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没有你才是最大的原罪。”谢尔菲德矗立在窗前,他摇晃着手里的高脚杯,不时抬起杯子品尝着杯中那红色鲜亮的液体散发出来的果香,晶莹剔透的液体在杯中旋转着,这令人陶醉的液体来自于一瓶拥有悠远年代的极品波多尔红葡萄酒。
这是一幢美丽的山间别墅,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室内的地面。谢尔菲德眯着眼睛注视着在室外泳池边蹦蹦跳跳的小松鼠,这只活泼好动的松鼠令他感觉心情不错。
“老板,您的电话。”一个身穿黑色西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轻轻地走了过来,他毕恭毕敬地将无线电话捧到谢尔菲德身边。
谢尔菲德悠然自得地抬起酒杯抿了一口:“谁打来的?”
“是牧师。”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唔……”谢尔菲德迟疑了一下,接过电话凑到耳边,同时朝中年男人挥手示意让他先退下:“喂?”
“计划进行得怎么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饱满沧桑的声音。
“目前还算顺利吧。”谢尔菲德想了想说道。
“还算顺利?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那头的男人有些愠怒道。
“你冲我瞎嚷嚷什么?东西是我的,人是我的,生意也是我的,我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教我!”谢尔菲德恼怒地说道。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竭力克制住自己:“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整个计划成败的关键就在邪魅之星。如果邪魅之星中途被国际刑警拦截,那么于你于我,或者对于组织来说都没有什么好处!”
“哼~组织?我也希望你能搞清楚,那他妈的是你的组织,不是我的!还有,能被国际刑警盯上难道不是拜你们所赐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谢尔菲德冷哼一声道。
“你别忘了你是靠谁才能平安无事地走到今天的!”电话里传来对方的怒吼。
“你也别忘了你现在在跟谁说话!如果不是你们,我也不会落到如此田地!”谢尔菲德气愤地将电话狠狠地摔在地上,电话在落地的一刹那被摔得稀碎。
戴墨镜的中年男人挥手示意手下将躺在地上的电话残骸收拾干净,然后轻轻地走到谢尔菲德身旁,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那瓶极品波多尔红酒。谢尔菲德的视线重新回到窗外的泳池边,方才那只活泼好动的小松鼠早已不见了踪影。谢尔菲德将手里的高脚杯拿到中年人面前,后者立刻会意,微弓着身躯小心翼翼地将酒瓶中那红色鲜亮的液体倒入杯中。谢尔菲德抬起高脚杯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接着从中年男人手里接过已经处理好的雪茄,中年男人为其点燃雪茄后慢慢退到谢尔菲德身后。谢尔菲德将点燃的雪茄放入口中,燃烧的雪茄在他的吮吸之下散发出阵阵熏香,那熏香中夹杂着杏子的甜香和古巴烟草特有的香味。
“你去查查货到哪了。”谢尔菲德吐出一股浓浓地纯白烟雾后对站在自己身后的中年人交待道。
“是。”中年人答应着并转身将要离开。
“等等!”谢尔菲德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叫住了将要离开的手下。
“老板。”中年人停住脚步后转身等待着主人的吩咐。
“你去把信天翁叫来。”谢尔菲德说着朝他挥了挥手。后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谢尔菲德享受着雪茄给他带来的愉悦,他心里此时也正琢磨着自己的事情。10分钟后,一个身穿一身白色礼服,头戴礼帽,脚蹬一双白色皮鞋,戴着白手套的手里拿着一根金属质手杖的年轻人出现在他面前。
“你找我有事吗?”年轻人站在谢尔菲德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轻佻地问道。
“这样的口气跟你的打扮可是一点都不搭啊。”谢尔菲德转过身看着他意味深长地说道。
后者微微耸了耸肩,随即模仿英国贵族向谢尔菲德行了一个礼。但谢尔菲德并不吃这套,他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说道:“今天叫你来,是有事要问你。”
年轻人将手杖和帽子随手递给走进来的中年男人,随即自顾自地坐下,他熟练地找到一个干净的高脚杯,接着拿起放在桌上的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谢尔菲德对这个年轻人的举动似乎早已习惯了,虽然有时候他还是很反感年轻人的“自觉”,但实际上也并未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应。
“你对这次的计划怎么看?”谢尔菲德将雪茄放到烟缸边缘后对坐在他右侧沙发上的年轻人问道。
