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苑风波起,何处是归途,这故事得从1966年说起,那会儿清风镇整改,寺庙,神像全要拆迁,神仙的事都敢动,一次关于灾难的故事就这样发生了。。”说书先生绘声绘色的讲述着那一段心酸历史。
我却无心再听,每次都是在这儿讨杯茶喝,然后顺河而上,找到那位挂画梨树的老人,听他讲他的故事…
他的头发已花白,胡须长长的,全白了,身体似乎也不太好了,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真怕他会倒下。只是,也只有那双眼睛,烁利有神,每日坐在梨树下的石凳上,面朝清河,就那样静静的呆一整天。今天他又开始了他的故事。
“正像说书先生所言,那会儿的整改着实可怕,清河镇这座古城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清河镇能够完整的保存至今,全都源于一位女画家啊,他说。
老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往事如同火焰一般在老人眼里燃烧,过去了那么久,每一次的故事讲述都如同历历在目。
回忆如同长长的链子,牵扯着你我走的越来越远,却永远走不出这个同心圆。老人的桑心又沉了一些。
“那会儿,闹的太凶了,我还年轻,十八九岁的年纪,也是一腔热血,也期待被重视,因为加入了他们。
“景年,你听说了吗,最近来了一位女画家,是位美女呦”叶暖又开始了八卦,带着一贯的慵懒。
“那你岂不是很高兴?”半揶揄半开玩笑的说。
“我当然很高兴,但是这位美女太高冷,吾等难以轻易接触啊。”听着他叹着气开着玩笑把这句话讲完,颇有惋惜之感,不仅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我可跟你说,大批帅哥搭讪,人只一字神功强力波反给你。无非,哦,啊,呵,嗯…你说这资源岂不是白白浪费了,我心,啊,难受…”叶暖用京剧的调子拖长尾音,并且捂胸做疼痛状向我靠了过来。
“得了,得了,明天会会去,不是明天去砸神女祠嘛,呵呵…”我搓手抱拳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而叶暖终于满意的睡去了。
想起第二天,隐隐约约有些不安,最近的事,太奇怪了,有些事,或许真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呀。
第二天,神女祠前已站满了人,这个从古就在这里的神祠,无数先人修缮,至今已有多少年代已无法知晓。两丈高的瓦房,见方也才一丈半,瓦片上布满青苔,木质门框吱呀做响,就连窗户纸也在风中呼扇,这才得出他的年代久远,虽是如此,但却香火不断,门口的大香炉,及仍有燃烧的柱柱香便是证明。
“神女祠不能砸呀,这是保护我们清河镇上千年不倒的神祠呀。”一位白须弓背老人站在神女祠门前向这群年轻人努力且不失威严的讲着。
“爷爷,这是迷信,我们要打倒,相信科学,我扶您回去。”带着红色袖带的大概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对着老人说到,是老人孙子吧。
“你给我闭嘴,上千年的神祠是能砸就砸的嘛,你赶紧回家,别凑这个热闹。”老人急着把自家所以赶回家。
“大爷,这是我们的任务,是科学的事,您就让开吧。”一个年纪稍大,带头的人说到。
“是呀,大爷,您就让开吧。”
“让开什么,你们这些孩子知道个什么,都赶紧回去,这祠不能砸,会遭报应的”维护神女祠的都是一些老人。
七嘴八舌的乱糟糟的争论了起来。响应要砸的人占了多数,但是老人们站在门前不让开,年轻人实在没法下手。
我和叶暖在后面看着他们争论,不去参与,其实对于我们也是不支持这种行为的,多此一举,劳民伤财,固旁观。
“诶,你看,那边那位就是那位女画家,漂亮吧。”温暖用手臂碰我一下,用眼神示意我看靠左边一点,也是站在外围不参与争论的女同志。
白祈的脸上,浓眉,大眼,挺鼻,小嘴,是个秀气的美女,正在打量时,女子漫不经心向这边瞟了一眼。
“是个美女,但是碰不得。”碰上了就是一辈子,这是女子眼神传递来的讯息。
“你也没办法咯?好吧,那我放弃。”一件漫不经心的耸耸肩。
其实,他叶暖何尝不是,一辈子。一辈子到底有多长?为什么有些人,有些事,一眼便是一辈子。
聊天间,热情高昂的青年们已经挥起锤子砸了下去,轰隆隆,房子倒了,说是年代久远,果不其然,只是一锤子,整个神女祠便成了一片残垣。
“喂,你们两个,对对对,就是说你们。”那位女画家指着我们俩说道。“一会儿会很惨,要不要我带你们去避会儿难?”边说话,边从她的双肩背包里拿出纸和笔。开始画画。
“诶,主动搭讪耶。”叶暖小声跟我说,然后走过去说“美女的话必须听啊。”姑娘微微一笑,不回话,只是更快的画了起来。
我们好奇的凑了过去,噫,这不是我俩么?刚准备问,一阵狂风刮过,瞬间就是倾盆大雨。“刚刚明明还艳阳高照,什么时候变得天啊。”叶暖气愤的问。
