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阎小姐见谅,我这就为小姐签名。”蓝山抱拳笑道。
阎晴眼睛中闪着灵光,不知打什么主意:“无妨无妨,这笔账我先记下,日后我要是有求于你,你可不能拒绝。”
蓝山道:“蓝山不敢。”
阎晴看着蓝山腰间的剑,手中的刀,叹道:“听说城主府讲了你一把白雪刀,一柄星夜剑?”
蓝山道:“阎小姐眼神锐利,什么都瞒不过你。”
阎晴笑道:“你少拍我马屁,你是不是打算回去了?”
蓝山点了点头。
随即说道:“迟早会回来的。”
阎晴眼睛中一亮,道:“我等你,你。。。”
“你可别误会,我是说你还欠我账呢,可不能叫你跑了。”
阎晴羞红了脸,转身跑去,不一会拉着象雅琴返回了院子。
蓝山笑了笑,阎晴小姐可爱的紧,两人只见过三次面,怎么会误会。
象雅琴温柔道:“听晴儿妹妹说蓝公子要返回卧龙镇了?”
蓝山点头,道:“今天下午就走,这几日多谢象府的收留。”
象雅琴摇了摇头,道:“公子客气,几日前若不是蓝公子,雅琴早丧命在毒箭之下了。”
蓝山道:“分内之事。”
阎晴提议道:“我家在幻翠楼有一个长驻的包厢,不如让我二人为你践行好了。”
蓝山笑道:“阎小姐好意,蓝山怎敢拒绝。”
阎晴道:“不要小姐小姐的喊了,叫我阎晴或者晴儿就好,我就叫你蓝山,嘻嘻,现在大庆城的姑娘全把你当成梦中心上人了。”
林伯依旧等候在路边马车旁,行至幻翠楼,三人徒步走了上去。
大庆城日报记载了蓝山的样貌,言语间隐约将蓝山比作青年中的第一人,这其中的微妙心思不得解。
姑娘眼中满是爱慕,公子眼中满是嫉妒。
五楼的建筑隔音很好,说话聊天绝不会被其他人听到。
阎晴眼睛中满是小星星,道:“蓝山,你瞧见刚才路上的姑娘们瞧你的眼神了吗?你要是喝醉不醒了,她们肯定将你抢了去。”
阎晴取出了一张上好的皮纸,轻轻晃了晃道:“要是被我的朋友们知道这是你的亲笔签名,她们一定会羡慕死我的。”
蓝山无奈,笑道:“可惜蓝山没有女人缘,这大庆城也只识得两位姑娘而已。”
阎晴道:“现在你要是去街上喊一声,保管好多姑娘往你怀里窜。”
蓝山摇头:“婚姻大事岂如儿戏,男人可是要负责一辈子。”
阎晴道:“我要是把你这句话传出去,你在大庆城的地位又要上升一个档次。”
“到时候麻烦可也不少。”蓝山说道。
阎晴攥了攥拳头,道“以前也有不少麻烦缠着我,后来只要有人麻烦我,我扬手就是一鞭,也就没有麻烦了。”
阎晴瞧了眼雅琴,道:“雅琴姐姐脾气好,所以她身边麻烦就不少,刘家的继承人刘本贤,就是其中一个。”
雅琴道:“上次的二统领就是刘本贤的护卫,刘本贤武功不高,只是极其聪明,他想通过我来壮大刘家的势力。”
阎晴抢着道:“只可惜我们的雅琴姐姐天天习武,看不上他个书呆子,将来要嫁也要嫁像蓝山一样的英俊少侠,对不对?”
象雅琴瞬时红了耳根,低着头低声道:“晴儿妹妹休要胡说,蓝山公子年纪轻轻,怎么能在儿女情长之事上耽搁。”
阎晴不依不饶,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蓝山你是不是?”
蓝山笑道:“雅琴姑娘如此美貌,谁见了也要动上七分心思,只是蓝山身负重任,前路生死未卜,从未想过成家之事,不然纵是知道自己没机会,也要拼上一拼。”
象雅琴听得前半句心中一喜,听得后半句传来微微叹息。
阎晴生的聪慧,转移了话题。
酒肉过后,三人来到城门口,泼猴得到讯息早早从客栈牵了马等候。
能让象府和阎府的千金大小姐亲自相送,守门人不敢阻拦,蓝山与二人道了别,纵马离去。
二女站在夕阳下,望着蓝山的背影,阎晴叹道:“雅琴姐姐,我们走吧,人都看不到了。”
他救过她,他替她报了仇,他年轻有为,象雅琴心中的情愫,连她自己都不知何时生出。
象雅琴心中苦涩,却不想让阎晴猜到,回过身与阎晴打闹,马车的影子在夕阳下显得突兀而长。
蓝山二人骑马走在路上,泼猴忽然说道:“庄主,有个消息您应该不知道。”
蓝山感兴趣,道:“什么消息?”
