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开始向前走,羽廷依旧跟在他后面,远处一颗参天大树下,一个小茅屋映入眼帘,羽廷开口道:“我过来想问一下您的意思,”老人抬手打断羽廷的话:“我知道你怀疑是老二他们干的,不过,羽族被驱逐的族人也不是没有,加之没有确凿的证据,你还是要谨慎些。”
显然老人并不希望他鲁莽出手,羽廷心中也清楚,可他并不甘心,说道:“若我找到证据,您是否还会阻拦,”“你是族长,自然由你定夺,”老人淡淡说道,说时已到茅屋前,羽廷躬身说道:“我先回去,您休息吧。”
离开玉鼎峰,羽廷回到房中,坐在椅子上,直到第二天清晨,敲门声传来,羽廷才动了动手指,房门打开,羽灵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看到坐在椅子上衣衫整齐的羽廷随意找了个凳子坐下说道:“大哥,我听说祖鸟有异动,是不是薛琪已经接受完考核出来了,”羽廷似乎没有听到羽灵的话一般,静静的坐在那里望着门外,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来回答羽灵,虽然羽灵是他现在最为相信的人,但是她的性格,让羽廷并不想现在就将祖坛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她。
思虑良久,羽廷说道:“她现在需要保护,已经被送到另一个地方,”羽灵听后有些失落,羽廷起身拍了两下衣服说道:“小枫情况如何,”羽灵挑眉道:“我正要说,小枫已经醒过来了,”羽廷走到门口说道:“走吧,我过去看看他。”
到屋外,羽灵跟在他身后,向一处山峰望了一眼黛眉微蹙道:“大哥,我刚刚突然赶到一阵胸闷,有些不好的预感,我过去找母亲,母亲竟然没在,你知道母亲去哪了吗?”羽廷心头一紧身体微微一颤说道:“母亲有她的事情,我想可能是出去云游了吧,”羽灵点点头说道:“我记得母亲已经很久都没出去散过心了,不过,母亲也真是,都不叫上我,”羽灵说着撇了撇嘴,竟还有些委屈。
羽廷默默往前走,一直没有说话,总算到羽灵屋前,羽廷松了口气,这一段路,羽廷只觉身心倦怠好似千里万里。羽灵在他后面,见他只是站在门前发呆,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将门推开走进,回过头说道:“大哥,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羽廷缓过神来,进了房中随手带上门说道:“没事,只是昨晚没休息好,”羽灵也没太在意,床上,羽枫看到羽廷进来咧了咧嘴直起身想要下床,羽廷看着他说道:“你刚醒过来,就在床上吧,”羽枫靠着枕头坐起来说道:“大伯,我一醒过来,小姑就急急忙忙的去找你了,到底有什么急事。”
羽廷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在你身上找到一个卷轴,搅的星域天翻地覆,”羽枫一阵思索道:“哦,我想起来了,卷轴里面有很多重空间,互相交汇重叠,奇异的很,”听到他的话羽廷心中一喜,显然羽枫知道的还要比易平多,继续问道:“你在哪得到的卷轴。”
羽枫想了想说道:“我带着薛琪进入千灵岛,第一次看到卷轴就是在那,她好像很了解卷轴,”羽廷点点头,这倒和易平说的一样,关于卷轴的事情,看来只有找到薛琪才能弄清楚,他这时实在不想提关于祖坛和薛琪的事情,于是转开话题道:“你身上的尸气是怎么回事,东海怎会有骨皇。”
羽枫皱了皱眉说道:“我和薛琪被卷轴带到一个枯骸遍野的地方,在那里遇到了一个骷髅,险些丧命,”羽廷听后久久不语。
某处酒馆,“你们听说没有,天剑残魂被羽族得到了。”
“唉唉,我还听说北冥山上是魔教夺走的天剑。”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消失了几十年的大魔头魔岭,”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的不亦乐乎。
旁边桌上一个壮汉听着三人的谈话嘴角微翘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起身和三人坐到一起说道:“你们这些消息早就过时了,十年前薛家的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吧,”听到壮汉的话,三人立时兴致大增,一人点头说道:“薛家灭门惨案,这事儿谁人不知。”
壮汉拿过一个碗,坐在他旁边的一个人给他满酒,壮汉端起碗喝了一大口,抬手抹了抹嘴说道:“当年魔教虽强,但是想以一己之力灭掉如日中天的薛家也绝难做到,所以......,”壮汉话音一顿,高深莫测起来,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壮汉点了点酒碗,他旁边那人赶紧又帮他满上。
壮汉这才清了清嗓子向前探出头压低声音继续说道:“所以肯定是羽族从中作梗,”坐在壮汉对面那人摆摆手说道:“不可能,自从魔岭大闹羽族后,羽族与魔教就势同水火,怎么会帮他们。”
“也未必,羽族与魔教那可是几千年的交情,要不是有羽族在背后撑腰魔教早不知被灭多少次了。”
“没错没错,这些年各大门派围剿魔教,哪一次危急关头不都是羽族出来调停。”
壮汉看了看三人微微一笑,说道:“要是一把完整的天剑被什么人得到,那真是难以想象,”大汉说完,端起碗,将一整碗酒一饮而尽,起身离开了酒馆。
天剑宗,楚纵天的房间内,一个瘦削男子全身被黑衣包裹,两人坐在茶几两旁的椅子上,手边都放着一杯热茶,楚纵天先开口:“你突然过来找我,有什么要紧事?”男子说道:“我已经按你说的,叫下面的人去散布消息,还加上了薛家的事。”
