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夜空中没有残星月影,零零稀稀伴随着点滴雨珠,像是大雨来袭的前兆。
紫草自与西乐子交谈完毕之后,慢慢地回到房间,没有丝毫的睡意,趴在窗台前凝视着窗外的黑暗,脸上挂满了忧虑之色。
她此时心里有喜悦,有担忧,有断定,有疑惑。喜悦是因为自己可以与剑殁走的更近,担忧是因为不知剑殁心里所想,断定是因为可以帮剑殁完成心愿,疑惑的是不知道对剑殁来说是好是坏。她心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剑殁,却不知道剑殁心里是何想法。
忽然,几道电闪雷鸣之后,倾盆大雨从天而降,拍打着窗外的一切,滴滴答答。
大雨犀利的落下,也让紫草的心里更是乱如麻,让她更加难以入睡。
此时剑殁与紫草一样,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无法平静。原来西乐子对紫草说过的话,早就已经问过他了,他当时并没有答应,不是因为他不喜欢紫草,而是他感觉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之人,而且现在容貌尽毁,实在是配不上紫草,他也不敢对紫草有任何的承诺,所以没有回答西乐子的话,但也没有拒绝,这段时间,跟紫草在一起时发生的点点滴滴,让他明白他在紫草心里的位置,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若不是自己身负血海深仇,能与她相濡以沫,白头偕老,此生又有何哉!
天色已经慢慢微亮,大雨却没有因此停止,任然犀利的下个不停。紫草一晚没睡,一大早,便来到剑殁的房间。
“咚,咚,咚………”
“剑殁,你醒了吗?”
剑殁听到紫草轻声的问道,赶紧起身,打开了房门,说道:“你怎么起的那么早呀?快请进!”
紫草看到剑殁有些闪烁的眼神,心里顿时感觉害羞起来,好像心里想要讯问的话已经说出口一样,脸色也渐渐变得微红。
紫草慢慢地进到房间里之后,剑殁轻轻地关上了房门,看到紫草傻傻的站在房间里不言不语,感觉有些奇怪,于是微笑着关心道:“紫草,你怎么不坐呀?怎么好像心事重重的?可以方便告诉我吗?”
紫草听到剑殁的关心,依在桌旁,慢慢地坐了下来,吞吞吐吐的说道:“剑殁,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
剑殁见紫草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心里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忽然看着紫草认真地说道:“其实,我喜欢你!”
剑殁知道紫草想说什么,但女孩子家毕竟有些话难以启齿,所以剑殁这才鼓起勇气主动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紫草听到剑殁这样一说,知道了剑殁心里的想法,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因为能够与自己心爱之人相依相守一辈子就够了,从来也不奢望此人有多大富大贵,只希望能够平平淡淡的一路相随。
剑殁看到紫草脸上洋溢着辛福的笑容,心里也有一种莫名的喜悦,于是轻轻地接着说道:“你愿意等我恢复容貌以后,陪我浪迹天涯吗?跟着我或许会受很多苦,你怕吗?”
紫草看到从剑殁眼神里透出的那份期待之色,也明白剑殁此话是何意,于是微笑着回答道:“君若赴海角,妾当自相随!”
剑殁听到紫草这般回答,心里似乎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也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酸楚,他感觉自己此生欠她的太多,这辈子一定好好珍惜,让她开开心心的过着每一天。于是,一只手拽下自己的一缕鬓,缠在自己的手掌之中,随后又挽起紫草的一缕未发握在手里,慢慢地闭起眼睛,似乎在祈祷什么,随后将自己拽下的一缕鬓发放入烛台中燃尽。
紫草看到剑殁如此奇怪的动作,不知是何意,好奇地问道:“剑殁,你这是?”
剑殁看着紫草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里带有一种喜悦之色,于是轻轻地牵起紫草洁白如玉而又温柔的双手,一双明眸善睐的看着紫草说道:“在我们中原,有一种说法,叫人之发肤,受之父母!我今日便与白紫草,焚发明心誓,挽发结同心!”
紫草看着剑殁此举,也终于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原来如此之重,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感觉辛福来的太突然,眼泪也瞬间滑落了下来。
紫草慢慢起身,走到剑殁身边,慢慢地靠了下来,将头轻轻的依在剑殁的胸膛,感觉一切是那么美好,心想:“时光如果能永远停留在此处该多好呀!”
剑殁轻轻地拥着紫草,闻着她那青丝细发的幽香,如同做梦一般,但是,此时此刻,他们似乎没有之前在卑陆边境时的那一股激动与不安,而是觉得如此的平和与自然,或许吧,这就是爱情,爱的平和,爱的自然!
