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三人离开客厅,飘仙派后山的一处密林之间,三人谈笑其中,气氛比之席间要好上不少,穿过密林,一处藤蔓前徐林停住脚步,指着前面说道:“就在里面,”曾鴹仔细看了看,微一皱眉道:“徐师兄,这里?”前面全是绿油油的藤蔓,看不出有丝毫的异样。
徐林知曾鴹心中所想,上前将藤蔓拨开,一掌打在藤蔓之后的石壁之上,石壁一阵猛烈震动,但却并未发出丝毫声响,藤蔓散开,石壁变的透明,里面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正平躺在一张玉床上,曾鴹看到女孩一个箭步上前,摸着石壁,脸色涨红。
只是看到女孩躺在玉床之上纹丝不动,心中疑惑,指着玉床问道:“徐师兄,这是为何?”徐林轻叹一声略显惋惜的说道:“都怪我看护不周,”徐林的话让曾鴹更加不解,徐林看了一眼曾鴹继续说道:“曾师弟有所不知,师侄是曾师弟托付要找之人,我自不敢再让他离开飘仙派,只等曾师弟前来领人,只是师侄在飘仙派中待的烦闷加之看护的弟子疏忽,他独自一人到了后山,吃了这藤蔓。”
听徐林这话,曾鴹才开始注意到这些攀爬于石壁之上的藤蔓,沈基在一旁闻听徐林此话,当即一惊,说道:“徐师兄,此事万不可说笑,这毒藤吃下去,恐怕就是我也必死无疑,”“没错,若是没有解药确有性命之忧,”曾鴹听两人所说,当即心头一凛,说道:“既然这藤蔓长于此处,想必徐师兄定知解毒之法。”
徐林点点头道:“不错,只不过想解此毒非是我刘师弟出手不可,”曾鴹想了想说道:“刘原?”“是的,只是刘师弟现今并不在飘仙岭上,”“原来如此,那……”“曾师弟放心,这玉床可保师侄性命无忧,只要刘师弟回来将他身上所中藤蔓之毒解去,师侄便可恢复如初,”徐林打断曾鴹说道。
曾鴹轻舒一口气道:“那就好,不知刘原兄何时能归,”徐林稍迟疑,沈基此时接话道:“刘原这个家伙,一向喜好游玩,行踪飘忽,什么时候能回来实在难以猜测,”曾鴹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看来这一次,我要白来一趟了,”徐林一笑道:“曾师弟此言差矣,人就在飘仙派,曾师弟尽管放心,只要刘师弟一回来,我就立马通知曾师弟。”
曾鴹神情有些失落,沈基此时上前拍了拍曾鴹的肩膀说道:“你尽管放心便是,人在飘仙派绝对安全,”曾鴹咧了咧嘴说道:“这是自然,有徐林师兄在,我放心。”
羽族地牢之中,不住的惨叫声让人汗毛倒竖,大长老正坐在里面,羽族的战士手持火红的铁刺鞭,狠狠的抽击在绑在铜柱上的那几个羽族的叛徒身上,金甲战士站在大长老身后隐约能看到眼中的凶戾,“我说,”听到声音,大长老半眯的眼睛猛地射出一道精光,起身过去看着那人说道:“早点开口,又何至受此皮肉之苦。”
“其他几个怎么处理,”后面的金甲战士在大长老耳边说道,大长老轻轻转了转头,说道:“你们还有要开口的吗?”好一会,地牢之中鸦雀无声,大长老轻叹一声道:“留之无用,”“我说,”“我也说,”大长老的话音刚落,地牢之内便响起一阵杂乱的喊叫声。
大长老嘴角微微翘起,看了看几人说道:“难怪你们会叛变羽族,就这点骨气,真是丢脸,”ci,一声轻响,一条细细的血线将绑在铜柱上的几人连在了一起,之后便是爆裂声紧随而至,一股刺鼻的恶臭传出,周围的羽族战士瞬间呆若木鸡,大长老身体微微一颤,这几人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就这样惨死,尸骨无存,如何不让人震惊,大长老毕竟饱经世事,很快平复心情,深吸了口气说道:“清理一下,”之后缓步走出地牢。
夜间,羽廷静坐在房中,双目微睁,坐姿略有些奇异,房外,大长老恭敬的站在门口,从地牢离开之后他便来到羽廷这里,只是羽廷叫他在门口等候,没想到一等就是整整一个下午。
吱,房门终于打开,“进来吧,”里面传出羽廷略显冷酷的声音,大长老快步到屋中,看了羽廷一眼,“坐下吧,”羽廷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大长老落座,依旧未发一言,羽廷眉头微皱说道:“是不是地牢那边有消息,他们开口了?”大长老轻轻点了点头。
“嗯,他们都说了什么,”羽廷问道,大长老心一紧,说道:“这几人刚刚开口,就全部变成了血水碎肉,”咔,羽廷手中刚端起的茶杯瞬间碎裂,“你说什么?”羽廷语气之中难掩怒意,大长老起身颔首说道:“就在下午,就在我眼前,几人全部殒命。”
沉默许久,羽廷摸了摸脖子说道:“知道是谁干的吗?”大长老思索片刻道:“地牢之中,除了金甲恐怕没人能有此修为,”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入两人耳中,“什么事?”羽廷起身喊道,“族长,金甲叛逃,”门外之人声如寒铁,嘭,房门破碎,羽廷双目喷火说道:“人在哪?”
