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蓝山同样在心底呐喊,他不想放弃,手中长刀直指大当家去路,希望能换的赵青一丝生机。
为了赚得蓝幽的医疗费,他天天熬夜只为多掌握一点知识,妹妹同样很努力,撑到了十八岁。
他哭的像个泪人,因为他悔。
他不再缺钱,却独独缺了18年陪伴的时光,他悔过一次,不想在悔第二次。
“砰。”蓝山的脚下生出了音爆,带着他的人,带着大当家难以置信的头颅,也带着赵青欣喜的目光,这一次,他做到了。
“哥哥,这个周末带我去游乐场好不好,我听同学说那里的冒险飞船跟真的一样。”
“哥哥,哥哥,暑假带我去北部草原吧,我看电视上骑马可好玩了。”
“哥哥,你能别老是看书看电脑吗?对身体又不好。”十五岁的小妹妹趴在窗户上,看着窗户外面人来人往,好生羡慕。
赵青冲上来抱住发愣的蓝山,忍不住又一次哭了起来,她还只是个未满十八的姑娘,一天内几经风雨。
蓝色转过身爱怜地逝去女孩脸上沾到的血迹,跟她讲了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相依为命的兄妹,哥哥的父母从孤儿院领养了妹妹不久,出了事故去世了,妹妹被查出来患有遗传病,医生说很难治,在十八岁可以冷冻之前,也需要一笔天文数字的医疗费。”
“哥哥卖掉了父母留下的财产,这笔钱使得妹妹坚持了十年。”
“十年后,哥哥通过自己的努力,在父母朋友介绍下,找到了一份工作,工资很高,但他有足够的能力胜任,因为这十年间,他每天只睡5个小时。”
“这比工资仍旧不够妹妹医疗的开销,远远不够,哥哥没有放弃,每天更加努力的学习新的技能,他贷了款,使得妹妹又坚持了三年。”
“三年后他开发出了一款新人工智能,大大减少了交通的拥挤,这笔专利费足够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妹妹的医疗费不用在担心,但今年,妹妹已经十七岁了,加剧的病情使的她每日只能躺在病床上度过。”
“哥哥答应过妹妹要去游乐场,要去大草原,如今却也是再多钱也无法兑现。”
“此后一年,哥哥整日坐在床前,陪她看电视,陪她聊天,他们会因为小时候哥哥担心妹妹争宠而经常欺负她笑上一整天,也会因为忽然聊到父母的离去伤心一整天,哥哥发现这才是他要的生活,没钱,没势,只要她在身边,那是他最开心的一年。”
“妹妹年满十八那天,直到她进冷冻室之前,哥哥没哭,因为他在前天晚上答应了妹妹要看到他一个人也能开开心心的,不要让她心中有牵挂,哥哥做到了,妹妹很开心。”
“关舱门的那一刻,哥哥分明看到妹妹的眼角流下了泪,坚强忍住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在冷冻室门口撕心裂肺地哭泣。”
“之后哥哥买下了他们之前一直居住的地方,一间二十平米的阁楼,以及妹妹经常趴着看窗外的阳台。”
“不知情的世人多嘲讽他,有钱有势住那种地方,所谓装腔作势,一次朋友问他,为什么不搬去更好的地方,堵了那些人的嘴角,哥哥回答道‘妹妹还留在那里。’”
故事讲完,也不知传到赵青耳里,那些有关现实的语言会被替换成什么字眼,只看她又哭成了泪人。
蓝山倒也看淡,或许几年,或许十年,他总归要把自己也冷冻起来,等有一天蓝幽的病宣布可以治疗的时候,二人一定要一同解冻,一定要叫她看到的还是二十岁的自己,若是一头白发,二个人之间肯定会有代沟了。
尽管冷冻期限只有300年,几乎没有希望。
蓝山收了收心思,江湖中传信多用报信蜂,一小时便可行千里,凤尉迟联合血池阁阁主这等大动作,不可能不事先做准备,下山只有一条路,且没有发现赵青和蓝山的尸首,定能猜到赵族有密备暗道逃命,汉室宝藏残图在蓝山身上,他是决计找不到,但下一步肯定会把目标放在赵青和蓝山身上,二人的危机才刚刚来临。
村内青壮年远远的落在山上看,发现二人获胜后,通知到之前逃走的村民,蓝山二人进村查看,山贼个个怕死,早已望风而逃。
