筑基修道者的第一道坎儿,这大陆上有数以万万人计的人口,其中能修炼的不过是五五之数,然而卡在第一道坎儿的又是五五之数中的五五之数,越是往后越是难如登天。
“轰隆!!”
一声巨响自邢峰雷池中传出来,回荡在整邢峰之上,而原本就暴乱的雷池,如今如同烧开的水一般,噼里啪啦的轰击在雷池结界上。
住在邢峰之上的那些执法弟子却如同早已习以为常一般,并没有太多惊讶,类似的事情这几年发生的太多次了,他们对这个神秘的真传弟子早已从最初的震惊到麻木了,人人谓之胆寒的雷霆电弧在那人面前半点威胁都没有。
“还不够!!”
在雷池之中,南天篱落盘坐在正中央双眼紧闭,周身缠绕着一道道红色的雷蛇,与雷池之中的雷电相比,这种诡异的红色雷蛇更加狂暴,那一道道红色的雷蛇散发着一股洪荒的气息,如果此时万剑天宗的那个掌门和其他十个长老在此一定能看出来这股红色的雷蛇便是“洪荒之力”狂暴不堪的力量,从来只会在荒兽身上出现,如今却出现在了一个人类身上,也算是天下奇闻了。
上古时期便有化圣强者试图将洪荒之力移植到人类身上,却无一成功,全部被那狂暴的洪荒之力弄的经脉尽碎爆体而亡,后来诸多强者发现这股力量不能为己所用,只好联手封印了蛮荒之地,数十万年以来洪荒之力从未在这片大地上出现过。
南天篱落身上的洪荒之力的来历,要从千年南天帝和圣后与魔族那一战说起,当时南天帝和圣后燃烧本源打败了魔王在魂飞魄散之前将始魔气封印到当时刚出生的南天篱落体内,在那同时圣后将另一种力量也封印到了南天篱落的丹田里,那股力量与南天篱落幼小的身体被封印了千年,也蛰伏了千年之久,在着千年蛰伏期间那股力量正缓缓的改造的南天篱落的身体,千年的漫长改造并没有改造完成,本来还需要几十年才能改造完成,却被王晓周阴差阳错搞什么雷霆锻体生生把那股力量提前催发出来,用了三年时间便完成了身体改造工程。
噼啪……
一道血红色的雷蛇如同有灵一般将周围那些白色的雷电驱逐到一边,如同一个雷霆君王一般守护在南天篱落周围不让那些白色雷电靠近。
“差不多了!!”
一直盘坐入定的南天篱落忽然睁开双眼,此时他的双眼变成一只血红色的眼瞳,另一只却是无尽黑瞳,明显是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血红色的洪荒之力至阳至刚,而黑色的始魔之气却是至阴至揉,两股力量互相克制,同时也互相牵引各自霸占了他一半身体。
南天篱落体内原本流动着的真元此时已经被这两中力量吞噬的干干净净,这两股力量正缓缓汇聚到他丹田之中缠绵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旋,随着南天篱落不停得催动两股力量去冲击经脉壁垒丹田中聚集的红黑气旋越来越大,如同一个漩涡一般不断牵引着经脉中的两种力量。
不多时,一个巨大的红黑气旋在他丹田中形成,而他筋脉中两种力量却已经消失不见,虽然说消失,但他却能若有若无的感觉到在他身体里还储存着浩瀚的洪荒力量,始魔之气更不必多说,那种力量可不是他如今可以完全驾驭的,哪怕是一丝始魔之气他都得小心翼翼的分成无数份才敢将之一份份炼化,以他如今强悍的身体也无比能承受一丝始魔之气或者洪荒之力,在所炼化的不过是抽出一丝分成无数份后取其一份罢了,蕴含的力量还不足那一小丝纯净始魔之气和洪荒之力的百分之一。
气旋已经形成,可以说筑基已经到了收尾期,如今他要做的事将两种力量拧到一起然后将之催入经脉绕行一个大周天,再融入气旋中,让其形成一个循环,筑基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即使没有在入定运功的情况下,也可以让体内的真元由丹田气海中的气旋牵引着自己运行,无时无刻的淬炼着体内的筋脉。
红黑气旋随着南天篱落的意识牵引竟然分出一股红黑色的细线进入经脉之中,刚一进入经脉,一股撕裂般的疼痛传达到他脑海中,已经坚韧无比的经脉在红黑真元(暂且称为真元)进入后那筋脉壁上出现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纹,痛得南天篱落差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但如果晕了过去,那边前功尽弃了,甚至还有可能使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发生暴动,到时候忽然惊丹田给爆破掉,那乐子可就大发了。
