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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长夜沾湿何由彻

“人体炼金?你不是说那是禁忌吗?”雷浩微微一惊。

“是被禁止的,年轻时不懂事就做了,然后就被通缉了。”辰老无奈的摊了摊手。

雷浩心说什么叫年轻时不懂事啊?这可是通缉啊!你以为闹着玩的啊!

“等等!这不对啊!”雷浩稍稍反应过来,“我记得那通缉令上没写着人体炼金啊,臭老头你骗我?”

辰老瞥了他一眼,道:“你以为干过人体炼金这种禁忌的事,对炼金术师界很光彩啊?他们肯定会用些莫须有的罪名来代替啦。”

你才知道不光彩啊!那你还干?雷浩心里使劲啐他。

“不对啊。”雷浩疑惑道,“要搁在古代,那通缉令上的罪名够你死个爽了,但你才干了一件人体炼金,就能有这么严重?”

“远比你想象中的要严重。”辰老正色道。

“人体炼金是被视为禁忌的炼金术,这种炼金术指的是重塑人体部位甚至是再造人体。”辰老一字一顿的说着,“单是这一点就已经违背了自然法则和社会伦理,而且,人体炼金的代价很大。”

“很大?”雷浩不解道。

辰老点了点头,“炼金术是一门学问,而人类则用灵魂感知力,也就是所说的精神力来解这门学问。”

雷浩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辰老所说的这些他还是知道的。

“消耗同等分量的精神力,再通过炼金术阵,将精神力转化为同等份量的物质,这便是炼金术的根本原则——等价交换。同样,所要炼成的物质分量越大,那么所需要消耗的精神力也就越多,而当这份质量变成人体,那么,所需要的精神力将会变成一个未知数。”

“未知数?”

“也就是不可估测的数值。”

“等等!等等!精神力这东西还能当成数值来算?”雷浩一脸懵比。

“很扯淡是吧?我也觉得很扯淡,不过那是在炼金术领域里的说法,通俗点讲就是所需要的精神力很多很多,多得像个无底洞。当这个无底洞精神力没办法填补时,就会用别的东西代替,而用来代替的东西,也必须是炼金术师自身拥有的,不能是外物。”

“不能是外物?什么意思?”雷浩稍微有些紧张,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什么意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炼金术师自身拥有的,不就是自己的身体嘛。”辰老斜睨了雷浩一眼。

“……等会……这不是……”

雷浩怔怔的愣在原地,嘴巴张开的幅度估计都能塞下一个成年人的拳头了。

“你猜的没错,就是人体炼成人体,炼金术师用来代替自身精神力的东西,也只能是自己的身体,如果使用外物则会造成反噬,人身安全暂且不说炼金术还会失败。”

“这也……太过残忍……了吧。”雷浩喃喃道。

“所以炼金术师界才会将这项炼金术列为禁忌,一般也不会有炼金术师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尝试,而且就算是有人尝试了,也没听说过谁能完美的成功,反而是上了炼金术师界的黑名单,从此顶着一张通缉令浪迹天涯。”辰老半打笑的说道。

雷浩忽然有些可怜起辰老来,若辰老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的尝试肯定就失败了,而且都一把年纪了,却还要落得被通缉的命运。

“那么,现在是炼金术师界在通缉你咯?”雷浩问道。

“是也不是。”辰老敷衍的说着,忽然间他眼波一转,打趣道:“怎么?可怜起我来了?还真是讽刺啊,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被小屁孩可怜。”

“谁可怜你了!死通缉犯滚!”雷浩有些脸红的骂道,原本那些安慰的话语生生的咽了回去。

…………

雷浩的小屋外不远处有个院子,院子里有几间厢房,厢房平日里都是给远道而来的客人住的,而今天客人只有一位,所以也就只有一所厢房亮着。

此时少女正端坐在床上,赤身果体。

她的肚子上,脖子上,腰部都赫然画着一个炼金术阵,被一袭长发掩盖着的背部也能隐隐看出炼金术阵的纹路。

不仅如此,她所端坐的床中央也是画着一个大大的炼金术阵。

如果有辰老这种在行的炼金术师在场,就会发现少女身上的炼金术阵都在封印着少女身体各部位的灵脉,而床中央的炼金术阵则相当于解开这种封印的钥匙。

少女稍微深吸一口气,然后美眸轻闭,身下的炼金术阵便亮了起来,先是从周围的符文,再慢慢到阵中心,最后整个炼金术阵都璀璨起来,光芒刺眼得看不清少女的身体,只能看到她眉头轻蹙,似乎有些痛苦。

再过了一会,少女周围的空气开始凝成气旋,气旋中一些肉眼可见的白色颗粒开始汇聚,最终凝成指甲壳一般大小的球状物,往少女的身体里进去了。

如果有境界高深的修行者在场,便会看出这些白色颗粒不是别的什么,正是高度集中的元气,而这些高度集中的元气,显然就是源于床中央的炼金术阵。

随着那些白色颗粒的进入,少女的身体开始微微发红起来,眉头也颦蹙得更为厉害,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啊~~”

少女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苦的shen吟,额头上缓缓渗出一层细汗。

“啊~啊~啊啊~”

越多的白色颗粒进入身体,少女的痛楚也就更甚上几分,最后她痛得忍不住痉挛起来,喉咙里哭喊着单一的音节。

不知过了多久,炼金术阵的光芒开始慢慢敛去,长台上唯一的烛光燃烧着、悲鸣着,孤独的以微弱之力抗衡着无尽的暗。

在那唯一的烛光下,少女的身体像是冰霜中的梅花,洁白中透着些魅惑的红。

她的肌体上附着一层细汗,袅袅白气从她身体里飘出,乍看之下,恍若仙气。

“看来又失败了呢。”

片刻之后,少女望着长台上微弱的烛光,喃喃自语着,面相因痛楚而显得有些憔悴。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离开厢房,到外面简单的冲了个凉水澡,将身上的腻汗洗去,再重新换上衣服……

在妖兽之森里她就尝试过破开体内的炼金术阵,但是失败了,这次,又失败了。

如果不破开体内的炼金术阵,她就无法闯过妖兽之森里的修罗场,也就无法回到家族,无法守护她所拥有的一切。但在妖兽之森里,处处危险,她哪顾得上破阵,一个不小心都可能丢了性命,所以她才跟着雷浩回来,她需要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来进行破阵,但她并不想跟雷浩扯上什么瓜葛,因为她注定是要离开的,因此也就不必留下什么眷恋。

再次回到小屋里时,长台上的烛光也刚好熄灭了,长夜再次回归寂静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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