村长带着逃走的村民回来时,跪谢蓝山二人搭救之恩,蓝山怎敢受此大礼,急忙将老先生扶起来,道:“我等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是应该,老先生何至下跪。”
蓝山扶起了村长,数百幸存的村民却不肯起来。
“少侠有所不知,这伙强盗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十里八村都是敢怒不敢言,就连衙门都拿它没法,今日少侠除恶,造福百姓,小老儿一拜不足为齿。”
蓝山道:“我看今日村内损失不小,老先生派人取了强盗首级,去官府领赏吧,我二人还有事,不可多留,若有人问起,就说我二人是神刀门的人,不会叫你们为难的。”
村长说道:“少侠救我村民,尚不容我摆宴答谢,反倒要老儿去拿那功利,这实在是万万不可啊。”
这时赵青说道:“老先生不用多言,你看我二人打扮,就知道我们不缺钱财,倒是老先生身后的这些村民无家可归,才是不该。”
村长看见村落已被烧得七零八落,只好连声道谢,蓝山二人辞别村民,朝那山间小路赶去。
两人刚走三个小时,村口走来一高一瘦二人,手持长剑,身穿华贵,正是那凤阳城城主的鹰爪外出打探消息。
个高的说道:“瘦子,不过是得了消息有伙强盗被灭,城主派我二人前来,有点小题大做了吧。”
瘦子道:“你知道个屁,根据出逃的两人实力,这个时辰恰好能行至千里左右。”
个高的哼了一声,也不反驳。
二人寻了村长,向其问道:“老头,我问你,可曾见的一男一女身高八尺,手拿长刀朝南逃命去了?”
村长受蓝山二人恩惠,又看这两人不似好人,假装唯唯诺诺地道:“两位大爷,小村刚遭强盗洗劫,大家各自逃命,并未有人见到过您口中的两人。”
怕两人不信,他带着他们四处走访幸存村民,果然人人都说未曾见过。
高个又说道:“瞧,我就说白跑一趟,天色已晚,我二人还是先回去吧,脚下快点说不得小红还没睡呢。”
高个猥琐嘿笑。
被他磨得没办法,瘦子摆了摆手道:“依你依你,趁早回去也好,赵族那么多财宝,可不能都叫闲老七克扣了去。”
二人出了村原路返回,山后却有条黑影朝南边的小路奔去,黑影步伐敏捷,脚不沾地,端是一名一流高手,此人也是凤尉迟的手下,排行老三,名唤做鹰眼三。
鹰眼三生性狡诈多疑,又擅长夜间作战,深的凤尉迟器重,这次围攻赵族并没有叫他一起来,而是让他待命在千里之外,适才看到两名手下表现,心下大骂其蠢货。
鹰眼三身带城主令牌,当地衙门但有消息都会通报一声,得知有人带着强盗头颅领了千两赏银特意来此查看,村长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他,村中并无江湖好手,哪能砍下强盗的头颅,多半是有意隐瞒。
鹰眼三正沿路追赶,前面路正中忽然见得一人,白衣红剑赤金靴,鹰眼三视力极好,当即停下来,不敢说话。
白衣人道:“兄台瞧今晚这夜色,想必会有大雨,何不回家去躺被窝里舒舒服服。”
鹰眼三道:“阁下可是飞羽门前辈池雨来?”
那人道:“正是在下。”
鹰眼三道:“前辈拦我所为何事?”
池雨来道:“受人之托。”
鹰眼三犹豫了一下,道:“晚辈斗胆问一句,受何人之托。”
“赵宇。”
远处轰隆隆的一声响,震得鹰眼三心头一颤,调头就跑,速度比平时快了何止两分,显然用了秘法。
池雨来仍旧双手抱剑,面带微笑。
一动未动。
黑夜中又现出一人,“老子最是受不了你这王八蛋,总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黑衣,黑枪。
鹰老三仍在奔跑,身后发生任何事也不足以他回头,忽的两脚冒出两个血洞,滚到了地上,紧接着两条手上也出现两个血洞,鹰老三叫喊不出来,只因他的脖子上也有一个血洞,打穿了气管。
池雨来道:“你不出手,他一样逃不出我的剑。”
黑衣人不说话,一步步朝池雨来走来。
池雨来道:“你也是受人之托?”
黑衣人言下多嘲讽,“你会不知?”
“不知。”
黑衣人冷笑。
池雨来又问道:“可是受人之托?”
黑衣人道:“不,我来是报恩。”
“报谁的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