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白泽兰已经到达了楼兰,她此次前往楼兰的目的有两个,第一是,受楼兰王安赤乌之请,为其诊治。第二,就是想去平乐解开心里的疑惑。
白泽兰到达楼兰之后,拿着当年安归御赐的金牌,一路上畅行无阻的来到了楼兰的王宫大殿。
此时的大殿之内,歌舞升平。安赤乌正和群臣们享受着乐师们奏出的靡靡之音,宫女们舞出的幸幸之色,让白泽兰不由得心生厌恶,也替楼兰的未来感到担忧。
安赤乌见一女子站在大殿之下,随即让乐师和宫女们停了下来,退了下去。
安赤乌斜视了白泽兰一眼,端起案台上的酒盏,喝了一口,淡淡地问道:“殿下何人呀?居然能进我王宫重地,竟然可以不受孤的禁卫军通报?”
白泽兰看着安赤乌极其傲慢的态度感到十分反感,但又知道身为医者,不能因为病人的态度而拒之不理。于是,彬彬有礼的拱手作揖,恭敬地回答道:“草民白泽兰拜见陛下!”
“原来是白神医来了,孤王有失远迎,还望神医莫要见怪!”安赤乌听闻是白泽兰,急忙转变了态度,恭敬地笑着说道。
白泽兰看着安赤乌如此恭维的表情,此时心里没有感到半点舒服,而是感觉此人不仅傲慢,而且虚伪,让她觉得浑身不舒服了。但又碍于他是楼兰的新王,白泽兰依然恭敬地说道:“陛下不必客气,不知陛下身体有何恙,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不瞒神医,孤最近总是会感觉头晕眼花,而且时常失眠,夜里噩梦常至,身体也感到十分劳累,总觉得四肢无力。太医检查之后,说孤身体无碍,那为何会有此等症状呢?难道是孤患有何等疟疾不成?”安赤乌显然有些害怕的看着白泽兰问道。
“陛下不要多想,请让草民为您检查一番之后,方可定论!”白泽兰恭敬地说道。
“好,好!那就有劳神医了!”安赤乌露出喜悦之色,高兴地说道。因为他知道,只要白泽兰肯出手医治,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白泽兰点了点头,慢慢走到大殿之上,开始为其检查。
过了许久,白泽兰把了把脉,检查完毕之后,转过身,一言不发的慢慢地从大殿之上走了下来。
安赤乌看着白泽兰的背影,心里顿时有些着急,于是急忙问道:“白神医,孤身体如何?是否真的有疟疾?”
白泽兰慢慢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恭敬地回答道:“陛下身体正如太医所说,并无大碍。”
安赤乌听到白泽兰如此之说,高兴地说道:“连神医如此之说,看来是孤多虑了,来人,赏神医黄金百两!哈哈…”说完大笑起来。
随后,一个太监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百两黄金的金锭,走到了白泽兰的身边,跪了下来,双手举着托盘放在白泽兰的眼前。
白泽兰看了看金锭,接着恭敬地对着安赤乌说道:“陛下,请恕草民直言,草民刚刚的话并没有说完,陛下身体现在虽是无恙,但陛下如果还是暴饮暴食,花天酒地,恐怕到时候真的会如陛下所想。所以还望陛下还是好好珍惜身体才是!”
“大胆刁民,竟敢如此对陛下说话,简直是大逆不道!不要自以为医术高明,就可如此放肆。”一个官员怒气冲冲的说道。
“大逆不道的是你,身为忠君之臣,却不为君王分忧。身为百姓父母,却不为百姓解难。你有何脸面为官?见君王嗜酒而后疾,你却不曾阻拦,反而拍虚同合,你可以不顾你的将死之身,难道还要诋毁劲劝陛下之言吗?你是何居心?”
白泽兰怒视耽耽的看着那名官员说道。说的那名官员哑口无言,直接瘫靠在身后的案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她。
安赤乌和大殿群臣都惊讶地看着大殿之中的白泽兰,都有些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不光医术高明,而且如此口齿伶俐,不由得心生敬意。
安赤乌看着白泽兰生气的表情,觉得她比不生气时显得更为楚楚动人,白皙的肤色,在生气时参夹着粉红之色,亭亭玉立的身躯不由得让他想入非非,但想到她的威望,迫于无奈,也只能是望梅止渴了。
安赤乌调整了一下龌龊的心态,于是笑着说道:“白神医,请息怒,不知你刚刚说他已是将死之身,此话何解?”
“陛下,请看,此人面黄肌瘦,鬓发根黑末白,眼窝沦陷以至视力稍有减弱,更有时精神错乱,神情恍惚之举,此乃荒淫无度,嗜酒无度所致,且已入膏肓,命不久矣!”白泽兰指着那人,严肃的解释道。
“你休要胡言,我的身体好着,少在此危言耸听!”那名官员显得有些紧张的说道。
“我有没有危言耸听,我想你比我更清楚!”白泽兰斜视了他一眼之后说道。
说完之后,白泽兰接着对安赤乌恭敬地说道:“陛下,您只需要好好调整生活的规律,身体自然无恙!草民还有事在身,就先行告退了!”随后,连诊金也没要,就向着大殿之外走去。
那名官员听到白泽兰将自己的身体状况说的如此清楚,而自己确实也是如此,见白泽兰转身离去,赶紧喊道:“神医请留步,神医请留步!”
白泽兰连头都没有回,一会儿功夫,便消失在大殿之内。
“陛下,求求您让白神医救救微臣,微臣不想死,微臣不想死呀!”那名官员跪在地上对着安赤乌一边磕着头一边哭说道。
“这么说,白神医说的一点没有错了,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安赤乌立即转变了态度,蔑视的看着他说道。
那名官员不由得觉得不安起来,刚要准备说什么,只听到安赤乌接着说道:“就算孤王想救你,孤也无法命令白神医对你救治,因为她有先王御赐的王者金牌,孤王也要敬让三分的!她若不想救你,你还是回乡自救吧!”
随后,立即命人摘掉了此人的官帽,拖了出去。
此人在王城护卫的拖拽之下急呼道:“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呀,陛下……”
满朝文武看到安赤乌此举和白泽兰之前的话语,知道白泽兰刚刚之言并非只指一人,安赤乌也是杀鸡儆猴之势,所以没有人敢吭半声,顿时大殿陷入一片沉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