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林伟与托可夫顺利到达巴黎后,原计划托可夫是想带杨林伟在巴黎散散心的,但看杨林伟一直闷闷不乐,无心游玩。托可夫只好带着杨林伟先回到外籍兵团报到。果然在有推荐人推荐及关照的情况下,杨林伟顺利通过了登记考核,也顺利领到了作训服和制式陆战靴。杨林伟从新兵报到处了解到,兵团训练部本来原定的计划是让他参加为期三个月的新人训练,然后将他编入法国外籍兵团伞兵连,但由于托可夫的“关照”,他连为期三个月的新人训练都不用参加了,而是直接被编入涉外机动部队C级第二连,也就是被那些老兵们称之为“菜鸟集中营”的C级三大连之一。杨林伟在新兵报到处通讯员的带领下来到C级第二连报到,被时任第二连的指挥官阿童洛夫中尉告知,他将要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基本战术训练,之后会在那个月的结尾参加一次训练考核,考核合格者将正式被编入C级作战序列,并配发作战服和狗牌。
杨林伟铺好床铺后,躺在床上回想着自己这几年来的心酸、快乐,却不敌长途跋涉给他带来的身心疲惫,慢慢地,他就迷迷糊糊睡过去。
“给我起来!你们这些猪!”(俄语)
杨林伟突然被一阵急促的哨声惊醒,他慢慢爬起身,脑袋感觉晕沉沉的。他揉了揉眼睛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在他将要站起身的一瞬间,耳边忽然感觉一阵风迅速刮过,杨林伟心里正纳闷是哪里刮来的风,却不知下一秒自己右脸就受到沉重一击,重心的瞬间偏离和施力人的力道让他一下子摔坐在地上,在摔下去的同时,他的头重重地磕在了旁边另一张铁床沿上。此时的杨林伟使劲地甩了几下脑袋,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却不敌耳朵里嗡嗡作响,自己右脸火辣辣地疼。与此同时,耳边朦朦胧胧传来一个粗暴男人的喊话:“给我站起来!你这头该死的猪!”缓了几秒,杨林伟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身材魁梧的白皮肤男人,就在他刚要站起来,那个男人伸出大手将他猛地一拉,同时一脚重重地踹了上去,杨林伟一个踉跄扑倒在屋外的地面上,耳边即刻传来一阵嘲笑声。杨林伟愤怒地爬起来,刚要回身质问那个魁梧的白皮肤男人,却不料自己在转身的同时受到对方一记横踢,再次摔倒在地上。“给我站起来,你这个废物!”那个粗暴的男人再次吼道。杨林伟自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理儿,无奈之下只好默不作声地爬起来,站到了面前的队列中。
“你们给我听好了!你们这群该死的猪!废物!垃圾!”白皮肤男人吼出这句话的同时,杨林伟清楚地听见队列中有的队员把拳头捏得咯咯响,有的队员则是冷哼一声,可见这白皮肤男人已经很成功地引起了众怒。“你们真该为自己能来到C级第二连而感到骄傲!然而更应该让你们感到骄傲的是,”说到这里,白皮肤男人阴冷地笑了一下,“更应该让你们感到骄傲的是,在未来的一个月里,你们中的有些人将死在这里,成为这里的孤魂野鬼!”白皮肤男人环视一周后继续说道:“我是你们的训练指挥官——阿童洛夫中尉。在未来的一个月里,将由我负责你们的训练和考核!好了,现在给我去海边负重跑30公里,之后接着做100个俯卧撑,完成不了的不准吃饭!”阿童洛夫说完转身离开了。
100个俯卧撑?!还负重跑30公里!开什么玩笑?!杨林伟心里想道。自己在学校的时候连20个俯卧撑都做不下来,学校田径比赛最多跑3公里,平时就连这3公里要完全跑下来都很吃力,更别提现在还要负重跑30公里,接着再做100个俯卧撑了。杨林伟皱着眉头站在队列中,现在的他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嘿!发什么呆呢,走了!”正当杨林伟还沉浸在思索中,队列中一个黑皮肤卷头发的小伙子拍了杨林伟一下便向海边跑去。杨林伟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苦笑了一下,随即跟上了他的步伐。
海边,一队身穿热带丛林迷彩作训服的士兵背着行军包,手里横捧着M16自动步枪整齐地列队在沙滩上奔跑着,士兵背上的行军包随着身体的摆幅有节奏地上下颠簸着。“嘿!你叫什么?来自哪里?”杨林伟闻声转头,原来是方才的黑皮肤小伙,便道:“要问别人出处,是不是得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啊~对,你看我这脑子,我叫斯坦福.李,你呢?”黑皮肤小伙嘿嘿一笑,露出他那口洁白的牙齿。“杨林伟。”杨林伟伸出右手。斯坦福看了看杨林伟伸出的手,腾出一只手使劲在衣服上蹭了蹭随即与杨林伟的手握在一起。“你是一个人来的?”杨林伟问道。“我是跟他一起来的,”斯坦福一努嘴,示意杨林伟看向他身旁。那是一个帅气的白皮肤小伙,棕黄色的头发随着海风飘逸,一双独具西方人种的蓝色眼睛宛如一颗极品蓝宝石。杨林伟呆呆地看着,他从未见过如此帅气的男人。白皮肤小伙仿佛察觉到了杨林伟的目光,随即转头看向杨林伟,与此同时,他像个黄花大闺女般脸红了一下,对杨林伟微微一笑。“哈哈哈,他是个害羞的小鲜肉。”斯坦福见状不禁捂嘴笑道,“他叫波.杰克,我们是多年的战友,我们是一起来到这里的。我猜你是一个人来的吧?”“我有个朋友在B级连效力,他推荐我来的。”杨林伟回答道。斯坦福闻言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转眼间,一周的训练顺利结束了。