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要出差,不能来参加你们的婚礼了,想了很久,还是亲自来跟你说一声好点。”他低着头,说话声音也是弱弱的。
孜然先是一愣,然后身子让到一边,笑道:“进来喝杯水吧。”
他错愕地抬起头,神色间有些徘徊,孜然看出他的顾忌,说道:“他不在。”
琚然这才走进门换鞋,环视一圈,整体风格挺别致的,他坐在沙发上,孜然倒了两杯温白开,走过来坐下。
“为什么好巧不巧这个时候要出差?”孜然平静地问,一脸真诚。
琚然避开她温润的眼睛,端起桌上的白开水一口喝完,用开玩笑的语调答:“明知故问的对不对?小火腿,我怎么可能参加我初恋和别的男人的婚礼?”
孜然语塞,也捧起桌上的白开水,小口抿着,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琚然隐隐自嘲,然后说道:“逗你玩的,你还当真了?是真的好巧,我爸让我跟队去走工程,历练几天。”
听他这么解释,孜然游离在外的魂魄又回到躯壳中,眉眼弯弯,“哦,那我给你留着喜糖,你一定也可以找到真正相爱的人的。”
大概是不想给她压力吧,琚然没心没肺地笑着,然后低头看了下腕表,假装待会还有事,起身离开。孜然也没过多挽留,送他到玄关,等他走后就把门关上。
站在电梯里,他始终低着头,看着自己擦得发亮的鞋面,情绪低沉。电梯很快就在一楼停稳,电梯门自动打开,他抬起脚往外走,出电梯的瞬间,一名黑衣男子与他擦肩而过进了电梯。
那人大热天的还穿着一身长衣长裤,黑色连帽衫的帽子扣在脑袋上,脸上戴着面罩,架着一副黑色墨镜,把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神神秘秘,让他不得不多看了几眼。
不过也只是有些好奇,他没多在意,站在自己的车子旁边,仰视某个楼层几分钟后才上车离开。
如果他知道后来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情,他一定不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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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正民和林哲曦父子俩难得同框,一家高知识分子做起事来好像都要比普通人得心应手些。到底是林益民带大的,林哲曦对这个常年在外奔波,一年见不到一次面的父亲,并不是很亲近。只不过有至亲血缘关系的纽带在那里,血浓于水,他一直以礼相待,父爱在大伯那里得到的远远比在亲生父亲那里要多得多。
他在现场转了几圈,把所有负责人交代了个遍,看起来有些急切。林正民远远看着,目光沉如黑石,他朝林哲曦那边喊了句:“儿子,过来下。”
林哲曦正在跟一个灯光师交谈,听到林正民喊他,他终止了对话,往林正民身边走去,问道:“爸,怎么了?”
林正民拍了下他的肩膀,像兄弟一样讲义气,“你有事就先走,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再说有爸在这把关,你放心去吧。”他边点头边推林哲曦离开。
林哲曦被他推着走,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怎么看出来他有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