就在这时,冉栁笙忽然无厘头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了剑殁与紫草紧紧相依的场面,当然,也吓到了此时紧紧相依的剑殁与紫草。
于是,带着歉意笑眯眯地说道:“不好意思,打扰到二位了,我这就出去,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随后准备转身离去。
“等等!”
紫草的一句等等,让冉栁笙感到不安,心想:“这下完蛋了,本来这丫头对我就有意见,现在到好,自己大清早的又搅了她的好事,还不知道这丫头要又如何奚落自己呢!”
于是,回过头,强颜欢笑道:“不知紫草姑娘有何吩咐呀?”
“师叔,请问师公在哪?我与剑殁有事要找师公!”紫草微微笑道。
冉栁笙看到紫草此举,顿时感到有些意外,心想:“这是什么情况?她居然不奚落我?还叫我师叔?难道我是在做梦?”
随后,冉栁笙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拍了一巴掌:“哇,不是在做梦啊!想不到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可以瞬间改变一个人呀!她昨天还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就过了一个晚上就完全变了样子了!奇妙,真的很奇妙!”
“师叔,你在干嘛?”
“没,没干嘛!我来就是准备叫你们过去陪师父吃早饭的,没想到你在这儿,那刚好一起过去!”冉栁笙轻轻地摸着脸颊说道。
随后细想了一下,回过头接着问道:“紫草侄女儿,你们昨晚该不会……?”
“你这家伙能不能正经一点呀!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真是的!”紫草听到冉栁笙这么问,面红耳赤的凶道。
“哇,什么情况,这女孩子怎么翻起脸来这么快呀?怎么说翻就翻!也太……”
“你还说,你再说你信不信我告诉师公说你欺负我!”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怕了你了好不好,走,我们吃饭去!”
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客厅。西乐子微笑着看着他们到来,笑呵呵地说道:“你们来了,快坐下一起吃饭!”
“师公,你昨天说的,我们都同意了,只不过,要等到剑殁的容貌恢复以后才可以,好不好?”紫草看到西乐子慈祥的面容,微笑道。
“这个你们可以自己做主,你们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西乐子微笑着回答道。
“恩,谢谢师公!师公吃菜!”紫草见西乐子没有意见,高兴地夹了个鸡腿放到他的碗里,似乎带点贿赂之意。
“哈哈,这丫头,还跟小时候一样,喜欢对我来这招。”西乐子笑呵呵的说道。
“谁让师公最疼我呢!我当然要对师公如此了!”紫草微笑着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冉栁笙疑惑的看了看紫草,也疑惑的看了看西乐子,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
“你吃你的饭,这个你以后自然就会知道了!”西乐子微笑着说道。
“来!剑殁,吃菜!”紫草接着夹了一块鸡腿放到剑殁碗里,微笑着说道。
剑殁轻轻地点了点头,看到他们师徒几人欢笑的言语,似乎找到久违的家的感觉。
“侄女儿,我的呢!”冉栁笙看到紫草都为他们夹了菜,装作着急的问道。
“恩,来师叔,这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还是紫草侄女儿好,知道疼爱长辈!哈哈!”
紫草笑着看了看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冉栁笙,自己根本就没有当做师叔,顶多也就当个调皮的哥哥来看,师叔对于紫草来说,也就是个称呼吧。
“栁笙,你的伤好些了吧!”西乐子关心着问道。
“谢谢师父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冉栁笙恭敬地回答道。
“那就好!”
“师叔受伤了?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紫草疑惑的问道。
“当日他手下的五行坛主背着他做了许多坏事,后来被栁笙发现,还没来得及找他们对质,便遭他们暗算,中了奇门暗香之毒,恰巧我回到了卑陆,替他解了此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西乐子喃喃地解释道。
“怎么会这样?这奇门暗香不是匈奴王室的独门毒药吗?难道?”紫草疑惑的问道。
“这件事的确蹊跷,我日后一定要查个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冉栁笙一改之前的嘻哈之色,静静地说道。
“好了,百门堂的事先放一边。草儿,你与韩公子之事既然已定,那他也就是我的徒孙了,等下吃过饭,你们就随我去西域百草门,让他拜入师门,见过始祖,我便开始为他修复容貌!”西乐子微笑着说道。
“是,谢谢师公!”
以目前来说,紫草与剑殁最渴望的事莫过于此了。紫草早就渴望看到剑殁的真面目了,如今,所有都准备就绪,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