“效果如何,”楚纵天端起茶杯说道,男子嘴角微翘得意道:“不光我们,还有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也在极力附和,现在天下都在流传羽族想要称霸大陆要和魔教一起铲除其他势力,”楚纵天大笑两声道:“这下羽廷有的忙了,”男子轻笑两声道:“是呀,如果羽族有大难,以魔岭的性格,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楚纵天眼中闪过冰冷,轻哼一声道:“如果他敢现身,就让他粉身碎骨,”咔,楚纵天手中的杯子被捏出很多裂痕,不过其中的茶却是一滴都没有流出,男子看了一眼楚纵天说道:“要不要提早做些准备,”楚纵天起身到窗前,看向窗外藏宝阁说道:“你去藏宝阁带上天剑,穿过夷越,先去羽族地盘等我的消息。”
男子迟钝片刻,起身说道:“夷越那边还没有消息,我怕......。”楚纵天抬手打断他说道:“放心,他们还不会在这个时候站队,而且夷越和羽族的关系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男子没有再多言,离开了房间,楚纵天将杯中茶一饮为尽,茶杯随之化为空中的齑粉。
羽族羽灵房中,羽廷已经离开,只剩羽灵和羽枫两人,羽枫手中拿着一个红果子,嘴巴鼓鼓的,嘴角还有绿色的汁液渗出,嘟囔着对羽灵说道:“小姑,我怎么感觉大伯怪怪的,”羽灵点点头说道:“我也感觉他怪怪的,肯定有事,”“对了,小姑,薛琪呢?她应该在族里吧,”羽枫擦了擦嘴说道。
羽灵起身坐到床边说道:“是在族里,不过他接受了祖鸟的考核,刚刚我问你大伯,他说薛琪需要保护,我猜他应该是通过了考核,”“你的意思是她已经是圣女了?”羽枫话语间带着惊讶,双目有些呆滞。
羽灵看着他的表情说道:“你怎么了?”“我、我没事,”羽枫从床上艰难下地,羽灵忙去扶住他说道:“你要干什么,”羽枫喘了两口粗气说道:“我想回房间,”羽灵一皱眉道:“你回去干什么,就留在我这里吧,我也方便照顾你,”羽枫坚持道:“小姑,你还是送我回去吧,在这里我静不下来,”羽灵想了想一叹气道:“好吧。”
羽枫躺在自己屋中,满目惆怅,不知为何在听到薛琪通过祖鸟考核之后,一股莫名的酸楚与失落瞬间袭上心头,让他很想回到自己房中大哭一场。
易平的木屋中他正无所事事,靠在一把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易平猛地坐直,看向门外走近的羽廷皱了皱眉,他知道,羽廷乃是堂堂羽族族长,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忙,没事绝对不可能到他这来,前一天连人才见过,而且该说的他也都已经说的差不多,羽廷怎突然又过来,这让易平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
房门并没有关,羽廷直接走进屋中,坐到易平旁边,“怎么这么快又过来找我,难道还怕我跑了不成,”易平语气轻松半开玩笑道,羽廷则与他恰恰相反,面无表情,透着淡淡的冷峻,说道:“薛琪被人抓走了。”
“什么?”易平声音尖锐,极为震惊,要知道这里可是羽族,竟会有人被抓走,对他的反应,羽廷似是早有预料,神色未变,甚至呼吸都未有丝毫变化,易平轻吐了口气说道:“怎么可能有人能在羽族把人抓走。”
“我现在不想跟你解释这些,我过来是想问一问你有什么办法能找到她,”羽廷淡淡说道,易平极具讽刺的一笑说道:“人是羽族带过来的,又是在羽族丢的,你现在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办法,你可是羽族族长,你都没办法,我怎么可能有办法,不过......,”易平话音一顿。
羽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易平稍作沉吟继续说道:“把羽族搜上一搜,说不定能把人找出来,”羽廷脸色一暗说道:“你还不配在我面前对羽族冷嘲热讽,”易平总是话中有话,这让本就心情极为糟糕的羽廷开始有些愤怒,易平则完全没有理会他,说道:“我这个办法不好吗?在羽族把人抓走,先不说是不是羽族的人,起码他不可能带离羽族吧,否则你会不知道?”
羽廷眯着双眼看向易平,易平不屑的说道:“你想怎样,杀了我?反正我落在你手里,任凭你处置喽,”听到他的话,羽廷微笑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易平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哪敢有什么气呀,能被羽族看上,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我高兴还来不及。”
易平其实是有一些私心的,就在前一天羽廷告诉他薛琪也在这,这让易平喜出望外,自己在羽族总算有了一个可以相信甚至说可以倚仗的人,现在才过一天,羽廷就过来告诉他,薛琪被人抓走了,让他瞬间感觉又陷入到孤立中,当然更多的还是对薛琪的担心,能够在羽族将人抓走,不管是不是羽族内部的人,都绝不容小觑,薛琪落到这样的人手上,让易平心痛担心的同时,心中对羽族也有了极大的意见,毕竟薛琪是在羽族之内被抓走,所以他会对羽廷这个态度也就不难理解,羽廷多少猜到一些,因此,虽然自己情绪已经极差,但也并没有和易平过多计较。
“现在,我们必须想办法立刻找到她,否则抓她的人会对她做什么”说到这,易平脸色阴沉的摇了摇头,他有些没太明白,为什么羽廷会认定自己有办法找到薛琪的下落,疑惑的问道:“你为什么会过来找我,你就那么确定,我能找到她的下落?”
羽廷深吸一口气说道:“我也不肯定,但是现在也只能来找你试一试,”易平轻笑一声,从怀中取出卷轴说道:“是因为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