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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生不如死

饕餮仔笑道:“你不要紧张,也不要着急!俗话说:‘急病人、慢郎中’,一个好的郎中,首先要沉稳!虽然病人和病人家属焦急慌乱,但作为郎中,却不能跟着他们一起慌乱着急!急着给病人看病的话,看上去是对病人尽心尽力,实际上对看病恰恰是不好的。”

不曲搓着手、跺着脚,焦急叫道:“哎呀,饕餮仔,你就不要再拖延时间了!病人和家属都快急死了,你就赶紧解释吧!”

饕餮仔笑道:“好、好!一个人,在发病前是看不出病症的,但这并不说明他没有病,而是已经有病了,只不过还没有开始发作、外表看不出来而已。这个时候就是治病的最佳时期!可惜啊,很多人都会说,我哪里有病啧?干嘛要吃药啧?你才有病呢!一个好的郎中,应该在这个时期发现病人的问题,并马上开始帮他治疗!咯咯,明白了吧!”

不曲立刻叫道:“明白了!赶紧开始治疗吧!”

饕餮仔道:“不斜不弯,你们两个快把上衣脱了,我来检查一下你们的身体,然后才能决定用药的情况。”它说话时,眼睛对着焱平眨了眨,使了个眼色。

焱平随即明白了饕餮仔的用意,却不动声色站着。

不斜和不弯闻声脸色大变,不斜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用脱衣服!看病哪用脱衣服检查呢,又不是受了外伤需要包扎!”

焱平心道:他们两个人回来后的行为确实有些反常,不但身体时常发抖,还坚持不肯脱衣服,这里面肯定有问题!难道是在趸龙州受了重伤,怕给家里人发现增加担心?

趁两人不注意,纵身跳到他们身后,伸出双手抓住了两人的肩胛骨。速度之快,让安文和不曲都觉得诧异,不斜和不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焱平死死抓住了,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但焱平更觉得诧异,还想着自己一个人不能制服他们两个人呢,谁知道不斜和不弯竟然全身无力,根本没法动弹!

安文也已跳过来帮忙,看到这种情景,更是大为惊讶。迅速伸手将两人的衣服撕扯了下来,仔细看时,两人胸前什么伤痕都没有!安文低声叫道:“不曲,把门关起来!”

不曲早就被眼前的事惊呆了,听到安文叫她,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走过去把客厅的门拴好,叫道:“二哥、三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斜和不弯望了望安文凝重的神色,又望了望不曲关切的眼神,忽然低下头去,一起痛哭起来。

两个大老爷们竟然失声痛哭流涕,不禁让大家面面相觑,齐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弯痛哭了一会儿,咬咬牙关,哽咽道:“放开我们,我说、我说。”

不斜却立刻叫道:“三弟、不能说呀!说了我们就死定了!”

这句话更让安文、不曲和焱平大惊失色,一定是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正待要问,却听不弯哭道:“二哥,四妹和妹夫都在,我们就是要死,也不能对不起他们啊!”

安文连忙劝说道:“我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呢?快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不曲跪在不斜和不弯面前,哭着道:“二哥、三哥,我们兄妹四人,除了老娘外,就只有安文和焱平两个亲人了,不、还有饕餮仔!你们不觉得吗?自从认识焱平后,这两年是我们生活最幸福的两年!不用再为生计劳碌奔波,也不用四处游荡、居无定所了。有什么事不能说出来呢?多困难的事我们都挨了过来,还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呢?”

她这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话,让不斜和不弯停止了哭泣,两人的眼神坚定起来。

不斜道:“焱平,你放开我们吧,我们想清楚了,不会反抗的。”

听他的语气,确实是受到了很深的触动,估计不会再反抗了。而且,两人似乎也没有力气反抗了!想到这里,焱平便松开了双手。

不斜和不弯转过身,把后背展露出来,情景让人震撼:只见两人后背上伤痕累累,一条条横七竖八的伤口愈合痕迹清晰可见;更恐怖的是,从颈椎到腰部,沿脊柱两侧,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黑点和黑斑,构成了一只巨大的蚕虫图案!