“我是职业杀手,不太了解你的生意,所以不知道你究竟在问什么。”年轻人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后说道。
“你不用太忌讳这个话题,我今天跟你谈的事情并不违背你的原则,信天翁。”谢尔菲德似乎看透了对方在顾虑什么。
“呵,要不怎么说你是一只老狐狸呢。”信天翁冷笑一声说道:“据我所知,这次的买家是一个叫做沙漠死神的家伙,这个家伙是大名鼎鼎的B?Larden的心腹,同时也是JD组织的二号头目。”见谢尔菲德赞同地点了点头,他继续道:“这个叫沙漠死神的家伙并没有独立的财政权,所以就不可能单独跟你,哦不,跟我们做这次交易,想必应该是受到Larden的指示来跟我们交易。但其中令人费解的是,JD组织的主要根据地位于中东,所以即使Larden与我们交易也应该让我们把货物直接运往中东才对,但实际上这批货物将要到达的目的地却是远在非洲的黑人贫民窟索韦托。这样的话就算Larden有什么阴谋,也犯不着把武器扔进黑人贫民窟吧,把索韦托搅乱对他有什么好处呢?按理说,这与他的计划八竿子打不着呀。”
“嗯,的确,这也是令我费解的疑点之一。”谢尔菲德赞许地点了点头,转而对信天翁问道:“对了,你听说过红蜘蛛吗?”
“你说的是红蜘蛛组织吗?”信天翁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他背靠沙发抬眼看着谢尔菲德问道。
“不错,就是那个号称全球顶尖高智商犯罪高手聚集地的红蜘蛛组织。”谢尔菲德咬牙切齿地说道。
“红蜘蛛组织什么时候堕落到如此地步了?”信天翁疑惑地问道。
“什么意思?堕落?”谢尔菲德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嗯哼~”信天翁摇晃着手里的酒杯,顿了顿继续道:“想必你还不清楚红蜘蛛组织的前身吧。”
“洗耳恭听。”谢尔菲德似乎对于信天翁将要说的话产生了兴趣。
“红蜘蛛组织的前身是一个国际杀手组织,于1968年由一个叫天狼星的家伙创立。红蜘蛛建立初期只有8位成员,这8位成员在当时堪称红蜘蛛组织的顶梁柱。别看那个时期的红蜘蛛成员少得可怜,这8个人在当时可是从未失过手的,据说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能以一敌百,而且他们的活跃范围涵盖欧美,其势力不容小觑。”信天翁说完后抬起高脚杯一口将红酒喝光,然后将杯子轻轻地放在桌上,继续道:“1988年,早已被国际刑警盯上的红蜘蛛由于太轻敌,他们在中东的一次行动中遭到国际刑警的围剿,红蜘蛛在这次围剿中被彻底击溃,据说当时的红蜘蛛所有的188名成员有三分之二以上均被国际刑警击毙。在这次事件后,红蜘蛛便销声匿迹了。以至于使得国际刑警组织曾一度认为自己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后来我听说红蜘蛛复出并投资了合法的事业,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安保公司,其规模甚至比美国黑水还要庞大。”信天翁说完后停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见谢尔菲德手里拿着一支刚刚处理好的雪茄朝他晃了晃,他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接着点燃一根自己的香烟抽了起来,后者见他对自己的雪茄不感兴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品尝起雪茄。“怎么,难不成这次的计划与红蜘蛛有关?”信天翁吐着烟雾玩味地看着谢尔菲德。
“不错。”谢尔菲德有意无意地躲开信天翁的眼神:“一年前,一个自称牧师的家伙找到我,他自称是红蜘蛛组织的二号头目,希望跟我做一笔交易。”
“你答应他了?”信天翁问道。
“没有。”谢尔菲德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做我们这行的,能不张扬就不张扬。虽然我对红蜘蛛没有你那么了解,但我多少有所耳闻,我可不想惹麻烦。”
信天翁听罢点了点头。谢尔菲德继续道:“就在我以为红蜘蛛不会再来纠缠我的时候,我的几批货接二连三莫名其妙地被国际刑警组织给端了。我自认为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至少在此之前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而且我跟国际刑警组织也并没有什么交际和纠缠。”
“于是你怀疑是红蜘蛛搞的鬼?”信天翁掐灭烟头后重新点燃一根香烟。
“事实如此,一年后那个叫牧师的家伙重新找到我,他表示如果我不同意跟他交易,他将会让我蒙受更大的损失,而我一如既往地拒绝了他。并在拒绝后派人调查了这个叫牧师的家伙,但奇怪的是什么都查不到。”谢尔菲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就在今年5月,国际刑警对我发布了红色通缉令,而我的几批货再次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国际刑警组织截获。后来的几天我苦思冥想,突然想起牧师的话,所以我更加确信一定是这个该死的红蜘蛛组织在背后搞的鬼!”
