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夙尘已经钻进玉里了,柳若夕想了想,蹲下身将包袱翻了一阵,拿出一张黄符一把贴到玉上,这才安安心心的准备洗澡。
水微凉,适应了一下,将整个身子没入水中。
柳若夕哼着曲不成调的歌,一头长发飘散的水中,朦胧的月光洒在水面,漾起一道道波光。
洗了近半个时辰,柳若夕慢悠悠的爬上岸,换了件浅蓝色的男式长袍,长发湿答答的披在肩上。
就在她感叹古代没有吹风机之际,一阵阴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离她二十来米的地方浮起一团白雾,其中还有明灭不定的火光。
难道又要见鬼了?好在有了夙尘和珍娘的事件,这回她可表现的镇定多了。
隐隐约约,一白一黑两个人影从白雾中飘了出来,柳若夕眨了眨眼,再细看的时候,那两个“人影”已经飘到她跟前了。
“黑白无常?!”柳若夕诧异的瞪着眼前的两只鬼。只见他们一个白衣,一个黑袍,却并没有传说中的那样伸着长舌头拿“鸡毛掸子”啥的。而且值得一提的是他们长得相当俊朗。
“许珍娘,你阳寿早尽,何故迟迟不肯去地府。”白无常悠悠说道,还若有若无的瞟了柳若夕一眼。
柳若夕轻咳一声,直接无视。
手中的镯子泛出淡淡的莹光,珍娘的身形渐渐清晰起来。
她怨恨的看向黑白无常,“只要我的仇一日未报,我就不会去地府。”话虽如此,但柳若夕还是听出了她语气中带着丝惧怕。
白无常轻叹一声,“命既如此,你又是何苦,早日投胎重新做人不好吗?”
“人间纠纷,你们又怎会懂。”珍娘冷笑道。
“那……那你好自为之吧。”白无常干巴巴道。
这下,珍娘跟柳若夕倒是都愣住了。
“就这样?”柳若夕忍不住问道。
白无常挑眉,“你想怎样?”
“不管怎么说你们都得先凶神恶煞的摞下一堆狠话,然后再来场惊天动地的打斗吧?!”
“谁规定非得打架的?”白无常好笑道。
柳若夕摸了摸下巴,“电视里都这样演的。”
珍娘一脸迷惑:“电视是什么?”
柳若夕不自在的笑了笑,“没……没什么……”跟古人解释现代的东西绝对是一种痛苦,对于这一点,她已经在夙尘身上深有体会。
“柳若夕。”
“在!”柳若夕紧张的看着白无常,不知道他叫自己是要干嘛。
“令尊托付我们把这个给你。”
老爹?!柳若夕一惊,随即反应过来伸手接住白无常扔过来的东西,借着月光,是一颗黑色的珠子,看起来相当眼熟。
“东西既然交给你了,那我们先告辞了。”
“等等,我老爹到底怎么回事?”
白无常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地上还贴着张黄符的玉。
柳若夕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跟夙尘有什么关系?
“你们各自珍重吧。”说罢,也不等柳若夕反应过来,黑白无常渐渐隐没在一片白雾之中。
抓了抓自己未干的头发,柳若夕蹲下捡起地上的玉,“到底什么情况……”
摊开手掌,那颗黑色珠子跟玉佩上的一样。
开满彼岸花的小道上。
“怎么,你又不高兴?一直都不说话。”
“你明明可以帮他们的。”
“可是那并不在我所司职责范围之内。”
“冥界的人都是这么没人情味么?”
“错了,冥界没有人,你现在也不再是人。人情味这种东西,我们不需要。”
“那个珍娘……”
“这是她自己选的,能不能逃过此劫只有看他们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