几人不约而同想到:兄弟两人,不、兄弟三人肯定遭到了毒打和摧残!看这伤疤就知道,有皮鞭的抽痕、有刀子的划痕、有烙铁的烫痕,还有针刺的小孔!

不曲看到两位兄长受到了这么非人的折磨,早就失声痛哭起来,安文咬着牙问道:“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竟对你们下这样的毒手?”

不斜镇定了一会儿,说道:“我昨天所说的去趸龙州考察的情况都是假的!都是骗你们的!”

他这句话更让焱平、安文、不曲和饕餮仔吃惊不小,焱平叫道:“什么!你们没去趸龙州?”

不斜颓丧地坐了下来,开始讲述真实的经历:

兄弟三人到达雪域郡后,就开始城里城外四处打探,想找到赤焰钢失窃的线索,却一无所获。但也发现了异常情况,就是雪域郡的士兵特别多,而且进出城很繁忙。三人记着安文的交待,便偷偷跟着那些士兵出城,想看看他们在哪里驻扎、大概有多少兵力。跟踪到城外的森林里以后,看到的情景让他们大吃一惊:森林里隐藏着大片的营房和训练场,士兵正在紧张训练。城北和城南的兵营规模差不多,总人数估计超过三万人。兄弟三人觉得情况很重要,便想立刻返回王城向安文汇报。

谁知道,他们的行踪却被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并立刻吹响了警戒哨。三人急忙逃跑,但大批的士兵围拢过来,将三兄弟团团围住了。三人奋力拼杀,还杀死了几十个士兵,但终因寡不敌众被抓住了!

在军营的牢房里,有军官对他们进行了审讯,三人胡乱编了个名字,说是来考察野味生意的。那个军官自然不相信,说商人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武功,一定是来刺探军情的,或者是流窜来的江洋大盗,便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刑讯逼供,直把他们打得伤痕累累。三人闯荡江湖几十年,知道如果承认是来刺探军情的,那只有死路一条;如果咬死不承认,反而有被释放的可能。那个军官见问不出来情况,便将他们关进了牢房。

过了几天,有一个更高级别的军官把他们秘密带进了雪域郡城里,又一次对他们使用酷刑进行逼供,但他们死活就是不承认。那个军官便要安排士兵把他们三个带到森林里杀掉,谁知道有一个士兵认出了他们,说这三个人是“五峰四杰”之三,还说出了他们的名字。那个军官恼羞成怒,便把他们毒打一顿后关进了地牢,又把情况向上级进行了汇报。

又过了几天,来了一个老头,把三人从地牢里提了出来,并把他们绑在大柱子上,然后就用钢针刺他们的后背,又在流血的伤口处擦上了一些药粉。三兄弟开始还不知道他要干什么,等那些药粉开始发挥效力的时候,三人才明白生不如死是怎么回事儿了:身体内就像钻进了几万条虫子,都在拼命咬噬他们的躯体!

痛,是撕裂心肺难以忍受的痛;痒,是钻心钻肺难以躲避的痒!

三兄弟从来没有尝试过这种滋味,饶是他们天赋秉异的身体,也实在忍受不了啦!这个老鬼实在是太可怕了!

那个老鬼只是静静看着他们,边喝茶边欣赏着他们受尽煎熬的样子。

看到三人实在是受不了,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那个老鬼就喂他们吃了另外一种药粉,他们体内的痛和痒就渐渐消失了。三人满身大汗,只觉得浑身虚脱,没有了一点儿力气。到了第二天的那个时辰,体内的痛和痒又一次发作了;第三天同样如此!只要那个老鬼喂他们吃些药粉后,体内的痛和痒就会慢慢消失。

