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眼前那老头的身影即刻消失,随后只听自己脑后一阵掌风袭来。全神戒备的翼雁晨大惊失色,慌忙低头避过这狠命的一击。空中转身收起翅膀,反应奇快的向着下方的密林拍了下去。
刚刚在地上站直身子,空中那老头的身影再次消失,紧跟着再次在自己的身边出现,一计正拳向着自己的鼻子轰来。翼雁晨心中叫苦,心知自己的“逃跑”行为激怒了这名实力高强的老者,赶忙再次侧头躲过这老头儿的正拳。
谁知那老头这一拳用力颇大,没击中目标反而把自己带出老远,随后再次跌跌撞撞的攻了过来!
说到翼雁晨逃跑,这可真是冤枉了他。白天在那老者的“监视”下,自己不好远离,他只不过是想趁着那老头睡着之际,出来侦查一番周围的地形,以便第二日和羽艺一道“逃跑”。谁料想,这老头竟然还会这一手,似乎他睡觉都是睁着眼似的。
拳来脚往的攻了几招,在两人拳脚相错之时,翼雁晨又发现一件让他肝胆欲裂的事情。那老头虽然像喝醉酒一般步履蹒跚,可是招招狠辣,每次出招都在常人无法理解的角度攻击而来,令人防不胜防。
这还不算什么,最让翼雁晨恶心的是,这老头竟然是闭着眼打的,两人身形相错之时,竟然还能听到那老头在低声打着呼噜……
这遇上的算什么事?醉拳加梦游?!
翼雁晨的苦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一袋烟的功夫之后,被揍的鼻青脸肿、奄奄一息的他被那老者狠狠的一脚踹中。似乎是精心计算过一般,他的身影划出一道巨大的抛物线准确落回了小屋之前的空地中。只见那老头身影再次消失,下一刻便重新躺在了自己的榻上,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羽艺对这一切当然是清清楚楚,可是生怕再次触怒那老者,她也不敢起床看看翼雁晨的伤势。神识锁定着屋外的那倒霉鬼,直到一袋烟的功夫之后,翼雁晨才一脸晦气的爬了起来,回到屋中惊惧的看了一眼正在呼呼大睡的老者,悄悄的躺在了自己的榻上。
一夜无话。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那老者才仿佛睡足了一般,美美的打了个哈欠,糗了糗鼻子,顿时一阵食物的香味钻入了他的鼻孔,仿佛突然间意识到什么,这才伸个懒腰起床下地。
早起的羽艺和翼雁晨早已把美食准备完毕,喷香的烤肉在火焰的炙烤下,嘶嘶的冒着肥油。
走出房门的唐寅哈哈大笑,“两个小家伙辛苦啦。今天又给老头子我弄什么好吃的了?”随即眼睛瞪住鼻青脸肿的翼雁晨,一脸惊讶:“你……你这是怎么了?这么大人了,睡个觉掉床摔成这样了?”
翼雁晨眼角抽搐,“你……我……昨天夜里,您出手教训了晚辈一番,您不记得了?”
“我?”唐寅一脸惊讶。随后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道:“哦!忘了告诉你们了,我睡觉经常梦游。那啥,你没事吧?我给你拿金疮药去。”言罢赶忙回身返回屋内,顷刻间小屋中传出了“叮叮咣咣”的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
羽艺听着这话,想笑又不敢笑的小脸上憋得一片通红,翼雁晨则是眼角抽搐,一脸憋屈。他不知道老头这话是真是假,可是他知道昨天夜里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不一会,那老头攥着两瓶不知放了多少年的金疮药掠出屋子,将那两个一层浮灰的小瓶子塞到翼雁晨的手中。“快拿这东西擦擦,好的快!”
翼雁晨看到这老头不像作假的样子,心头也是郁闷不已。伸手费劲的拔开小瓶的塞子,凑到鼻前闻了闻,没错,真是金疮药,可是在经年累月的放置中,其中的药味已经寥寥无几。
可是现在这老头的话自己哪敢不听,当即也是装模作样的倒出一点药膏,轻轻的擦在自己脸上,嘴里还不停的道谢。
羽艺的那轻灵的嗓音响起,“弄好了就快来吃饭吧,再过一会就凉了。”那老头儿眉开眼笑,招呼着翼雁晨坐下,伸手捉起一条烤蛇便大嚼了起来。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过去,简单收拾了一番。羽艺抱着老者胳膊撒娇道,“唐老前辈,我二人在此叨扰多时,心中不胜感激。可羽族中还有一些事等着我们去做,晚辈就此别过了。待我们处理完我们不得不做的事情,再来聆听前辈教诲。”
说实话,羽艺对这个老头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她也看出这老头是个光明磊落、嫉恶如仇之人,而且他对自己的确颇为关心,仿若自己突然间多出一个老爷爷一般,真是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虽然他们二人对这位老者,心中的恐惧多于尊敬。可是除了之前夜里的小插曲,总体而言这老者倒也没有仗势欺人。
听到羽艺和翼雁晨要走,那唐寅的眼中明显的闪过一丝不舍。
不过那一丝不舍很快便掩埋到他深邃的目光中,在羽艺和翼雁晨那一头黑线中,那老头竟然撒起泼来。连连摇着脑袋:“不行,不行!你们不许走!老头子我难得遇上两个能说得上话的人,你们走了我得多郁闷?想走也行!打得过我,你们便走!打不过我,那就等到你们能打得过的时候再走!”
开什么玩笑?!就凭这老头一手空间瞬移的本事,他们两个想打赢这老头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羽艺摇头苦笑:“老爷爷你开玩笑的吧!我们俩这点微末功夫,再练上一百年也未必是您的对手。我们真的有事要办嘛!求求你了嘛!”
对付老头撒泼最好的办法,就是晚辈的撒娇。
羽艺一番嗲的人直起鸡皮疙瘩的撒娇,让那老头也是弄得目瞪口呆。半晌,“罢,罢,罢!你们想走,老头子我也不为难你们。我这里有一副对子,你们对的上来就走!对不上来,那可就别怪老头子我不讲情面了!”
羽艺和翼雁晨面面相觑,对对子?这可真是有些难为人了。羽艺知道,他们从小便不曾接触过此道,要是放在言夕或者灵心的身上说不定还能对的出来,可是放在他们二人身上,可就难说了。事到如今,对对子一法显然总比打得过这老头一途要容易的多。
羽艺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道:“晚辈愿闻其详!”
唐寅老头儿的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表情,清了清嗓子:“听好了。我的上联是: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在另一片位面本就是一代风流才子的唐寅,自然对历史上的“绝对”颇感兴趣。他知道在另一片位面中之前几个朝代中有一个叫做苏东坡的家伙,曾遇上过这么一个对子。连其本人及后人都没有对出。自己也曾对上过几个,可是自己却并不满意。眼下正好拿出来,难为难为这两个小家伙,以达到留下他们多陪自己两天的目的。
说起这对子的来历,也是另一片位面人族中的一段佳话。
话说人界历史中的宋代大文学家苏东坡在杭州做官时,有一天同一些文人学士去游西湖。当他们泛舟湖上吟诗作对游兴正浓时,有个歌女提着一把锡壶给苏东坡斟酒,不慎将酒壶掉入湖中,于是有位文人当即作了一上联索对。
联曰:提锡壶,游西湖,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满船游人叫绝。但你望我,我看你,无人应对,苏东坡左思右想,也无下联。大家只好不欢而散。从此,这一联语便成了千古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