“我也不知啊”想想刚才,神女祠被推倒,美女的搭讪,谁有心情管天啊。边想,边出了一阵冷汗,虽然没人看的到,神女祠,真的有怪么。
都往各家各户奔了回去,我也正打算拉着叶暖往回走,谁想就看到清河那边滚滚翻起白丈高的浪。
“啊,发大水了,唉,遭报应了呀,遭报应了呀”一位老人跪在地上,仰天大叫。其他的人都往相反的方向奔了去。
惨叫声在不断响起。神女祠地势尚属高地,一时河水漫不了,所以这会儿,所有人都超这边奔了过来。一时有些拥挤,各个成了泥人,摒却现在的狂风暴雨与洪水,其实蛮想笑,最爱干净的崔某某,这时正在地上滚了几个滚,也不顾虑继续往这边爬,走到跟前伸手拉了一把。曾经胆大无边的刘某某,此时也是一脸惊慌,拼命奔跑。看着不觉笑了出来。
本来在雨衣下纹丝不动画画的姑娘,也抬起头问了一句“你笑什么”关键是她是怎么知道我有笑。
“好笑”简单回予她。心里接了去,是呀,太好笑了,昨天还在聊妹子,兴致勃勃,今天就有可能命丧黄泉,不好笑吗?人生无常,却搞什么除四旧?那个属于旧的,什么又是新的,若非战乱,谁不是安稳度日,过着自己简单幸福的小日子。
“水马上就要漫上来了”叶暖慵懒的对着我说。
“大家都在嚷嚷,就算是瞎子,也能知道了吧。”继续开玩笑咯。对于我们这两个人,无亲人,无牵挂,我随意,你呢?
“说说你的遗言。”叶暖的语气轻轻的,甚至有些深沉,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遗言么…“死在水里,会不会被我们吃掉的鱼报仇,你听说过吧,人死后会经过十八层地狱,头一层就是报仇,各种被你吃过,害过,玩过的小动物来折麼你,还不能还手。”
“我靠,这么残忍,谁规定的,有那条鱼不识趣,就再杀一次,这次油煎。不还手,哼?”水里似乎冒了很多泡泡,太残忍了,惨不忍睹。
“走吧,水都到脚下了。”美女画家看着水如是说。
我和叶暖看着她,如同看一个神经病,能走谁在这开玩笑逗她玩?
“你们不信我能救你们吗?”她认真的说。
我看看脚下的水,以及四周更深的水,和哀嚎爬树的人,叹了一口气,没治的人还是要温柔的对待,一会儿给她来几口人工呼吸,我正寻思着可行性,和时间。
叶暖直接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直接抱住了人姑娘,很认真的安慰到,“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我把气都渡给你哈…”“啊…你,你怎么这样,干嘛踩我脚,很痛的。”边疼的跺脚边气愤的瞪着叶暖。
这次轮到叶暖翻了一个白眼“快到时间了,你俩别给我闹,听到没。”
叶暖看着东方的天空如是说。“死期么,你别吓我好么美女。”话还没说完,天空彻底暗了下来,这下更恐怖了,大水中还看不清一切,只有哀嚎声。叶暖紧紧的抓着我的袖子。我紧紧的抓着一截木头。谁说我们不怕死的~~主要是,木头的另一边似乎是那姑娘。“忘了英雄救美了,画家美女人嘞。”叶暖这会儿才想起还有个人。表示满脸黑线。
“我抓着木头,等你救就只有死了。”声音似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都抓紧了。”姑娘声音刚落,一股冲劲翻滚而过,顿时不知道呼吸,紧接着喝了多少水也不知道了。我紧紧抱住木头,叶暖也紧紧抓着我。默契还在,曾经一起捅马蜂窝的默契看来还在。
“啊啊啊啊,竟然有马蜂,蛰我了。”水流刚平缓,我们被飘在水中央,还未来及看清周围环境,只知道天亮了一些,叶暖便嚷嚷了起来,难道乱想都不行~~
“这是杀人蜂。”姑娘轻声说,我心想看来这次是真的逃不掉了。
“看来要加快速度了。”姑娘几不可闻轻声呢喃了一句。只见她拿起画笔又画了起来。
“这姑奶奶也是神了啊,不说逃命,还要画画,相当末代艺术家?还是死了的神话?”叶暖愤恨的嚷嚷,眼看就要放弃一切,夺命而逃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闪电划破长空朝着我们狂射而来。
看来真的要命绝与此了。因此失望的闭上了眼睛,祈求死后千万不要经过第一层地狱,我小时候不懂事,大了又是吃货一枚,没少残害生灵,求神保佑,求神保佑。话没说完,感觉自己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疼痛,什么美女什么兄弟,统统抛在了脑后,只是刹那间我便昏了过去。
从何断定呢,应该就是那常常的温暖,和不切实际,我有父母,有兄弟,一家和乐,妈妈在做饭,爸爸在看报纸,弟弟在和自家养的够玩,多幸福的一家子啊,难道我之前发生的一切才是梦吗?
妈妈做好了饭,我们一家子围在餐桌旁,爸爸为我夹了一个鸡腿,看着鸡腿,正准备夹起来吃。。。
“公子,公子。。。快醒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着周围陌生而又华丽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