信天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此时的他正紧皱着眉头。
“5月25日,牧师带着钱和人来到了这里。”谢尔菲德无奈地说道:“我原本打算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可就在他踏入这个房间的那一刻起,我才明白我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他们究竟想干什么呢?”信天翁目不转睛地盯着谢尔菲德问道。
“那天在牧师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那个人眼神深邃而犀利,我原以为是红蜘蛛的最高首领,后来才知道他就是沙漠死神。”谢尔菲德颤抖地说道,信天翁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在此之前,他从未见过这个男人惧怕过任何人。
“他们想要从我这里购买武器并运至索韦托,我本以为牧师三番五次的纠缠只是为了这个简单的交易,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他们不仅从我这里购买了大批的枪支弹药和重型武器,还买下了一颗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极其危险的生化武器——邪魅之星。”也许是因为对军火走私生意的麻木吧,亦或是烟草的麻痹作用,谢尔菲德此时已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转而轻描淡写地说道。这不禁让信天翁感到有些厌恶。
“邪魅之星到底是什么?”厌恶归厌恶,但信天翁并没有将这种表情呈现在脸上。
“邪魅之星是一颗集生化和核爆炸为一体的炸弹。虽说是炸弹,但它却能以导弹发射的方式进行发射,且发射后具备与巡航导弹一样的巡航导向能力,其最大射程达18000公里,末端速度可达3.5马赫,极其不易被拦截,即使被拦截成功也会在空气中留下浓度惊人的剧毒物质,这些剧毒物质足以在短期内将一个中小型国家摧毁。邪魅之星爆炸后将会在空气、水以及土壤中留下剧毒物质和足以让人类毙命的核辐射,并且这些核辐射和剧毒物质将会随着空气、水和土壤等介质不断且快速地蔓延传播,这些剧毒物质至少要历经200年才能被彻底分解转化。”
“我觉得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了,所以,这是你的杰作吗?”信天翁听罢点了点头,转而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
谢尔菲德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自顾自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幸好在这个世界上只存在一枚如此逆天的武器。”
“呵。”信天翁似乎对继续待在这里感觉到厌烦,他掐灭烟头站起身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礼帽和手杖,头也不回地朝门外走去,眼看即将踏出门,他冷冷地对自己身后的谢尔菲德说道:“谢谢你的款待。”说罢朝戴上礼帽离开了。
送走信天翁后,中年男人轻轻地走到谢尔菲德身边毕恭毕敬地对自己的主人轻轻地说道:“已经到达南非,期间遭遇了海盗的攻击,损失了一架“雌鹿”,但并无人员伤亡,货物安全。”
谢尔菲德听罢不禁一挑眉,似乎正纳闷那架“雌鹿”是怎么回事,见自己的主人不解,中年男人补充道:“据说是因为随船护卫队的指挥官过于轻敌造成的。”
“那个指挥官叫什么名字?”谢尔菲德问道。
“阿梅龙,狮鹫小组成员,杨林伟的部下,他是一个狙击手。”中年男人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谢尔菲德听罢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