经过了一周时间的相处,杨林伟对斯坦福和杰克也比较熟悉了,这三个人也真是有缘,这一周以来三人不管是吃饭、训练、上厕所都形影不离。在一次训练后的酒吧小聚,杨林伟了解到,斯坦福和杰克曾是前英国特种舟艇部队(SBS)的成员,服役期间,二人不仅是战友和搭档,私下里还是多年的朋友。本来二人在军中的事业可谓风声水起,可是在一次作战任务中,两人所在的小队由于内部情报源出了问题,在任务中被埋伏,12人的小队只剩下他们两人活着回来。按理说,总归没有全军覆没,应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但当两人回到部队后,迎接他们的不是亲人和战友的接风洗尘,而是秘密调查组的逮捕和审问,二人莫名其妙地被英国军方判定成了逃兵和间谍。从此以后,二人被军方软禁了起来,不见天日,两人的家人对此事毫不知情。事情发生后一年,二人自知无力回天,只得冒险逃出那个被黑暗和恐惧笼罩了的地方。在逃跑的时候,许多全副武装的士兵试图阻止他们,无奈之下他们只得大开杀戒,两个人硬是凭着自己的手段干掉了一支由40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组成的看护部队。最终,两人带着重伤从那个秘密基地逃了出来。逃出生天后,两人先是带着伤到公墓探望那次任务中牺牲的战友,让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墓中并没有设立那些战友的墓碑,两人不禁心里一紧,拳头攥得死死的。就在二人心灰意冷之时,他们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于是乔装打扮潜入市区想要回家看看,当他们各自回到自己家中时,映入他们各自眼帘的却是人去楼空的景象。二人不知这一年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正当他们想要打听点消息时,街上却警笛喧嚣,特警、军队、甚至还有直升机和装甲车一起朝他们涌来,这时两人才知自己逃出来的消息走漏了风声,当局已经展开对他们二人的抓捕行动。看着曾经情同手足的战友和兄弟此时正拿枪对着自己,两人悲愤至极,愣是联手对抗起自己的国家。但面对突如其来的武装部队,无论从人数上还是火力上,二人自知最终倒下的终究还是自己。正在绝望之时,眼前的警车和装甲车瞬间爆炸,有很大一部分武装部队即刻陷入一片火海之中,悬停在树梢高度的警用直升机本想规避朝它飞来的流弹,直升机驾驶员却慢了半拍,结果被一举打了下来。看着眼前的情景,两人开始纳闷了,突然,一阵若隐若现的轰鸣声传入二人耳朵里。这是虎式武装直升机的发动机轰鸣声!两人几乎同一时刻做出判定。果然,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虎式武装直升机呼啸着朝两人的方向飞来,但它的目标却不是他们二人,虎式武装直升机的机腹,一挺改装过的12.7mm口径的机载机枪喷出一连串火焰,二人眼前的特警和武装人员应声倒地,血肉横飞。虎式武装直升机两侧挂载的反坦克导弹时不时对着那些装甲车发射,在这架强悍的武装直升机面前,那些装甲车就像是做工精美的烟花一样,其爆炸产生的火光将黑夜点亮。虎式武装直升机后,另外一架没有任何标识的黑鹰直升机飞过来在两人所处房屋顶悬停,一根速降索被抛下,两人见状明白了来人的意思,于是动身爬到屋顶,抓着速降索爬到了黑鹰直升机上。速降索在二人爬上来的同时一点点收了回去,黑鹰直升机关好机舱门后一点头便快速地朝后方飞去。虎式直升机驾驶员见状便快速掉头跟了上去,同时做出一个“眼镜蛇”机动动作,避开了一枚朝它袭来的空空导弹,在这个“眼镜蛇”机动动作做出的同时,虎式武装直升机将两枚空空导弹朝另一个方向打出,两秒钟后,导弹飞去的方向出现了一团红色的火光,周围的叫喊声被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所取代。
在黑鹰直升机上,两人终于看清了来人,来人正是时任英国特种舟艇部队(SBS)指挥官的卡尔斯上校。卡尔斯上校告诉他们,在他们被捕后的一年里,军方不知什么原因,向外界以及他们那只作战小队各成员的家人通报了作战小队全军覆没的消息,按理说应该给牺牲者在公墓安置墓碑,但军方说由于涉及到秘密任务不同意对牺牲人员进行公开安葬,也不同意在公墓设置墓碑。尽管卡尔斯上校竭力争取,但终究是一无所获。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直到昨天收到调查组审问犯人的秘密基地里传出的扣押人员逃出基地的消息,再经过卡尔斯上校的严密调查才知道自己的两个部下并没有死,于是安排了线人对他们两个人的行踪进行了调查,才得以在今天即使赶到解救出二人。
二人听后心里满是疑惑,那次任务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满怀希望回到祖国却被秘密组织逮捕,成了犯人。见卡尔斯上校眼里也满是疑惑和不解的样子,二人于是没有再问。卡尔斯上校在沉默了一阵后问他们二人有何打算,二人只得你看我我看你,都毫无头绪。于是,卡尔斯上校见状便提出了法国外籍兵团的提议。二人答应后便来了这里。
听了斯坦福叙述的事情由来后,杨林伟心里不禁一颤,又联想到自己,杨林伟深深地叹了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被迫无奈离开故乡飘落到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