“已到夷越边界,”此人话刚出口,羽廷便已消失了踪影,大长老未敢迟疑,也飞身朝夷越边界而去。
“金甲,身为羽族人,你竟大逆不道,背叛祖宗,”一名老者正在空中与金甲对峙,“哈哈哈哈,背叛?我只是个有点天赋的外族而已,你们又几时把我当过羽族人,”老者脸色涨红,显然被金甲的话噎的不轻,“金甲,”一声震耳巨吼,羽廷应声而至,“族长?”看到羽廷,金甲一怔。
两人沉默少许,金甲率先开口道:“族长,我......,”“多说无意,今天你若能从我手中逃脱,算你的本事,”说话间,羽廷俯冲而下。
事已至此,金甲也非婆妈之人,见羽廷气势汹汹冲击而来,立即集中精神,全力应对,两人交手瞬间,巨响之中带着狂暴的真气,冲击着附近的每一寸空气,两人交手之中可以看出羽廷开始便全力出手,金甲也非一般战士,身形飘忽之间躲开羽廷数波攻击。
见此,羽廷一声怒喝,真气顿时由丹田贯涌全身,随后汇聚掌心,朝着前方喊道:“金甲,你若能接下我这一掌,我便放你安然离去,否则,便要你粉身碎骨,”话音未落,羽廷一掌已到眼前,金甲不敢怠慢,后退间全身金光大作,真气随之狂涌而出,空中一声巨响,一道金光划过,转眼便只剩羽廷一人。
下方,金甲鲜血淋淋早已不省人事,羽廷身形缓缓下沉,看着脚下的金甲,脸上竟有些许不舍,只是金甲犯下重罪,不将其诛杀,着实难以服众,轰,羽廷一掌打下,下方顿时沙石乱溅,尘土飞扬,“这是我羽族家事,你竟然也敢插手?”羽廷声音冰冷异常。
“羽族长好大的威风,”羽廷话音刚落,一黑衣男子,长发披散,手中还抱着一个鲜血淋淋不知死活的尸体,“刘晋,你是要和我羽族开战不成?”一老者高声喊道,黑衣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说道:“老东西,这里还轮不到你跟我叫嚣。”
羽廷轻哼一声:“刘晋,你作为夷越藩主,竟公然出手救一羽族叛逃之人,不知你做何解释,”黑衣男子看了一眼手中昏死过去的金甲说道:“你说他?”羽廷冷冷一笑并没有说话,“哈哈哈哈,”刘晋突然大笑起来,紧接着说道:“我看羽族长是误会了。”
羽廷一皱眉道:“刘晋,你又要耍什么花样,”男子轻咳了一声说道:“这个人是我派出来办事的,不只为何就成了羽族的叛徒,”“刘晋,我真不知该如何说你,这么多年你的脑子还是没有丝毫的长进,”羽廷略带嘲讽的说道,刘晋摆摆手道:“羽廷,你也不用冷嘲热讽,今天,我手中这人是决计要带走的,趁早带上你这些臭鱼烂虾滚蛋,”说着,刘晋指了指羽廷身后众人。
“刘晋,你不要得寸进尺,”大长老抬手指着刘晋怒声喊道,刘晋看向大长老皱了下眉不屑的说道:“老杂毛,就你话多,不服就上来较量较量,”“哼,”大长老怒哼一声,身如闪电,刘晋也非庸手,手一松,将重伤的金甲放下。
爆喝一声,上衣瞬间碎裂,真气包裹着双拳,无尽的拳风席卷全场,大长老立即显出了身形,体外真气奔腾,瞬间打出十数掌,拳掌相交,空间霎时崩坍,电闪雷鸣间,两人交战变的愈加激烈,羽廷并未理会两人,直奔地上金甲飞去。
“羽廷,你这又是何必,凡事不要赶尽杀绝,”一中年男子挡在了羽廷身前,“没想到你竟然也会插手此事,”羽廷面色冷峻的说道,中年男子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我实在不想与你动手,更无意与羽族为敌,毕竟我们相互为邻,伤了和气,只会两败俱伤,”“你既然知道此中要害,又为何会来此,”羽廷语气稍缓。
