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哎呀?凌兄,昨晚没睡好吗?”柳若夕神清气爽的下了楼,只见凌初言无精打彩的坐在一旁有一口没一口,眼睛下有层淡淡的瘀青。
“嗯……”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凌初言继续跟馒头作战,柳若夕也不在意,端起桌上不冷不热的稀饭津津有味的喝起来。
“柳小兄弟!没想到又遇见你了!”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柳若夕端着稀饭的双手一抖,回过头,赫然是一身道袍的钟岳。
僵硬的扯扯嘴角,“钟大哥,你怎么在这?”
“我去苏州办点事,正好路经此地。”
又一个去苏州的?柳若夕暗自嘀咕,这未免也太“巧合”了。
“不知柳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大大咧咧的坐在柳若夕旁边的板凳上,钟岳极自来熟的拿起碟子中的馒头啃起来。
柳若夕嘴角微抽,这人的无耻程度跟她有得一拼!
“苏州。”
正准备随口说个地方,本来安分的啃着馒头的凌初言突然出声道。
恶狠狠的甩给凌初言一记白眼,结果换来对方一脸的无辜。
“真是太巧了!柳小兄弟不介意鄙人同行吧?鄙人钟岳,还未请教这位兄台贵姓?”钟岳乐呵呵望向凌初言,嘴里还不忘嚼着馒头。
“在下姓凌名初言。”凌初言回以一笑。
“凌兄也是去苏州?”
“正是。”凌初言笑道。
“真是太巧了!”钟岳忽的站起来,将最后一点馒头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就是缘份啊!我看咱们不妨结拜吧?凌兄认为如何?”
“好主意,择日不如撞日,我看现在就去吧!前面正好有座土地庙。”
“那还等什么!快走快走!”说着两人就要往门外走去,刚踏出门槛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同时回过头,看向一脸无语的柳若夕,“柳小兄弟,还愣着干嘛!快走吧!”
“我就……不……不必了……”柳若夕嘴角抽搐道。
“这怎么行!咱们仨能相聚在一起就是缘!”钟岳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架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柳若夕往门外走。
看着那不知道有久没人来的土地庙,柳若夕无语望天,事情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这两人的自来熟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要结拜他们自个儿拜去!干什么非得拉她来!
“黄天在上,土地为证,今,我钟岳。”
“我凌初言。”
“我……我柳若。”
“在此结为异姓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钟岳念念有词的说着,柳若夕却听的冷汗直流,有难同当什么的,真有难你们当不就好了,她不过一区区弱女子。至于同年同月同日死?她命可长着呢!万一他们中哪个是短命的她不得白白搭上一条小命?!越是这样想,柳若夕越觉得自己亏大了!
“柳兄,把手伸过来。”凌初言笑眯眯来到柳若夕面前,无比亲切的看着她。
柳若夕直觉得不妙,警惕道:“干嘛?!”
“叫你伸就伸嘛!啰嗦个什么劲儿。”钟岳在一旁嚷嚷道,一边甩了甩左手。
在柳若夕还没弄清楚状况的时候,凌初言一把拉过柳若夕的手,顿时,一阵细微却尖锐的痛从指间传来。
“啊!!凌初言!你你你!混蛋!”泪眼汪汪的咬着自己的手指,柳若夕怒吼道,这家伙居然放她血!
“一点血而已,你一个大男人还怕痛?”晃了晃那碗混合着血的水,凌初言笑的很刺眼,看得柳若夕恨不得上去给他一脚。
“好了,别闹了。”钟岳适时的阻止了两人的眼神交战,从凌初言手里拿过碗仰头喝了一口,递给凌初言,凌初言也喝了一口,复又递给柳若夕。
柳若夕盯着碗里还飘着血丝的水,咽了下口水,终于牙一咬,眼一闭,咕噜灌下一口。
见柳若夕喝下水,钟岳高兴的对着柳若夕的小背脊就是一巴掌,直把柳若夕拍得差点将刚刚喝下的水吐了出来。
“哈哈!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你没事吧?”
“没……没事……”颤颤巍巍的回道,柳若夕有些欲哭无泪,要是以后他动不动高兴一回,她这小命还要不要了?
“我比你们年长,今后若不嫌弃便唤声大哥吧!”钟岳笑得一脸灿烂。
“那我便排第二。”凌初言也笑得一脸灿烂。
“那我不是排最末了……一点好处都没有……”柳若夕闷闷的说道。
闻言,钟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拿出两个小葫芦:“咱们都结拜了,这见面礼怎么能少呢?这是我云游时一个道友送的,说是能医百伤的药,我也没用过,就送与你们俩吧!”
尽管心里有些不情愿,柳若夕还是作出欣喜状的结果小葫芦,顺便在心里将钟岳里里外外吐槽了个遍,送什么不好居然送药?这不明摆着咒她受伤吗?而且他自己都没用过,万一某天她真受伤了这药不好使呢?无耻就算了,还这么小气!
当然,钟岳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柳若夕贬到哪种程度了,所以在看到柳若夕那么“开心”的接过药后脸上浮起几许憨笑。
“二哥,那你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既然不能从钟岳那里捞到好处,柳若夕只好将希望寄托到凌初言身上。
凌初言笑笑,也不含糊,直接抛给柳若夕一块小玉牌,上面还有一个凌字,“三弟日后若有何困难可去苏州找我。”
那不就相当于一张签了名的空头支票?“谢谢二哥!”甜甜的道了谢,柳若夕喜滋滋的将玉牌塞进随身携带的小包里。
于是,从那天起,柳若夕在这个世界莫名其妙的多出两个义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