”
这股由七股内力合成一处的内功直冲王人恒,气势如排山倒海,天崩地裂,势不可挡,无坚不摧。王人恒双掌打去,却被这功力逼回,直打入王人恒体内,王人恒大叫一声,内脏经脉俱伤,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七人刚要向前,至仁大师说道:“善哉善哉。”七人转过头看,时遗臣说道:“至仁师叔......”至仁大师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王人恒施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王人恒问道:“老和尚,我且问你,为什么我和家父修得同一武功,承得同一血脉,为什么我却不能......”至仁大师说道:“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王人恒口中念道:“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邪人行正法,正法亦邪。”王人恒抬头叹道:“功名利禄,原来皆是虚幻。想我王人恒这么长时间以来,追求朝廷的荣华富贵,幻想自己能在血滴子的帮助下做上武林盟主,称霸武林。现在看来错了,我错了,罪过罪过。”至仁大师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施主幡然悔悟,乃为大智。”王人恒跪下说道:“大师,我王人恒平生罪孽深重,现在尘缘杂念已成过往云烟,望大师为我剃度为僧,从此不问江湖世事繁杂。”至仁大师说道:“善哉善哉,我佛慈悲,施主能由此觉悟,乃为大幸。老衲愿收你为徒。”王人恒说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望师父日后能点化自己,让弟子弃恶从善。”至仁大师说道:“阿弥陀佛。”
各派的豪杰围上来抱拳说道:“原来是武林前辈至仁大师,失敬失敬。”范尚贤问道:“大师,我等反清之士一心想着为天下百姓驱逐满清,这等侠心天地可鉴,不知大师有何高见?”至仁大师说道:“你们要怎么反清,无非是要起兵和清廷打仗。自明末以来,战火不断,到了顺治年间天下才算定下来。康熙执政之后,平定三藩,收复台湾,北击沙俄,西征噶尔丹,打了多少仗。雍正上台之后又不断西征准噶尔,这几十年战火未停,你们想没想过黎民百姓的感受。有多少人战死沙场,就有多少家妻离子散。你们若真是为了除暴安良也就罢了,偏偏门派之间都互相杀伐,枉造多少杀孽。老衲是南少林派,按说也算半个武林中人,武林中人不能为天下苍生着想倒不如退出江湖。老衲希望你们多多除暴安良,为民请命,才算是侠义之举。”说罢,带着王人恒离去。
众人看着王人恒随至仁大师远去的背影,嗟叹不已。
戴离苦猛然间想起什么,一边跑一边说道:“杨玉珠,杨玉珠......”众人不知他在说什么,都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