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到王丽还有她父母来了,马上启动了汽车,向学校方向进发。
我坐在车上最后一排,王丽坐在我正前方和她母亲靠在中间一排,他父亲坐在副驾驶位置。一开始走的是县道,路面也不是很好,多是坑洼的路段,车子颠簸抖动很厉害,我都有些快被甩出去的感觉,几次屁股都离开了座位。我特意向右边挪了挪,坐在她母亲的后面,这样可以更好的看到王丽。
王丽也许察觉到了,随即向后瞧瞧,然后抿着嘴,向我甜甜地一笑。
“没事,我挪挪地方,那边不好抓扶手!”我也是报以微笑,在车的靠背后面伸出手,做出“耶”的姿势,我想她是明白的。
咋?是不是太颠了?这路确实难走,非要过了兴平才好些,再忍忍吧!”王丽的父亲扭过头来说。
“还行,没事!”我若无其事回答。
司机头也没回,朝着后视镜望了望,正好能看到我,笑着说:“我坐着都能弹起,还别说后面最后一排了,你也只能忍忍了。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好了。”
王丽父亲又和司机聊了起来,不时说到路况,谈到路程,还提到沿路的地域特色及风情,甚至有些他早年去过的地方,现在不免有些感叹之类的话语,司机只是“嗯啊”的附声应和着。
我也只是听着,作为一个听众我当的很自然,很容易。开口讲话并参与话题显得极其困难,自己在这方面的阅历和知识实在太缺乏,只怪自己没有机会出去多走走,多转转,不然也能在这个时候,好好表现表现自己的成熟和内涵,以致于在王丽父母心中留下美好的印象和个人魅力。
一路上,我不时看看窗外,又望望王丽。她旁边车窗是留缝的,车开动起来不时有股子冷风嗖嗖钻进车内,她并不觉得冷,也许是这早春的阳光让人觉得有些温暖,这几丝寒冷并不能真正感觉得到。她的额头前面有几丝头发随风摇摆着,车速慢下来,就会又飘落下来,起起落落,真像是会跳舞一样,跟春风翩翩起舞,又与春天窃窃私语。
行了好一会儿,路面也平坦了许多,应该是到了宝鸡境内,左侧不远处有巍峨的山脉,右侧有一些突兀的山塬。这一路,经武功,过杨凌,到著名的太白山所在地眉县,此时,王丽,她母亲和我都已经睡着了。醒来时已经到了那历史沧桑的五丈原,在途经陈仓古道,最后到达宝鸡,200多公里,开了足足6个多小时,现在已是下午快四点钟了。
宝鸡和煦地春风吹拂着渭河岸边的棵棵垂柳,也吹绿了岸边野草舒展开的衣边,远远望去,一片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王丽看到渭河这才伸伸懒腰说:“终于到了!这坐的也太累了!”
“扎能那样说,你没看你李哥开着车,眼睛都没眨,坚持到现在,你还嫌累?扎这么不懂事。”王丽的父亲厉声喝道。
一下子我困意全消,没想到王丽父亲如此震怒,跟在家里的亲和感觉完全不同。
司机看到这情形,知道是怕自己生气,转头看了王丽父亲一眼,说:“哎,王局长,王丽说的没错,她坐着累,我开着也累,都难受,这也是真话,你就别骂她了。咱这又不是外人,没事,没事。”他说着,拿起一旁的磁带,继续说道:“好,这一路上开车我把音乐都关了,就是怕影响你们睡觉,既然都起来了,我放些歌,提提神。这盒还是单位元旦会演时专门买的磁带,美得很!”
说话间,王丽父亲拿出烟,递给了司机一根,还替他点了火。司机摇下了自己一侧的窗户玻璃,车速很慢,所以没有太大影响。
此时,车载磁带机随着“兹拉兹拉”的电流声过后,一曲阎维文的《军歌嘹亮》回荡在车内,真是振奋人心。
我爱嘹亮的军歌
有排山倒海的力量
一路硝烟一路胜利一路歌唱
我爱嘹亮的军歌
有男儿女儿的衷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