中年男子看了看身后的金甲说道:“他的身世,想必你也清楚,羽族当年已经犯下大错,如今你又要赶尽杀绝,我岂能坐视不理,”“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要告诉我,那几人在羽族卧底如此长的时间,到底有何图谋,”羽廷咄咄逼人,中年男子讽刺一笑道:“夷越之内羽族密探也不在少数,难道他们也都有所图谋不成?”
羽廷嘴角轻扬说道:“话已至此,看来今日你我非一战不可了,”中年男子不屑一笑道:“羽廷,难道我会怕你吗?我之所以在这里和你费这番唇舌,只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落井下石?此话怎讲,”中年男子的话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如今羽族的处境,你应该比我清楚,用不了多久,恐怕便是天下共讨之敌,此时与我翻脸,你可要想想清楚,”中年男子的话正中羽廷要害,如今羽族处境极为不妙,与夷越翻脸,恐会置羽族死地。
“想好了?羽廷,相比羽族的存亡,区区一个侍卫的死活就有点不值一提了,”中年男子看出羽廷犹豫,知道刚刚那番话必是戳中羽廷软肋,趁机再次开口劝道,羽廷深吸了口气,冷冽浑厚的声音传出:“奇峰,此次若是夷越再敢出手对羽族不利,那便玉石俱焚,”话毕,羽廷身影消失在远处,羽族众高手见羽廷离开,虽不知为何,但也无人敢追上去询问。
“刘晋,”听到奇峰的喊声,刘晋全力轰出一拳,身形急退来到奇峰身旁,奇峰指了指身后的金甲说道:“你带他先走,”刘晋没有多言,拎起金甲迅速消失在众人视线当中,奇峰看着远处的一众羽族高手以及满面怒容的大长老说道:“各位,此间之事,我与羽廷族长自有定夺,今日到此为止。”
刚刚羽廷离开之时,众人心中便已有分晓,奇峰说完,转身便朝夷越飞去,“大长老,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一个羽族高手飞到大长老身后不甘的说道,大长老回头看了他一眼,重哼一声道:“这是族长的决定,难道你想违逆族长不成?”那名高手缩了缩脖子,没再多语。
数日后,欢喜门中,曾鴹一人坐在房中,许久,啪,屋内传出一声轻响,“来人,”曾鴹的嗓音尖锐异常,很快,屋外一名欢喜门的弟子应声:“门主,”“去把徐枫带来,”曾鴹语中带着怒气,门外弟子自然也听的出来,不敢怠慢,快步朝院外走去。
徐枫来到欢喜门后,日子并不好过,他先前是飘仙派的公子,而且为人嚣张跋扈,可谓“驰名”各大门派,如今落到如此田地,世态炎凉,着实可悲可叹。
“徐枫,”院外那名弟子没好气的喊道,不一会,徐枫从院中走出,抬眉看了他一眼说道:“什么事,”“门主叫你,”那名弟子看也没看徐枫一眼,顺着原路往回走,徐枫也没在意,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来到曾鴹院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