泼猴嘿嘿一笑,神秘地说道:“大庆城城主府万金买下的那颗灵丹,被偷了。”
泼猴继续道:“也是他们活该,徐浩天这种人不死就是个灾星,就在你们去袭击血池阁的时候,有人潜入了城主府偷走了灵丹。”
蓝山淡淡道:“灵丹难寻,配料也不易,否则他们一口吃下去,也不会生这些事端。”
路旁有一露天茶馆,供往来侠客休憩一会,天色已晚,店家没什么生意,一家三口坐在桌上吃饭闲聊,店主早年去世,全靠母亲撑起家。
一名光着头的小弟弟看着自己的碗,又看看哥哥的碗,突然叫道:“阿妈,为什么哥哥碗里的肉比我多一块?”
说完,弟弟朝哥哥的碗里夹去,似乎要硬抢。
哥哥自然不依,嬉笑着抱着碗朝路对面跑去,三口并做两口将碗里的肉往嘴里送,扮了个鬼脸。
弟弟倔意上头,起身追赶。
母亲在后面喊道:“小心点,别闹了,阿妈的肉分给你们。”
弟弟不听,硬要哥哥碗里的肉,哥哥生气将弟弟推到在地,饭碗打翻在地,弟弟大哭起来。
蓝山恰巧走过,泼猴取出些碎银子,丢在桌上,笑道:“阿妈,我出钱,替两个乖娃再做点菜。”
母亲抱起弟弟,牵着哥哥的手,谢过泼猴,往店中走去。
蓝山轻踢马肚,马儿让了路,蓝山正准备夹马启程时,身后三道寒光疾射而至,袭击要害精准之至。
这一击三人不知练了多少年,避无可避,星夜剑拔出,‘当当当’三声,蓝山翻身下了马,微笑看着母子三人。
一把匕首,一把短剑,一把刺钩。
弟弟说道:“他只用一把剑。”
哥哥道:“消息出错,他不是人,怎会有人提升那么快。”
蓝山确实不是人,他是异人。
阿妈道:“所以我们跑不掉了?”
弟弟叹道:“跑不掉了。”
哥哥道:“那就自杀好了。”
三人果真将武器刺入胸部,三股炽热鲜血在空中交集。
蓝山依旧是那副微笑的样子,道:“走吧。”
血并不奇怪,奇怪的三股血液混合后散发出的奇异幽香,店中的狗鼻子最为灵活,它起身朝三人的尸体走了两步,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蓝山翻身上马,与泼猴一同离去,原本处于周身八丈远的杂草,忽然变得枯黄,风一吹,就化作尘埃消失不见。
这三人为他带来了超过一年的功力。
二日后中午,照雨山庄大堂,蓝山刚刚返回。
“庄主走的几日,赵小姐可是要闹翻了。”白飞龙笑道。
蓝山道:“大庆城暂不安全,只能留她在山庄内,近来可有其他事?”
白飞龙道:“一个毛头小子天天叫喊要入庄,他实力不足,我没答应,除此之外也没其他事。”
实力不够,只能送死。
蓝山想起一事,道:“方云呢?”
白飞龙疑惑道:“方副手近几日很少留在庄内,属下问过他,他不愿详说。”
蓝山沉思了一会,道:“我知道了,你与寒老四切勿因为操练庄丁,耽误了自己的实力。”
白飞龙称是。
赵青怒气冲冲走了进来,大声道:“蓝山,这几****又跑哪里去了?你记不记得两年前答应过我什么?”
蓝山道:“我此去原本只是为了寻把好剑。”
赵青紧随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带上我?”
蓝山不知怎么说。
赵青手里拿着报纸,眼眶一红,话里带了哭腔,道:“大庆城日报上写的清清楚楚,你知不知道血池阁有多危险,这一战一共死了九十二名一流好手。”
蓝山叹道:“血池阁是我们两个的敌人,早晚都要与他们为敌,能接触他们的机会不多,我没办法放弃。”
赵青道:“你要是出了意外,叫我怎么办?我知道自己实力不够,今后我会更努力的修习,你可千万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
赵青走出门外,蓝山声音从背后传来:“再也不会。”
一处幽香的闺房,赵青坐在床上,只觉自己不应对蓝山发火,心头有了歉意,“方柔,你说我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方柔藏在赵青身后一直没敢说话,眼下只有她们二人,道:“赵姐姐生气是应该的,姐姐瞧他春光满面,定是把妹去了,大庆城的姑娘可是有不少。”
赵青莞尔一笑,道:“你小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呢。”
方柔笑道:“我是在逗姐姐开心,姐姐和蓝庄主一起长大,姐姐无论做什么,蓝庄主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赵青叹了一声,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方柔见状也沉默不语,小脑袋伏在桌上竟睡着了。
午睡好似会传染,赵青也睡着了。
一只猴子扛着一枝树杈,出现在窗前,瞧见屋内两人熟睡,咧着嘴笑,在墙下捡起一块碎石子,看也不看扔进屋内。
猴子蒙的准,石子砸到了熟睡的方柔头上,方柔揉着脑袋,迷迷糊糊的起身,待她看到眼前的石子,怒气冲冲出门查看,只见一道尾巴翻过了山庄的院墙,方柔一个人追了出去。
蓝山不在的几天,猴子天天来找小姐和她的麻烦,从来只有方柔欺负别人,绝不能让猴子翻身做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