到了这个时候,那个老鬼才开口说话:“怎么样,感觉还可以吧?嘿嘿,我在你们体内种下了‘冰蚕蛊’!这是我的师父巫师大人七上天都峰、呕心沥血十二年才研究开发出来的新产品,恭喜你们‘五峰三怪’成为首批勇敢尝试的人士!看来效果还不错,值得推广利用!嘿嘿,这可是用天都峰上的极品冰蚕研制出来的,非常稀少和珍贵的!唉,给你们用去了这么多,我都觉得可惜啊!如果只施用很少量的话,身体就会非常****和舒服的,简直比跟女人睡觉还爽呢!尝试过以后呀,估计你们都不想娶老婆了!不过,如果像给你们施用这么多剂量的话,那可就是另外一番滋味了,哈哈哈。”

三兄弟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是想要挟自己帮他做事,否则,一刀把自己杀了就行了,还这样费功夫折腾自己干什么呢?这种苦楚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不歪只好妥协道:“这种罪老子受够了!你想要我们干什么,就直说吧!”

那个老鬼就奸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要跟我耍什么花招!你们体内的‘冰蚕蛊’每天都会发作一次,只有吃了我配制的解药后才能缓解。如果想要一次性清除它,还必须服用另外一种终极解药。否则的话,哼哼,它会长期有效!直到你死了为止!当然,你可以撞墙而死、也可以跳河自杀、也可以抹脖子自尽,也可以等着毒发慢慢痛苦死去,死的方法很多,可以随便选择!不过,我觉得,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人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这花花世界上的花花姑娘那么多,你们年纪轻轻就死了,也对不起她们啊!哈哈哈,所以,跟我耍心眼是没有用的。好了,废话说了这么多,我的意思你们也都明白了!我现在问你,你们来这里是想干什么呢?”

不歪如实答道:“寻找失窃的赤焰钢。”

老鬼点头道:“你能追查到这里,说明你还有点儿眼光,这几十年的江湖也算没有白闯!不过,也算你们的运气不太好,刚好就钻进了我的手心里。唉,我看这是上天的安排,你们自认倒霉就行了!你们还准备去哪里寻找呢?”

不歪道:“这里找不到的话,我们还准备去其它郡看看,实在找不到了才会回去。”

老鬼问:“你们有没有跟家里人说过什么时候回去?”

不歪道:“说过一年内回去的,还要回去观看燧阳族盛典。”

老鬼沉思了一会儿,盯着不歪道:“我知道你妹妹嫁给了安文,而且你们都住在一起。实话告诉你,这才是你们能留下脑袋的主要原因!如果没有这层关系的话,哼哼,你们三个的脑袋早就喂了野狼了!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不歪摇摇头道:“不明白!我不知道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老鬼拍拍脑袋,笑道:“对,算你老实!很多情况你都还不知道呢。这样吧,我现在把大概情况向你说明一下,我叫为所裕为,是巫师他老人家的徒弟,跟着他学医已经几十年了,就连名字都是跟师父学的,也是四个字的。巫师他老人家已经获悉,在燧阳族盛典的时候,白虎郡的侯爷祖乙将进行谋反,准备杀掉大王和赤康,由他自己做大王;而且,你的妹夫安文已经加入了祖乙的反动集团,正跟他串通一气呢。巫师他老人家准备协助大王,粉碎他们的阴谋。所以,我要求你们三个回去以后,密切留意安文的动向,并打探我需要的消息。这样的话,就可以破坏他们的阴谋、平定他们的叛乱,维护我们燧阳族的平安!”

不歪对老鬼的话将信将疑,不知道他说的这种阴谋是真是假,便问道:“还有这样的事儿?也太吓人了吧?”

老鬼为所裕为冷笑道:“你不用有任何怀疑,阴谋确凿无疑!如果你们表现很好,能探听到有价值的情报,在平定祖乙的叛乱之后,我就可以让巫师免除你妹妹的死罪,并让你们兄妹团圆。”

不歪想了想,说道:“我们还要去其它郡寻找赤焰钢,如果这么快就回去的话,可能会引起安文怀疑的。”

老鬼为所裕为笑道:“我才没有那么傻现在就放你们走呢!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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