他不能晕,只能咬着牙,缓缓引导着红黑真元缓缓运行,此时的他如同烈火灼身一般苦不堪言,一袭白色的衣袍已经被血汗打湿,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眉头紧皱,经脉传来的疼痛让他龇着牙,五官几乎都快拧成了一团,可见那种痛感有多么强烈。
不知过了多久,南天篱落终于完成了一个大周天的运功,此时他从头皮道脚趾头没一处是不疼的,值得庆幸的是总算将这艰难的引导工程完成了,在他经脉中已经有一条细细的红白真元缓缓流淌形成了一道经脉与气旋的循环,这这证明他筑基成功了。
“呼……”
南天篱落吐出一口满含血腥的浊气,睁开了眼睛,双眼已恢复正常,微微颤颤的站起身来,没办法他如今浑身每一个地方是不疼的,连某个物件都是火辣辣的疼。
忽然间华光一闪,南天篱落感觉眼前一花周围的场景竟然变了,此时他深处一个奇妙的空间之中,抬眼望去一片荒芜,满是疮痍的大地上尸山血海,如同小山一样的巨兽尸体到处都是,他定眼望去在一个格外巨大的巨兽尸体上看见一个人影,顿时心中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缠绕心头。
那道人影缓缓转身,连带着一块银白色的面具,看清容貌,却能看得到那没有眼白也没有黑眸的纯红色双眼,与那血色红瞳对视的那一瞬间,南天篱落感觉一股滔天杀意袭来,下意识的将体内刚凝结的红黑真元运起抵抗,在看到南天篱落透体而出的红黑真元那双血色的双瞳明显怔了一下,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更加狂暴的杀意。
此时的南天篱落被那股狂暴的杀意压的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他只感觉自己被扔进来血海之中,那股血腥味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体内,让他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杀!!”
那站在巨兽上的面具人,随手一翻一般血红色的剑便出现在他手中,抬手一挥斩出到血红色的剑气向南天篱落袭来,南天篱落想躲可身体却不停使唤,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哪一剑穿过重重空间时间向自己斩来,那道血红色的剑气如同穿越了无数纪元一般,看上去近在咫尺却还隔着无数纪元的距离。
在南天篱落即将绝望的时候,一道白光贯穿无数纪元,撞向了那道血红色的剑气,在那道白光的撞击下,那道血色的剑气诡异的炸开消散了,而那面具人似乎看到什么恐惧的事物怪叫一声转身破开空间就跑。
白光并没有追击,而是静静止不动,待白光散去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露出了身形,怔怔的看着南天篱落,那眼神极为复杂,有欣喜、有叹息最终被茫然代替。
“若……若寒!?”
没有了那面具人的杀气压制,南天篱落感觉头晕目眩两眼发黑,他下意识的看了那女子一眼似乎与一个人的身影相互重合了,但他没来得及细细去看,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那女子背着手,迈开脚步,就那么一步一纪元的向他走来,越走女子的身影越淡,当她走到南天篱落身边,她的身体已经近乎透明,像是随时会被风吹散一般。
“哎……你我终究还是敌人呐……”女子叹息一声手一挥,南天篱落便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